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层一层的棉花里,还包裹着一个女孩子那么卑微的爱情。”
她把故事简简单单地说完,回过神来,忽然觉得不好意思:“其实这已经是我不记得第多少遍看它了……”
真的,从15岁那年第一次看见这个故事起,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忍不住重温一次,一遍一遍揉薄了纸页,真的已经把它看老看旧,也仿佛真的已经把它看得通透,而每一遍阅读,竟还都或有新的感受蓬勃生长,或有旧的情怀迂回不尽。
“这算不算你最喜 欢'炫。书。网'的一个故事?”他的目光晶亮,轻声问道。
“嗯。”她点点头,“甚至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梦想着将来 自'霸*气*书*库'己也开一家布艺店呢!”
“哦?”他的眉头兴奋地一挑,“给我说说,你的布艺店会是什么样子的?”
她想了想,脸上渐渐浮现出一种沉浸在幻梦中的迷离光彩来。
她梦想中的布艺店是这个样子的:要有一个非 常(炫…书…网)年轻的女孩子在帮她照顾生意,因为顾客不很多,在大多数时间里,那个女孩子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着,好像在构思一首诗那样的表情。她应该有象牙一样光洁明亮的面容,秋水般的清甜幽深的眼睛,和一抹似有若无的薰衣草的气息。
而她自己,作为店主,也常常呆在那里,抱着她的电脑写小 说'炫&书&网',老也写不完,但是她恬和安适,因为相信只要是在那里,她就很神奇地也有了美丽的笔触,能用纯的文字描绘出蜡笔画色调的故事。
她的电脑上要围一圈轻柔柔触若无物的粉色绒毛,她的脸躲在那后面,进到店里来的人就轻易看不见她,而只能看见她的饰了粉色绒毛的电脑融在所有的布质物品里,非 常(炫…书…网)协调统一,只是因为绒毛后面总是会断断续续传来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那么清脆而细密地,在提示着那是非卖品……
她用这样动人的语言,细细地描述了她心目中的小店,然后叹息着感叹了一句:“对于女人来说,事业令我们强大,爱情使我们幸福,但是假如我的事业恰巧是经营一家颇受欢迎的小小布艺店,那么就连事业也会是让我幸福的了!”
在给凛隽铭讲完她的布艺店的第二天,早上一睁眼,秋宛瞳就惊讶地发现,她喜 欢'炫。书。网'的靠垫和布偶娃娃已经一一被凛隽铭准确地猜测到,买了半屋子回来。就凭着她的那番讲述,他已经完全了解了她的心情!
从这天起,在她看书的时候,那些布偶们就那么舒舒服服地横七竖八堆在她的身上。常常地,她看着那些可爱的小玩偶们,竟然会觉得它们是凛隽铭惊心打包装给她的心,一颗一颗,他所有的心都在这里,都在她这里!
假如她不是这样爱他,一切该有多么好!她就不会感应到这些,不会在接收到他的心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把他们收到自己的心里,将他们溶化成一汪沉沉的泪意。
作者有话要说:宛瞳所讲述的这部小 说'炫&书&网',原型来 自'霸*气*书*库'于张小娴的《荷包里的单人床》当中的一个情节。话说那是我最爱的一部言情啊,七年前第一次看的时候就从此迷上了张小娴,七年后再看——全身的细胞都完全换过一遍了耶,竟然都还是一样的心情,对于我这样容易喜新厌旧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奇迹。我不愿承认自己在过去的七年里没有成长,只好说那的确是我的真爱呀真爱!
用情
除了亲自端茶倒水陪秋宛瞳吃饭,每天的每天,凛隽铭还会将一簇气球送到病房之内。气球下还挂着一条横幅,上面是同维总裁亲自动手粘贴而成的卡通趣味无穷的彩字,一个一个拼成爱的宣言。
第一天送来的是一丛鲜红的心型气球,下面的那句话是:
宛瞳,你的心就是我的心,必须你幸福才能我幸福。
第二天送来的是一簇粉色的花状气球,横幅上写着:
宛瞳,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花朵,若你不要我,我就再不会有春天!
