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朱由校听到“男子汉” 三个字时挺了挺小身板,再想到他刚才最后一句话,乔婉笑了笑,再聪明也还是小孩子啊,这个时候还不忘争宠,只要自己对谁稍微好点,他就会怨念一会,不过这孩子一向懂得分寸,乔婉也不去计较这点,毕竟小孩子有时还是要有小孩子样,这样才能更快乐一点。已经有个兴儿需要他矫正过来了,她可不希望朱由校也跟着变成了小大人。
“我们的小男子汉已经知道今天做错了吗?”
“知道了!”
“那你觉得你真的你斗赢了李选侍吗?”
“当然了,我都把她气哭了!”
“然后呢?”
“然后她回去了,我也就回来了呀!”
“她只是被你气哭了而已,并没什么损失,而你呢,会被人说成对长辈不敬,那是不孝,若是李选侍再对太子添油加醋一番,太子怎么看你?也许李选侍肚子里的本就是女儿,可是这话你说了之后,会不会有人认为这是你诅咒的,别人会认为你一点也不想要兄弟,还出言诅咒他们,这是不悌!上不孝父母,下不悌兄弟,你这辈子就完了!”
“我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会这么严重?”小心肝不淡定了。
“严不严重,就看李选侍怎么说了,你觉得李选侍会替你说好话?还是会往死了说你呢?”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后者了!”朱由校撇嘴,用脚趾头想,他都知道答案。
“你是什么身份?”
“皇长孙啊!”问这个干什么?
荒茏缰渥约旱艿馨。?
“殿下,长孙殿下在门外跪着,说是来向李选侍道歉。”东宫太监总管王安禀道。
“那个孽子,就让他跪着吧!”太子至今余怒未消。
“殿下,恕奴才多嘴,长孙殿下还年幼,这大冷天的,若是伤了身子,恐怕太后她老人家会十分担心的。”
皇祖母经常护着他,还想方设法的把他推上了太子之位,是以太子对太后还是很有感情的,听到王安的话,也就松了口,让朱由校滚进来。
当然,我们的朱由校肯定是不会那么听话的滚进来,先前听到王安偷偷的告诉他,说是太子殿下很生气,朱由校就意识到今天一定不会那么容易过关,不由有些后悔昨天的冲动,唉!这都是自己自找的,硬着头皮上吧!
朱由校一进房门就跪了下来,说道:“孩儿给父王请安,给李选侍请安。”
太子正待发火,就见朱由校跪在那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心下更是火大,怒斥道:“哭什么哭,做错了事,你还有脸哭!”
看到父王说起了昨天的事,朱由校便顺着杆子开口为自己辩解。
“父王,校儿知道错了,昨天不是故意不给李选侍请安的。”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了?”李选侍若有似无的插了一句嘴。
太子本来认为,孩子昨天没礼貌也可能是无心的,毕竟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孩子品性不好,此时听到李选侍这样说,又对着朱由校冷哼一声。
“父王,校儿真的不是故意的,昨天奶娘带着兴儿出宫了,就是不带着校儿去,校儿很生气,很生气,就低着头走路,真的没看见李选侍,呜呜~~父王,你说为什么不可以带校儿出宫,校儿也想出去看看,呜呜~~~~”
“这个……,唉,谁让你是长孙殿下呢,自是不能出宫的,也许你长大就好了。”想到自己小时候何尝没有过想出宫的想法,只是一直过的很艰辛,想不被人欺负都难,能出宫就更是妄想了,想着自己一直也没能给这个儿子带来荣耀,让他跟着自己受苦,太子一时心酸,口气不免也就软下来了。
“真的吗?”朱由校仰起小脸,泪珠还挂在眼角。
其实因为太子处境的问题,他性子有些软弱,当然,说好听一点就是温和了。看到自己鲜少见面的长子露出这幅小儿郎模样,太子也就笑着点点头。
“好吧,就算没跟长辈打招呼,这个不是故意的,那你怎么能诅咒自己的亲弟弟呢!小小年纪就不悌兄弟,长大了如何了得!我看你还是赶紧起来吧,我可当不起你这一跪,要是以后你想起来,记恨在心,我怕我们母子在你面前,就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半躺半倚在床上的李选侍,说话的语气中似乎带有些诚惶诚恐。
