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子茹顿时沉默了下来,柳仙儿继续说道,“如果让我来猜,你出不出现在这里,其实都不重要,她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你的出现只不过让这一切更具备说服力罢了,你如果下定了决心,那么要做的不是不帮,而是阻止。但子茹。。。。。。”柳仙儿顿了一下,开口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子溪这次的计划失败,那么后果是什么?皇浦蔺知晓了她的欺骗,从此以后永困深宫,震怒之下,对西刹必定不会手下留情,加洛的大军又能抵挡多久。”
重重的一圈砸在桌上,荆子茹怒从中来,“她根本就是让我没有选择!燕子溪。。。。。。为什么你就不能不要这般决绝!”
咚咚咚的敲门上猛的响了起来,二人均是一滞,荆子茹起身开了屋门,见门外是东谛宫中的侍从,那侍从将一个小瓶交到她手中,开口道,“这是皇妃娘娘让小的带过来,说是您一看便知。”
荆子茹翻滚了那瓶子一下,顿时额角都是黑线,那瓶子的另一面用朱砂写着大大的解药二字,难怪说她一看就知道了。点点头,遣那侍从先回去了,关上了门,将解药的瓶子往桌子上一放,看向柳仙儿道,“她倒真是有效率。”
柳仙儿将那瓶子拿起来看了看,“应该说皇浦蔺对她,实在是百依百顺,解了你的毒,就没有威胁燕子溪的筹码,这一会,他是真的信了。。。。。。”
荆子茹冷笑一声,“他信了也算是他倒霉,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让人信任。”
柳仙儿摸摸鼻子,小声嘀咕道,“其实你也是一样的。”荆子茹冷眼瞪道,“可否大声点。”
咳嗽了一声,柳仙儿转移了话题,“现在要怎么办。”
荆子茹打开那瓷瓶,将里面的液体饮尽,空瓶放在桌上道,“自然是去找她算账!”
此时,在兰阳皇宫中的燕子溪猛的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嘟囔道,“肯定是那个荆子茹骂我。”皇浦蔺顺手在她身上披了一件薄衫,“许是你受了凉,未必就是她骂你。”
燕子溪摇摇头,“一定是她,每每如此,让我不信都不行。”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燕子溪在院中直打哆嗦,皇浦蔺笑笑,“晌午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喊冷,如今是怎么了?”
燕子溪白了他一眼,“你也不想想,那喜服那么多层,又重的要死,想要冷都难啊。”
“要是你想多穿一会,倒也无妨。”理了理她的衣领,“反正也是你的了。”
“既然你说是我的,那么我想什么时候穿就什么时候穿,想什么时候脱,就什么时候脱。”见燕子溪耍赖一般的回话,皇浦蔺不禁一笑,“这都随你,这不过,这般冷为何要一直站在屋外?”
一句话为的燕子溪支支吾吾起来,“我喜欢,你有问题。”
“我没问题,只是怕。。。。。。”皇浦蔺看着燕子溪躲闪的眼神,笑着说道,“你不愿,我也不会强求,只不过屋外真的冷了,还是回去吧。”
看着皇浦蔺眼中的笑意,以及满满的包容,燕子溪心中一颤,低头道,“再等等吧,等到天真的黑了,好吗?”皇浦蔺没有言语,只是抱着她。
燕子溪薇薇的叹了口气,在皇浦蔺看不到的时候,苦笑一声,此时屋中的桌上摆着两杯酒,而其中的一杯酒中,早就被自己下了迷药,喝了的人会一觉睡到第二日正午。
当那时,他再醒来的时候,自己也许就已经不在了,所以。。。。。。不想回去,只想要这样两个人在院中,安安静静的相拥着。
人总是到了要失去的时候,才会想要去珍惜,因为要失去,所以才倍感珍贵,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已经知道,却还是要逼迫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
“回屋吧。”不知道过了多久,皇浦蔺的声音缓缓传来,燕子溪抬眼,天空已经一片漆黑,看不到一颗星光。点了点头,望向皇浦蔺,“回去吧。”
一间屋,便看到桌上的两杯酒,均是用大红的酒杯盛着,看起来比旁的酒生动了许多,皇浦蔺一笑,“我就说,刚刚那丫鬟离开的时候,欲言又止,原来是这件事啊。”
燕子溪看似漫不经心的拿起一杯,冲皇浦蔺一敬道,“我敬你一杯如何?”
