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一看,差点想要大吼,那马上的明明就是燕子溪。
环视了那人一眼,燕子溪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微微一笑。钟篱笑见她这般,便明白她已经看到自己,叹这气摇摇头,没想到这个人原来这般胡闹。
正想出去,便听燕子溪猛的说道,“别急,有事慢慢说。”钟篱笑一愣,见燕子溪虽然冲着那些人说话,但眼睛却看向自己这一方,不明白她是不是有什么计划,钟篱笑打算再观察一番。
燕子溪看着那三十人最前的一位,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问道,“你们不是东谛人。”
那些人不回答,但是神色都是一变,燕子溪点点头,“看来我说的事对了?”离燕子溪最近的那人开口道,“你是何人?”
“我见过你。”燕子溪指着他,缓缓说道,“你是南邵将领,一年前被南翔天调走,不知去向,没想到你是被委任了新任务。”那人微微愣了一下,他们这些人从来都是只听命令,不谈过去,现在燕子溪说出,竟让他感到有几分不真实,只听她继续说道,“想来你们离家应该很久了吧,如今潜入东谛境内,看来南翔天是真的等不住了。”
“陛下有自己的考量,岂是你这等乡野人可说的。”燕子溪见那人似乎很生气,不仅玩味起来,“看来他这几年的皇帝也没白做,让你们这般心甘情愿的为他出生入死。”
“陛下英明神武,誓夺天下!”有力的话语,让燕子溪不禁抓了抓头发,“我不关心你们陛下要不要天下,我只关心你们这几个人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那人话语一滞,低头不语,燕子溪驱马上前了几步,看了看他们,开口道,“南翔天让你们来找一个人。”那最前面的人猛地抬头,燕子溪了然笑着说道,“他必定是告诉你们,只要找到这个人,东谛不足为惧。”
“你是谁?”那人忙拔剑向着燕子溪到,“你为何会知晓,你是何人?”
“那不重要。”燕子溪回身看了一眼,惊讶的说道,“他们已经来了,不好意思,下面交给你们了。”趁那些人没反应过来,燕子溪一拉缰绳,马蹄一杨,向前冲了过去,还边喊着,“钟离笑,你走是不走!”钟离笑缓过神来,连忙上马,随燕子溪飞奔而去,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阵喊杀声,回头望去,便见两拨人们已经脚站在了一起。
钟离笑追上燕子溪,见她心情很好,不禁问道,“你早知道,你是故意引他们来的?”
“谁让这些人不知好歹,想要抓我?他们慢慢来吧。”说着,一甩缰绳,又向前蹿出了几米。钟离笑在后方,想起燕子溪略带孩子心性的表情,不禁一笑。
天可见 第三卷 天下大同 第七章 逃出升天(二)
燕子溪策马一路向深林而行,行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钟离笑紧跟着她也放慢了速度,策马到燕子溪的身旁,开口道,“你如何发现的这两拨人?”燕子溪伸了个懒腰,懒懒的回答道,“有些时候,去得早不如去的巧,你让我走的时候,这些人刚刚出现,我为了不打草惊蛇,就绕道而行,谁知竟发现了另一波。”燕子溪冲他呵呵一笑,“既然他们这般积极,那不如就帮他们引引路。”
“你到时机灵的紧。”钟离笑翻身下了马,“但如此一来,你的踪迹有可能就完全曝光了。”
“谁说的?”燕子溪捋了捋马儿背上的鬃毛,那匹马乖顺的跪了下来,“我可没说我是谁?”而且他们既然知道有另一方势力介入其中,必然会除掉对方,而我就在这期间想办法离开。”
“说得轻巧。”钟篱笑扶着燕子溪从马背上下来,没了拐杖,燕子溪走起路来有些艰难,钟篱笑扶着她坐在一旁的树下,继续说道,“他们又不是痴傻之人,回去告诉各自的头,还不什么都知晓了。”
钟篱笑一说,燕子溪便托起了下巴,看着他,“那你说应该如何?”钟篱笑微微一笑,“让他们两败俱伤是必须得,但同时我们也要给他们制造点什么混乱。”
“好。”燕子溪两手一拍,眼中升起少见的光芒,“就这么决定了。”钟篱笑看着燕子溪的笑容,感到有几分寒意,此时,若是莫晓天等人在,他们必定会知晓,那是燕子溪打算恶作剧的前兆,这说明有人要倒大霉了,而且,这个时候的燕子溪,是。。。。。。生人勿近!