第三天的那群气球是浅橙色圆形的,上面用深橘色画出太阳的笑脸:
宛瞳,我的存在只为了成为你一个人的太阳,若你另有阳光,我将成为一堆空自熄灭的灰烬。
第四天则是粉蓝色星星形状的气球:
宛瞳,如果你要,我可以去给你摘星星,哪怕会摔落尘埃,粉身碎骨!
……
他是多么的细心,还记得她会花粉过敏,不可以送鲜花。而那些横幅和字样的颜色搭配,每天的每天都会随着气球的色系重新调整,文字旁衬着可爱的星星月亮或者花花草草,有一种切切关爱的温馨,每一条都如同一枚阳光灿烂的大卡片,暖暖地要催开她的满心花朵。
而更令秋宛瞳感动的是,他会为了她而写出那么美好的文字。在过去,秋宛瞳常常会哀哀地想,凛隽铭是一名完全成熟的男人,而完全成熟的男人会本能而熟练地为自己做具体的分析,现实的考虑,密不透风的精打细算和繁复冗杂的勾心斗角里,容不下清水一样明净而简单的恒久不变和至死不渝。
然而,他竟然可以!
而且,他的文字,让她那么那么地,爱到了心尖儿上,爱到心尖儿上都颤巍巍地疼。他的文字的好和痴情小男生是不同的。痴情小男生的文字固然可以很好,却多少都会有些经过修行的痕迹,因此而带上了刻意的成分。
而他的文字,却是完完全全清水出芙蓉的舒服,自然天成,柔情中似乎有一点点小幽默,一点一滴全都说在你的心上。赏玩那些文字,就如同自己对自己说话,可以彻底地放松着去享受,完全不必担心有任何卡壳断漏。他的文字,就像一匹质地上好的暗白色绸缎,毫不扎眼,滑凉如水,能够仅仅通过与你指尖的柔软碰撞就沁入心脾,游遍全身。
可是,真的是他的文字的确有这么好,还是只要是他的,她就别无选择,只有喜 欢'炫。书。网',把那当作最好最好的来喜 欢'炫。书。网'?
要她怎么办呢?在终于发现他也爱自己的时候,她却已经再也不能爱他。
在她发现原来他一直悄悄地跟在自己身后不忍须臾而离的时候,她却只能和他逆向行驶,彼此永不回头。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场命运呢?在这里面,这世上最令她心爱的东西,却必须放在远处看而不能据为己有。
如果说在这之前,她还可以得过且过,苟且偷生,那么在他如此强烈的爱情霍然展露之后,她就只剩下了一条路可以走——
放弃与离开。
而要她如何令他明白,那不是不爱,而是太爱,爱到宁愿自己痛一点,也要保住它那份或许本就稀薄得等于不存在的完美;爱到宁愿永远只能悲伤地想念,也不愿去用两败俱伤来证明,证明自己其实,不能去爱。
对于凛隽铭对秋宛瞳的殷勤,至少有两个人,是内心不悦的。
第一个是凛隽铭的助理冰原。
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他就对秋宛瞳有一种强烈到几乎马上就成为敌意的戒备——这个女孩子,太不简单了!她看起来并没有好得不得了,可是收到的效果,却恰恰是让觉得她好的人,都一沉到底地觉得她好到不能再好。
她明明似乎从里到外都清纯善良到了极致,可为什么跟她扯上哪怕只有一丁点关系的男人,都黯然销魂,宛若正在品服一味毒药?
恐惧正是源于不了解,正是源于潜在的危险令人觉得深不可测。这个女人,比可怕还要可怕!
然而让冰原比不悦更不悦的地方在于,明明有着如此善意又强烈的直觉,偏偏还无从对他的东堂提起。
聪明的下属,是不需要反复提点的。他已经试过一次,在少爷刚刚对这个女孩子深深陷落的时候。那天东堂给他的答复是:你就当她是我看上的女人好了。
毋庸赘述,如果根本就是东堂看上的女人,那么质疑她就等于是质疑东堂的眼光,东堂的智慧,质疑东堂本人。
而事实上,那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东堂的确是看上她了;而如今,他岂止是看上?简直就是一脚踩进了一个被精心伪装成陷阱的沼泽,开始无休无止地在一个无底的深渊里缓缓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