杜俞楠念着,吐字明晰缓慢适宜,声色宛如玉石之音,清亮动人。李玉笙听着不禁泛起喜爱之情,叹道果真少年意气,就是单调的读着书文也能尽得称赞之心。
思索间,忽的听到杜俞楠停下念文,李玉笙刚闪过一丝疑惑,便听到他问:“这书里不知怎的夹了一张纸,上面写着的诗我未见过,你可要听听?”
李玉笙一愣,听他语气分明是不理解那诗意,而他怎会相信竟也有诗能将他难倒。正猜测着是否是杜俞楠故意发难,在听到他念的诗时先是一阵惊愕,反应过来时只觉心跳加快,难以喘气。
杜俞楠略带狐疑的念道:“娇兰轻捻含玉枝,纱裹素雨两难离。尝浅及幽月无寐,道言浅叹归只情……”
李玉笙只觉心虚怅然,连忙打断他:“别念了……你……你怎会有这诗?”
“我也不知,这书平日里都放书院,今日才带回来的……这诗看着句句毫无关联,有头无尾,全然看不懂是何意,看来是我拙笨难以领悟……你为先生定是比我见多识广,不知可否讲解一番?”
“这……这……”
“今日还说若有问可寻你,原来只是些大话”
“……人非圣贤,有不懂自是正常,况且……况且并非不懂,这……这……”
“这什么?即是懂为何不讲与我听?难不成怕我悟不懂而自取其辱?”
杜俞楠语调清淡却句句有咄咄逼人之势,让李玉笙心下一沉,沉默一番这才开口解答:“这诗……这是首风流艳情诗,若是不别有用心去看,定会觉有头无尾”
杜俞楠恍然大悟,将那纸揉成一团丢进字纸篓中,浅笑道:“先生就是先生,博学多才,一眼便知是何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是夸赞还是别有用意的话说完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念着书文,却殊不知李玉笙再未听进丝毫。
李玉笙只觉胸口一阵沉闷,脑中全是那首艳情诗来。若是普通平常的艳情诗,他倒也未觉有何不可,偏偏……偏偏那竟是数年前他为一口饱饭而在秦楼楚馆中写下的。
虽记忆早已疏远陌生,可他怎会想不起这诗是他所做。数年前他流落他处,身无分文又挨饿数日,在街边卖些诗画时好在幸得一姑娘救济这才得以保命,后又经她劝说介绍这才到了她所在的花楼里以写诗作词某得一时生计。
他自是感激那些救济恩惠,可那毕竟是不得已为之,如今他已是教书育人的先生,虽算不上德高望重,可毕竟为人师表,若是被知去曾为苟活而写过那些情艳诗句来……
李玉笙不敢再想,可心中的却满是疑惑与担忧。
这里离那花楼之地相隔甚远,中间隔着江河不说又已过了数年,怎会忽的出现,还巧合的被放在杜俞楠书中。难不成是有人刻意?
可这里无人知他那段过往才是,怎会……
“你若是累了不愿听,出声告诉我便是,何苦让我费了口舌”
李玉笙一愣:“抱歉……你且停吧,我……我有些累了”
“即是这般,你去午睡吧”
李玉笙点点头,下意识的起身,看着眼前模糊不清的视线缓缓摸索着向旁边休息的床榻移去,刚走到一半忽的听见杜俞楠疑惑的问:“你……能看见了?”
话音一落,李玉笙只觉后背忽地坠入温热的胸膛,更有热息洒在脖颈上,不容他红热着脸转身推开,两只有力的手便跟着缠上环抱住腰身,让他动弹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俞楠在他耳边又问:“你什么时候能看见了?”
薄唇有意无意的擦过耳廓,撩起一阵酥痒在荡漾着,让李玉笙不禁心跳加快,不敢大口喘气地道:“……今早你离开后再次醒来时……只是能看见光影……你去看书吧,叫人看了成何体统”,说着硬是转身要将他推开,不想双手竟被他单手钳制,留在腰间的手更是徒然用力将他往前拉去。两人胸膛瞬间紧贴起来。
“那你怎不告诉我?”
李玉笙睁着眼看见模糊的影子近在咫尺,鼻间距离更是不过一指。心脏宛如巨鼓砰砰作响,叫他慌张的别过头去,强做镇定:“又未完全复明……你这是做什么?”