冯镰浩感到一阵的心慌,派出去的人马按照先前的计划,现在应该已经回来了,但不知为何,没有一丝动静,小心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帐篷,咽了口唾沫,他的主子实在不是一般人。
近一个月前,洛夕宫中人丢失,陛下震怒,将当时在洛夕宫中的侍女一概斩杀,当他得到消息,说洛夕宫传出很浓重的血腥气时,已是第二日的早上。
不敢耽搁,带着几名侍卫连忙赶去,一开大门,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吓住了,那时,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血流成河,而什么又叫做尸堆如山,虽然久在深宫,但冯镰浩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而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是置身于惨烈的战场之中。
皇浦蔺坐在洛夕宫寝宫前的台阶上,染血的剑被扔在一旁,冯镰浩心中一颤,小心翼翼的来到皇浦蔺的身前,小声道,“陛下。”皇浦蔺动了动停滞的眼珠,抬眼看他,点点头,“你来了,也好,收拾收拾吧。”
冯镰浩一愣,看着皇浦蔺道,“陛下想要如何处理这些。。。。。。人。”皇浦蔺听到他的话,哈哈哈的笑几声,“冯镰浩是吧。”见他点点头,皇浦蔺继续说道,“你从此时此刻开始就好好待在我的身边,这东谛皇宫中的一切兵马,都有你来负责,而你。。。。。。也只能听从我一人之命令。”说完一挥衣袖,踏着地上的鲜血离去。
见他远去,冯镰浩才松了口气,叫了人将宫中的尸身抬走,而后又让人整个洗刷了洛夕宫,皇浦蔺似乎对他甚是满意,从那天开始,他便得到了一个秘密任务,搜查东谛境内任何可能的地方,找到那个从洛夕宫逃离得人。
叹了一口气,冯镰浩抬眼向帐篷看去,对于陛下,他很不熟悉,虽然自己是禁军将领,但在之前,陛下甚少会用到他们,而自从偶感风寒复原之后,陛下便不同了,而他们的工作也从一开始小心保护宫中安全,变成了仔细打听朝臣的举动,如若说之前的笔下给人一种亲近之感,那么现在就是冷漠深沉了。
终于,在等了大半个时辰后,一个人影出现在冯镰浩的视线中,见那人满身鲜血,冯镰浩一愣,连忙上前,“发生了什么事?”那人已经身负重伤,艰难哦开口道,“路遇南邵的人,同他们打了一场,两败俱伤。”
冯镰浩一急,继续问道,“出去了那么多人,都不在了?”那人点点头,冯镰浩继续问道,“那让你们找的人呢?找到了吗?”那人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们尚在途中时,遇到一女子,被她引到了南邵人所在之处。。。。。。”那人语未说完,身子一僵,便直直的倒了下去,冯镰浩抬头,便见皇浦蔺手中拿着一把染血的小刀。
将那刀子扔到了地上,撇了眼冯镰浩,“将他葬了,回去后,好好抚慰一下他的家人。”说着,转身就离开了,冯镰浩追上前去,“陛下,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皇浦蔺后身,冷眼看着他,缓缓开口道,“带着你的人,向西退一里左右,隐秘行踪,小心待命。”
“陛下,那您呢?不随我们一起走吗?”
皇浦蔺默然的回答道,“我有我的打算,你且去吧。”说着,走到了帐篷,一矮身子,走了进去。冯镰浩立在门口,他生性愚笨,如何都想不明白,只得照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