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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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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珠几乎掉出来了,盯著那笑容目不转睛,生怕看漏了一点点。

这样的笑容才叫如沐春风啊……

忍不住又看了看承宁。认识这么久了,还没有看他笑呢,真可惜……

大约承宁也猜到我在想什么,视线冷冷的扫过来,冰冻三尺,寒气逼人。

「子韵,把罪证给他看。」

「是。」子韵躬身为礼,从怀掏出一样东西,在我面前刷的展开——

切,我当是什么罪证,不就是那把扇子嘛。

「魏晋遗风今安在!

阳关不闻羌笛徊。

是非百年孰记得?

猪也不记得,牛也不记得。」

承宁面无表情的念了一遍,无视于子韵似笑非笑的表情,问我,「这首诗是不是你写的?」

「是啊。」我老实不客气的回答,想了想又赶紧道,「相信我,这首诗不是我的最高水准……」

「哼,还说不是反诗。」

承宁指著扇面上的那几行字迹,冷冷的道,「你看这两句,『魏晋遗风今安在!阳关不闻羌笛徊。』说的是魏晋朝那时候的文人风气到现在已经没了,汉武开拓疆土的伟业也不复存在,什么朝代都有消散的一天,我们的大盛王朝也是一样。」

「等等,最后那句不是我的意思——」

「还有这句。『是非百年孰记得?』反意就更重了。意思是说如果现在谋反,谁是谁非,过了百年谁也不记得,明显的宣扬成王败寇的理论。」

「停!最后那句也不是我的意思——」

「还有这个,最明显的证据!」承宁的手指在四行诗句的开头齐齐划过,「你这诗句的开头第一个字连起来读,『魏——阳——是——』……」他倏然停了口,狠狠的瞪著我,「你竟然……竟然……这分明是首藏头诗,公开的辱骂于我!」

我都听傻了,盯著那四首诗的开头看了半天,「魏——阳——是——猪。哇,原来我的诗词功力都可以写藏头诗了,老爹听到一定很开心……」

「住口!」承宁勃然大怒,气得脸色发白。

他腾的站起来,冷冷道,「子韵,替我审讯他。」说罢拂袖而去。

我眨巴眨巴眼睛,望望砰然关起来的门,又望望留下来的儒雅青年,疑惑的问,「他不是叫方承宁吗?子韵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骂到他了?」

「这个么,」子韵微笑著坐在我身边,「『承宁』是他的字,其实他单名一个『阳』字。……你当真不知道?」

「他又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委屈的撇撇嘴。

子韵眼中光芒一闪,「这么说,你当真不是故意写反诗?」

「拜托,大盛朝千秋万代,我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为什么要造反啊?」我无精打采的说,「你看我像是那么有野心的人吗?」

「唔,看起来确实不像。」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高兴了,抓住子韵的手问道,「事情都查清楚了,那么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子韵没出声,俯身望了我半天,轻声道,「小侯爷,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我怎么不知道?看他们这身贵气,又对大盛王朝那么忠心耿耿,估计不是北疆的一品大员,就是朝中的皇亲贵族。

如果明白了他们的身分,只怕会被灭口吧……

我悄悄打了个寒战,摆起架子大声的道,「我管你们是谁!只要放本小侯爷回府,本小侯爷大人大量,就既往不咎了。」

子韵盯著我瞧了半天,笑了。「南疆百姓都说小侯爷为人风流,做事有时清楚有时胡涂。就是不知道小侯爷是装胡涂还是真胡涂。」

「你管我是聪明还是胡涂?」我瞪起眼睛,「一句话,你们放还是不放?」

「呵呵,现在说只怕有点晚了。」子韵挽起车窗帘,对外面瞄了两眼,「昨日这个时候过的分领疆界,现在……唔,已经到了北疆的冀领了。」

「什么?」我一下子弹起来,「你你你们就这么把本小侯爷打包装走了?」

「不要动不要动,你的筋脉被震伤了,要小心静养。」

子韵把我压回原地躺著,端了碗汤药一口口的喂过来,柔声道,「小侯爷还没去过北疆吧?这次随我们去看看,又有什么不好?」

去北疆倒没什么,但是跟随你们去只怕我会大大的不好了。

我迅速的构思了一道委婉的说辞,刚开口准备说话,满满一汤匙的药汁立刻趁机灌进嘴巴,苦得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子韵笑得更温和了。

「还有,既然随我们来北疆,还请小侯爷注意说辞。承宁是陛下他的字,知道的人不多,请不要随意提起哦。」

「……」

花了半刻钟理解了那句话的意思,我把一口药全喷出来,然后咕咚倒下去。

第五章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不是真的胡涂。

就比如说那天在马车里醒过来,居然看到承宁,当时我就反应过来被他劫持了,随后就又想到出事那天夜里,靖扬去厨房拿点心去了那么久都没有回来,想必是被承宁手下的人缠住了回不来。

所以那天一边跟承宁还有子韵聊天的时候,我藏在毯子底下的手就偷偷的在身上摸来摸去,把怀里所有可以摸到的东西全部从马车车厢板的缝隙里沿路丢出去,每隔一段时间丢一样,希望后来追过来的人能有个线索。

但那天说了半天,我就是没有反应过来「魏阳是猪」面的「魏阳」是谁。

直到子韵押著我喝药的时候若无其事的提了一句,我浑身一个激灵,突然想起来了。北疆的国姓不就是魏嘛。

子韵又说承宁是他的字,其实我的意中人的名讳是一个单字「阳」……

唉唉,我真是胡涂,「方」是北疆皇太后娘家的姓啊。

方承宁,方承宁,其实名字是魏阳。

我无比气馁的把头蒙在毯子闷了好久。原来他一直都是用化名来搪塞我,而且居然没一个字是真的……

「想闷死自己吗?」

一只手用力的把毯子掀开,承宁——哦,现在应该叫陛下了,脸色难看的瞪著我。

唉,那么美的一张脸,看起来那么清冷高傲的表情,为什么对我就那么凶呢。

我委屈的转头去搬救兵,「子韵……」

这两个字乍出口,我浑身又是一个激灵。

子韵……谢子韵……

北疆的左丞相,一品大学士——

天啊。

我有气无力的对承宁说,「陛下,我发现我真的写错了。那首藏头诗的四个字应该换成,『我才是猪』……」

二话不说,拉过毯子,重新把脸蒙起来。

就在马车辘辘的滚动声中,浓浓的药香中,还有承宁时不时的大发脾气中,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说实在的,对于我曾经调戏了陛下,而他居然没有要追究我的这件事,实在是让我很惊讶。

尤其是之后几天,几乎陛下每次发脾气都或多或少跟我有那么点儿关系,偏偏我还能完好无损的躺在马车,实在只能说是上天保佑。

不过,说起来我也没怎么样嘛。

醒了的第二天,我说药苦,下人们放进了很多糖,结果又太甜了,闹腾了一天,就连子韵来喂我也不喝。后来还是皇帝陛下自己过来,命令侍卫拿把剑架在我脖子上,监视我喝下去了。

旅途颠簸,第四天,我开始发烧。迷迷糊糊的说了一整天的「我不开心」,下人们想破了脑袋,说笑话、扮小丑、玩杂耍的哄我,我理也不理,还是不停的说「我不开心」,结果陛下在隔间对小太监们大发雷霆,还责打了几个,我这都听见了。

其实我只不过想要谁把胳膊借给我咬一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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