杜俞楠眼眸深邃,倏然一笑:“自然是想收些好处”,说着将他拦腰抱起往床榻走去。
知他是何意,李玉笙垂下眼帘,耳根都红透了去的轻声道:“你……你怎可白日宣淫……”
况且他前一刻还手握诗书圣礼,现今竟就要做那羞人之事,怎还可以如此理所当然。
“这是我房内自是我说了算,我可不觉有何不可”
杜俞楠将他放在床被上,三下五除二便脱去两人衣物,俯身两臂压在他两侧,见他侧着脸模样不禁笑道:“反正看不太真切,何苦伤了脖子”
说着见他并未所动,索性两腿分开跪坐在他左腿上,捧起那发着烫的脸亲吻起来。
那吻柔软温热,细水长流,久到让人难以喘气。
李玉笙经不住那来回啃咬不知疲倦的撩拨,低吟着哼哼一声,喉咙一动,意识到竟将两人津液吞下时不禁脸红的更甚,眯着眼睛挣扎道:“不……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俞楠哪里愿听,只微喘着将他松开,脑中忽的想到什么,浅笑着将食指摸上那朱唇,轻轻刮蹭一番后趁他张口喘气的空档探了进去,有意撩挑着,笑道:“你说这唇舌可似那娇兰,而这手指又可似那玉枝?”
李玉笙浑身一震,脑中一阵晕眩,恨不能昏死过去。那口中的手指修长有力,先是压的他的舌苔动弹不得,接着竟跟着杜俞楠话落后来回抽送,好似在模仿那淫秽不堪的动作。
“不准咬,”杜俞楠浅浅笑着,在他耳边轻声威胁:“不然……就将你扒光了放院子里”
微颤的舌尖不时与手指触碰,好似少女的羞涩有意躲闪却无处可藏。那被包裹的感觉让杜俞楠联想到什么,额前一热,腹下跟着有一阵奇妙火热窜动起来,
若是将那放入这口中,定是……
杜俞楠突然想到什么不得了的画面,脸微微发热,硬是强迫着将其忘记。
再看李玉笙,朱唇微启轻喘着,身体泛着潮红微微发颤,起伏的胸膛上挂着两粒待人采颉的果实,顺着腰线一路向下是平坦的小腹和软趴的青根,两条腿更是光洁修长,诱人至极,就连膝盖骨都漂亮的不像话。
可这身体定是不能说和女子一般的阴柔,但哪里不一样他又寻不到半个词汇。
“这天有些凉倒也不至于出太多汗,”杜俞楠将指从他口中抽离,转而探入他身后那处隐秘,随意扩弄一番便将自己那早已热挺的硬物送进,小心深入着。
“别……别……”
“你怎还如此害怕,”杜俞楠见他抓着床被紧闭双目,眼角有些湿润,不由得心中一动,无奈地退去一些,俯身亲吻起他的唇角,低语着:“可惜此刻并非夜晚,不然也和那诗中一般……”顿了顿,忽地意识到什么,浅笑道:“不对,就是黑夜也无法相提并论,毕竟诗中两人是有情意在……你我之间哪来的情意,若是有也只是些虚假的恩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两人浑身发着热,急促喘息着,腿脚相缠难舍难分,剧烈的幅动带着床榻摇拽,纱幔晃悠,荡荡漾漾宛如水中。
李玉笙睁着眼却看不真切,脑中有些晕沉不清,欲抬手遮住眼却被抓住移开,接着听见那人轻声问:“……你是又要哭泣?”
又?李玉笙一愣,有些无地自容。
原来他记着自己哭时模样。说来也是该羞恼,他竟次次在这人面前失态。可转念一想这人便是罪魁祸首,竟还敢问他这问题。
一想及此,回应竟也有了底气,眉心微锁着道:“我是哭是笑与你何干”,可语气绵软更似赌气撒娇。
杜俞楠也不恼,抓着他的手亲吻着,笑道:“你总说这种气话”
李玉笙见回击不成不禁又羞又恼,索性闭上眼不去理会他。可那先前为与他讲话而慢下的动作忽的加快,有意折磨般次次深入,让他用力咬紧了唇才只是泄出低吟。
而那攻势之下竟有些招架不住,红着眼睛喘息着求饶道:“别哈……别……”
杜俞楠自然不听,抬头看了眼被门窗遮挡的光线,笑道:“这离天黑还多的是时辰,怎能说停就停”
“呃……你……你这是谬论……是不思进取……哼呃……别……”
察觉到杜俞楠举动前兆,李玉笙惊愕地刚欲制止,只是话未说完便有一股热液在体内绽放开来,烫的他身体一抖,胸口剧烈起伏着,脸上更是一阵滚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俞楠从余韵中缓过神来,轻喘着气缓缓退去,接着单手撑起身体看着他,用另只手摸向他额前汗湿的碎发,笑道:“此言差矣,人生在世自该及时行乐,”说着又故意摸向他身前的软物,“只是可惜……”后面的话却并未继续,似是要给他留有余地。
李玉笙只觉气恼,想着这人次次得了好不说还要如此存心取笑,心下一横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朝着那肩膀便是重重一咬。