皇浦蔺无奈的小小,“子溪,这可是交杯酒,不是这样喝的。”
“我说可以,就是可以。”燕子溪继续发挥自己胡搅蛮缠的本领,“你不喝?”
迫于无奈,皇浦蔺拿起另外一杯酒,放在鼻间嗅了一下,身形微微一顿,却也是瞬间,脸上又浮起了笑意,“你若真要我喝,那么我喝了便是,只不过。。。。。。”抬眼看向燕子溪,“你可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燕子溪艰难的稳住自己的气息,出声道。
“会在我身边。”皇浦蔺开口道,“答应我,再睁开眼,你会在我身边的,子溪。。。。。。”
燕子溪嘴角上扬,笑着说道,“我还能去哪儿?”
皇浦蔺看了眼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酒杯掉落在地,皇浦蔺抚着额头向后退了几步,看向燕子溪,猛的睁得眼睛,见她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出。
“不。。。。。。”用尽所有的力气喊道,“不要这样对我,不要,子溪。。。。。。”拼命的摇着头,想要伸手拉住面前的人,却不想抵不住药性,摔倒在地,眼前越来越模糊,昏迷前,皇浦蔺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对不起,皇浦。。。。。。”
天可见 第三卷 天下大同 第五十五章 东谛之殇(七)
许是走了太久,双腿已经没有太多的感觉,远远地便看到了荆子茹的身影,站在悬崖前,燕子溪微微一笑,出声道,“没想到你来得这般早?”
荆子茹回过头,看了刚刚爬上来的燕子溪一眼,又转了回去,望着面前的山谷,沟壑纵横,“这个地方这般隐蔽,竟然被你找了来。”
燕子溪走到她身旁,遥望着面前的山景,眼前的悬崖深不见底,放眼望去,高山深崖,“这是不经意间发现的,兰阳地处东谛国东方,你可知此处最好在何处?”荆子茹摇摇头,荆子茹摇摇头,燕子溪继续说,“严格来说,兰阳城是背山面水,身后是这山崖,割断了从北而来的攻击,而从南邵一路过来蜿蜒环绕着兰阳城的水流,又可以是一道天然的屏障。”
荆子茹暗自想了一下,点头道,“的确如此,细细想来,这兰阳可以说是四国中地理最好之处了。”
“如此看来,当初皇浦家的先祖倒是聪明人。”燕子溪轻笑一声,看向荆子茹道,“既然兰阳易守难攻,那么他日如果想要攻陷兰阳城,那么只有智取了。”
荆子茹脸色一暗,出声道,“你真的打算让加洛一统天下?”
“加洛未必是最好的,但确是如今最合适的。”燕子溪出声道,“皇浦……不能称王。”
“燕子溪……”荆子茹迟疑了一下,开口道,“你难道从没有想过,也许……他能够胜任呢?会不会……是你太悲观了。”
“子茹。”燕子溪猛地回头看向她,出声道,“天亮之时,莫晓天一行人便会前往此处,到时候就要委屈你了。”
“燕子溪。”荆子茹摇摇头,眼中具是不认同,“今日我来,为的不是帮你,而是阻止你。办法不仅仅只有一个,为什么你不愿意尝试更多。”
燕子溪微笑不语,仿是对荆子茹的话并不放于心上,“子茹,个中利害,你可理清了?”荆子茹点点头,“我明白,如果你失败,那么我、加洛乃至整个西刹国,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听到此处,燕子溪抬头望向远方,轻叹一声,开口道,“不仅如此,不仅仅是皇浦蔺会向西刹施压。”感觉出些许的不对,荆子茹皱眉问道,“你做了什么?”
“在西刹国内发布了消息,西刹国师同东谛王的新任皇妃关系密切,并长期将西刹的信息汇报于东谛,所以……”
“燕子溪!”荆子茹的心中升起一阵怒气,一声大吼,“你究竟还能够卑鄙到什么程度!我置加洛的性命于不顾,为的就是能够救你一命,但看看你,你究竟做了什么,你……究竟要将我逼到什么地步!”说到最后,荆子茹向后退了几步,捂住额头,“你什么都没变,你一直都是燕子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