太子这次倒是没有先发火,只是也没有开口说话,就那么干坐着。
“李选侍,你误会校儿了,父王,校儿没有诅咒弟弟!更不会怀恨在心的,校儿不会的!”朱由校说着就跪爬到太子的跟前,拉着他的衣角,哽咽着。
“你这是撒谎吗?还是在说我德行有亏,在污蔑你一个小孩子,殿下,我是那种人吗?这话要是传出去,要我还怎么做人呐!”李选侍目光哀求的看着太子。
太子自小被父皇嫌弃,从不得宠,与幽居在冷宫的母妃见面次数是寥寥无几,没有人教导他皇宫的生存之道,虽也见识过阴谋诡计,可对其中那些个弯弯绕绕还是所之不多,长期小心翼翼、担惊受怕的居于东宫的太子殿下,心思较之他人显得有些单纯。
太子殿下此时自是不愿相信,自己最宠爱的女人是心思歹毒之人,可看着腿边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长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不敬长辈,不悌兄弟,又满口谎言的孩子啊!转头看看自己的女人,又低头看看自己的孩子,太子殿下一时为难了!
看着父王摇摆不定的神色,朱由校深知此时一定不能再给李选侍开口的机会,要不然事情就难办了。抓着太子衣角的小手摇了摇,“呜呜~~,父王,校儿没有撒谎,撒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校儿没有诅咒弟弟,李选侍身边的冬儿姐姐可以作证的,父王你要相信校儿。”
“殿下,这下不就好办了,是真是假,我们把冬儿传过来作证不就是了。”李选侍笑了。
她是真的很开心,这真是个傻孩子啊,呵呵,自己本来是想着让冬儿作证,可冬儿毕竟是自己的贴身宫女,说出来的话不足以让殿下信服,自己也就没提这事,可看着这个小崽子一再狡辩,自己真是心有不甘,没成想自己这边刚打瞌睡,他就把枕头递来了,这个小崽子可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冬儿一家子的命可都握在自己手里,根本不可能会背叛自己,他凭什么认为冬儿会帮他说话?李选侍蔑视的看了看朱由校一眼,本来就是个蠢东西,这睡了一夜,该不会更傻了吧?
听到李选侍的建议,太子殿下心中的石头放下了,终于不再纠结了,摆摆手让王安去把冬儿传进来。
朱由校安静地跪在一边等着,不时的传出抽噎声,刚才哭的太厉害了,现在一时停不下来,再说,本殿下为什么要停下来,这种效果不是很好嘛!虽然是在室内跪着,可毕竟天气真的很冷,现在又是大早上,凉气丝丝的由膝盖传入身体,冻得朱由校微微打颤,稍微挪了挪身子,将重心从发麻的右腿慢慢的移到左腿上。
抬眼瞥见李选侍得意的笑容,朱由校突然觉的身心都不那么难受了,奶娘说的对,这么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不值得自己把她放在心里,慎重的当成敌人对待,她还不配!打蛇不死随棍上,现在本殿下或许可以斗她一斗,可是并没有办法把她打倒,更别提让她永不翻身了。那么就让自己也学一学卧薪尝胆的滋味,只待,自己长大,轻轻一巴掌就可以拍死她,不过,也许那时自己还不屑与这只小喽啰计较呢!呵呵,她就是一只蟑螂,也许根本就是一只妄想搬倒大象的蚂蚁!
“冬儿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娘娘。”
“冬儿姐姐!”朱由校不高不低的唤了一声。
太子殿下这才意识到冬儿还没给长孙殿下请安,联想到自己幼时不被众人放到眼里的日子,再低头看看冻得嘴唇发紫的儿子,太子殿下不由怒了:“冬儿!你没看见长孙殿下也在此吗!”
冬儿被惊了一下,诧异的看了太子一眼,才不甘不愿的冲着朱由校敷衍的行了一礼。
“冬儿参见长孙殿下!”
看到冬儿不甘不愿的行礼,让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