“呃……”杜俞楠始料未及,吃痛不已,在他松开后竟也报复似地在他肩上咬去,只是力度不重,单留下浅浅的一轮齿痕。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啃咬着,禁不知不觉唇齿相对,缠绵交织,意乱情迷。
杜俞楠倒也未真做到天黑,又尽了次性后便与他相拥而眠,补个尚且不晚的午睡。
“天黑了啊……”杜俞楠被耳边低吟声吵醒,抬头见天色已暗便欲推醒那人,却转瞬意识到那低吟的便是怀中所抱之人。
杜俞楠从睡意中缓过神,这才发觉李玉笙浑身发着烫,双目紧闭,唇齿微启的吐着热息,不时泄出一俩声呻吟,伸手一摸额头更是布满薄汗,有些烫手。
杜俞楠连忙叫人请了大夫来,那大夫急急忙忙赶来把过脉问了些情况后也只是说开些退烧的药,至于病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总之并非伤寒恶疾,仍需观察再看。
杜俞楠忽的想起南先生开的药方来,连忙叫人煎了药送来,担忧心慌到晚饭都顾不上,杜夫人见他寸步不离模样更是咂舌称奇。
李玉笙烧到半夜仍有些发烫,期间倒是醒过一次,只是含糊不清的呢喃了几声又沉沉地睡去了。
天明后杜俞楠眼底发青的去了书院,殊不知刚走没多久那已然退烧的人便醒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玉笙茫然的睁着眼,头脑虽有些沉重,可眼前却……
那挂起的青色纱幔与朱红色床榻印入眼帘,虽没有失明前的清明却能看的真切。
他曾数次希冀着再次睁眼时眼前并非是茫然黑暗,可当真重获光明一时又不知如何是好。唯一知晓的便是胸膛中心脏在砰砰作响,双目更是如新生孩童般贪婪的环顾四周,深怕再睁眼时又是一片无尽黑暗。
他知这是杜俞楠房内,两人昨日还在此处……而此时他定是去了书院。
李玉笙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门,他才知能看见的可贵之处。
前来打扫的下人见他鞋也未穿的站在院中看着远处,双目有神发亮,一时以为是回光返照,险些跑去书院禀告自家少爷。
杜夫人听闻他复明刚欲去看望一番,不想他竟主动前来求见。
李玉笙复明后想了许多,向杜夫人道谢辞离便是其中之一。
杜夫人一听他刚大病初愈便来辞离不免有些疑惑与奇怪,况且偏偏是在杜俞楠在书院的时候,可他表情认真俨然是已考虑再三。
杜夫人面带迟疑,再三劝道:“先生你何不再住几日,养好身体再说也不迟”
“玉笙多谢夫人好意,可我已打扰多时,如今眼睛复明,实在难以再厚着脸面住留……况且满心的愧疚,着实难以心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夫人以为他是提先前烧毁的房屋,恐他继续自责只好点头答应,末了不忘答谢一番:“我倒是该谢先生对俞楠的照顾,他一向心高气傲不愿与人倾吐心事,为人处事虽明事理却也爱任着性子,若非先生有宽宏之心着实难与他相处……他也定是给先生添过麻烦,原先也想着给他寻个门当户对的姑娘来管教他,他却借口学业为先执意不肯,连先去找个喜欢的姑娘也不愿”
杜夫人许是意识到自己话题扯远,连忙笑着止住,只是又忽地意识到什么,问:“……先生可是仍未有婚配?”
李玉笙一想及他与杜俞楠昨日还做着荒唐的事,今日竟就与杜夫人坦然相言心本就虚的很,煎熬难耐,哪里想到会被问及这事,心下一慌不知如何回应,只得牵强笑道:“倒是未有”
不想杜夫人又问:“先生就不考虑寻个妻子?”
“……婚姻大事不能强求,若是命中该有现今孤身一人也无妨”
“先生倒是开明的很,我倒希望俞楠能尽早成家,给杜家传宗接代也好”
李玉笙只觉胸中一沉,心跳加快,难以喘气。他看着杜夫人眉目含笑满是对杜俞楠的殷切希望便不禁觉心乱如麻,如鲠在喉,心中愈加觉羞愧与自我厌嫌——若是被杜夫人知去他们间的荒唐错事……
先生本是教书育人,若是被知晓误人子弟还有何脸面见人,与人心平气侃侃訚訚。
他断然不敢将杜俞楠此刻正因他误入歧途的事说出口。而他自是深知要让杜俞楠及时改邪归正才是,他年少轻狂少不更事,难免贪恋情欲难以自拔,若是一错再错定会追悔莫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许久未有人住的房屋摆设难免落了尘,李玉笙打扫完恰巧赶上书院中午放学,也是午膳也顾不上便去找了监院,好在监院并未介意他离课数久,只道若是身体痊愈回来上课便是。
他本顾虑甚多想一狠心不再去书院,可他毕竟身无长处又无太多积蓄,若是离了书院……
李玉笙怕撞见杜俞楠而有意避开回家的学生,只是不想回去时还是与杜俞楠迎面撞见。
说是撞见,不如说他站在屋前有意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