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见 第二卷 风云再起 第八十章 此心何归(一)
变了,变了······一切都变了······
燕子溪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常的清晨,她实在是太累了,自北冥赶回之后,便未曾合眼,而后皇浦蔺的事情,更令她的身体全线崩溃,昏迷过去。如今,抬眼看向微亮的窗外,燕子溪坐起身来,才欲开口,却猛地感到喉咙一阵疼痛,微微一愣,昏迷前的种种汹涌而至。
燕子溪苦笑一声,看来那时他真的是动了杀心,不然怎么连开口都会觉得疼痛无比,轻轻触碰了一下脖颈,那刺刺的痛感不断地提醒着她一切都是何等的真的。深深地叹了口气,演习溪从床铺上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清晨的宫殿,甚少有人声,耳边依稀传来的皆是不停滞息的鸟鸣,燕子溪轻轻一笑,没想到自己也到了这般伤春悲秋的时候。
正想着,便听到有人推门而入,燕子溪回头,只见是宫中的待女,端着梳洗的东西店在外屋,开口道,“燕姑娘,请您梳洗吧。”
“燕姑娘?”燕子溪走出里屋,看着那待女道为,“何以称呼我为燕姑娘?你难道不知我是东谛的国师?”待女仿是被吓到,连忙跪倒在地,磕着头说道,“小的知道,只不过今早早朝时,陛下已经下令,罢免了您国师之职,让奴婢规称您为燕姑娘。”
待女跪在地上,只听燕子溪笑了起来。又不敢抬头,心中一急,陛下已在园中布下了早宴,若是慢了,恐陛下会怪罪,只好硬着头皮道,“燕姑娘,陛下已在园中等着了,不然您先······”
燕子溪看了眼那桌上整齐摆放着的华服,皱了皱眉道,“那衣服是?”待女恭敬答道,“是宫中妃子的服鉓,这料子是陛下亲自为您挑的。”以为燕子溪感兴趣,那待女还忙将衣服递了上去,“陛下自从即位至今,甚少有喜爱的女子,这款式的衣服宫中这般重视也就这一件。”
“下去吧。”燕子溪没再细看那衣服,待女也未也再问,退出门去,心中想着,这女子倒真是怪脾气,若是他人,被陛下如此看重,还不心怀欣喜了,想及此处,不禁摇了摇头候在了门外。不多时,屋门开启,燕子溪走了出来,门外的待女正心想怎么这般快,一抬头,险些晕眩过去,燕子溪身上并没有穿上要求的那件衣衫,依旧是青衣白裳,素朴异常。
“燕姑娘,您怎么没穿奴婢送来的那件衣服?”
燕子溪瞥了一眼,“无所谓。”
“怎能无所谓呢?”那待女拎起燕子溪衣角的一边,神情轻蔑的说道,“您这穿的都是什么啊,这样的衣服怎能进得了宫中。”说着,将燕子溪拉进屋中,“您如果以后还想在宫中常住下去,这样是不行的。”
看那待女忙前忙后,将衣服在自己身上比来比去,不禁一笑,“你很急,不,应该是说积极。”那待女一愣,不解的看着燕子溪,只听她继续说道,“我想你一定认为,皇浦蔺身边甚少有女人,如今出现了一个,很有可能就是明日的后宫之主,所以,你希望我能顺风顺水,也好让你在这宫中享受一番。”
话音刚落,待女扔下手中的衣服,跪倒在地,重重磕头道,“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错,惹燕姑娘您生气了,是奴婢的错。”
燕子溪神色悠闲的坐到了待女面前的椅子上,“你很聪明,懂得避重就轻。”
“您······”待女小心翼翼的抬起来头,燕子溪猛的一笑,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比起我,你更适合这后宫这主的位子。”
“啊?”燕子溪的话让待女顿时惊住了,只听燕子溪继续说道,“如果你成了后宫之主,那就不用看人脸色,也不用服待我这种人,你可以呼风唤雨,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燕子溪微微一笑,看着已经开始心动的待女道,“如何?你的答案是什么?”待女抬头看她,眼眸中流光一转,手中紧握的簪子若隐若现,燕子溪看在眼中,却不言语,只是微微笑着。
待女从地上站了起来,开口道,“燕姑娘,所言极是,不过想要让我成事,只能牺牲你了。”说着,举起手中的簪子,就是刺下,手腕却被猛的抓住,向身后一扭,只听“咔”的一声,那待女大叫一声,摔倒在地。
燕子溪抬头,便见皇浦蔺一脸怒色的站在她的面前,“你究竟要做什么!”燕子溪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说道。“你这宫中的待女这般聪明,我不过是点拨她一下罢了。”
“点拨?”皇浦蔺冷笑一声,“你可知这点拨的后果是什么吗?”
燕子溪摊摊手,“不就是被取而代之吗?”
见燕子溪回答的这般潇洒,皇浦蔺微微一愣,呵呵的笑了起来,一把挑起燕子溪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燕子溪,你想寻死是不?之前,你故意激怒我,就是想要我一气之下,杀了你,如今,你挑拨这待女,也是想要她杀了你,燕子溪啊燕子溪,你倒真是不能小看。”
“你会让我去死吗?”燕子溪一脸淡然的问道,“皇浦,你会让我去死吗?”
看着燕子溪的表情,皇浦蔺向后退了几步,心中一痛,她的样子,是真的想死啊。深吸了口气。皇浦蔺指着她一字一句道,“不可能!燕子溪,如果你敢寻死,我,我······就杀了莫晓天他们。”
话音刚落,燕子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皇浦啊·····哈哈哈哈······”猛的一顿,低声道,“你······何其可笑!”
“燕子溪!”
不理会他脸上的怒意,燕子溪继续道,“我猜你一定派人找过莫晓天,只不过,你找不到他们,从知道你的真实身份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让莫晓天他们离开了,所以······你不会找到他们的。”
皇浦蔺怒气更胜,想来,那日自己急忙派了人前去竹屋抓人,谁知留下的竟是一座空院,派去的人四下打探,却没有分毫他们的消息,那时就曾怀疑过,这一切是否是燕子溪授意的,只是没想到当她真正承认的时候,自己却恨不得她从不知晓。握紧双拳,皇浦蔺叹息一声,看向燕子溪,面前女子神色间的戒备,他并不陌生,只不过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份戒备竟是冲着自己的而来的。
“难道······真的不去了吗?”皇浦蔺略带叹息的声音让燕子溪心中一紧,低下头,不去看的眼神,燕子溪苦笑一声,“你觉得。一切还能回去吗?”
皇浦蔺还想开口,门外却传来待从的声音,“ 陛下,北冥国国师发来的降书。”
“降书?”燕子溪猛的抬起头,见皇浦蔺从待从手上接过一袭长卷,略微一扫,了然一笑,看向燕子溪,说道,“从今日始,北冥国将不复存在。”
“什么!”燕子溪站了起来,“北冥国国师同现任的北冥王已经远离俪州,而且他们不会同意将北冥拱手相让与你,这降书从何而来?”
皇浦蔺轻笑一声,“北冥君主是谁我不在乎,我只要这张降书上有北冥国的玉玺就行了。”
“是谁?”燕子溪敛着眉,逼问道,“是谁出卖了北冥。”
皇浦蔺将那降书递与燕子溪,“你自己的看吧。”燕子溪一把扯过,低头看向落款,“北冥国师······邬求······”又向前看了几句,眼神停在了一句话上,燕子溪重重的坐回了椅上,呵呵笑了起来,“没想到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可怜了轩辕奕那般的信任与他,最后却死于他手······”
看她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