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这句话,他从房间里离开了。
直到房门关上,柳若晴紧绷的神经都没有松懈下来。
“好险。”
半晌,她才勉强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长长地送了口气。
此时,她在床上已经坐不住了,“不行,言渊既然已经起疑,现在一时能蒙混过关,可时间一久,言渊没那么好忽悠,不管怎么样,必须得想办法再进一次皇陵才行。”
话虽如此,柳若晴也知道这是一个大工程,且不说皇陵那边有重兵把守,如今言渊开始怀疑她的身份,说不定会暗中派人盯住她的一举一动,她这段时间,还是得安守本分,最起码得打消言渊的疑虑再说。
神机堂
“少主,我们的人传来的消息,言渊的王妃似乎受了重伤,最近一直在王府里养伤没有出去,我们正好趁她没去云小姐那边的时候,找机会把云小姐带过来。”
座前,一身墨绿色长衫的男子,薄唇轻抿地坐着一言不发。
“看样子,你们很是忌惮那个来自西擎的公主?”
男子的声音轻轻的,听上去有些漫不经心,却莫名得让人觉得胆颤心惊。
面前的那几个人垂下头没敢回答。
忌惮倒不至于,但是,云小姐身边有她跟着,想要下手确实不容易,且不说能不能打赢她,但是,交手的时候,难免不会把锐兵营的人给引过来。
想要从上千个锐兵营的侍卫手中将人带出,确实不太可能。
“罢了,这件事,听从你们堂主安排,不需要跟我禀报。”
男子慵懒地摆了摆手,从椅子上站起,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停顿了下来,“但是有一点必须要记住,不准伤了容儿半点。”
“是,少主。”
靖王府
“公主,您看,明天就是中秋了,这月亮可真圆。”
“嗯,是啊。”
柳若晴垂头丧气地拖着腮,尽管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柳若晴也没心思去欣赏。
师父不在这里,她跟谁团圆去,这节日,根本没她什么事。
“公主,您心情不好吗?”
小月见她一脸沮丧的模样,问道。
“也不是,就是待在王府里待闷了,觉得无聊。”
她又换了一个姿势趴在桌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公主,明天是中秋,宫里肯定会举行宫宴,到时候,有好些好看的节目表演,您去了就不觉得无聊了呀。”
“呵呵”
柳若晴没好气地瞥了小月一眼,冷冷地笑了两声。
这些古人的节目再好看能好看到哪里去,让她去皇宫里对着文武百官应酬,不得更加闷死她了。
小月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是看柳若晴那表情,就知道自己刚才这话,没说到点子上。
讪讪地吐了吐舌头,正巧此时一阵凉风吹来,她拧了下眉,道:“公主,起风了,您的伤还没痊愈,先回屋休息吧。”
“我不困,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再坐一会儿。”
“可是,公主,您”
“给我拿件衣服过来就行了,我再坐一会儿。”
柳若晴打断了小月的话,依然托着腮,对着月亮发呆。
每年中秋,都是她陪着师父在家里过的,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是过得很开心。
今年没有她在身边,不知道师父会不会觉得孤单了。
“唉真想他。”
她不禁长叹了一口气,言语间,隐隐地流露出了几分怅然。
小月刚从她身边离开,她的肩上便被披上了一件厚厚的裘皮披风。
刚刚坐着的时候没感觉,这会儿这件披风一上来,她才察觉到刚才确实有些冷了。
她也没意识到什么,拉紧了衣领,随口道:“你这衣服是变出来的吗?才转身就拿回来了。”
身边的人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站在边上,只是听着柳若晴的声音再度传来
“行了,你别在这里陪我了,回屋休息吧,我坐一会儿就回去。”
身边的人依然没有反应,只是走到她身边的位子上,兀自坐了下来。
这一下,柳若晴才意识到不对劲,猛然侧过头来,见是言渊,眼底不禁掠过一抹震惊。
“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
言渊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清冷,可不管是用什么样的语调,只要是从他的口中传出来的声音,总是格外得好听。
“”
柳若晴没有回答,总觉得这家伙是特地过来跟她抬杠的。
一阵凉风在此时吹过,她下意识地拉紧了披风的两边,这才意识到,这件披风是言渊的。
她的手,停顿了一下,心里头快速地掠过一道小小的波澜,她抬眼看向言渊,见他只穿了一件银色的锦袍,反射着月光,显得十分单薄。
她的心,有些小小的悸动,手里捏着披风的衣襟带,一时间不知道该把披风还给人家,还是该说声谢谢。
“你刚才在想谁?”
就砸她犹豫着该说点什么的时候,言渊低沉的嗓音突然间响了起来,在刚才那寂静的气氛中,显得有些突兀。
“啊?”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言渊为什么冒出这个问题,自己刚才不是在想他吗?
她误解了言渊的问题,被他这么一问,顿觉尴尬万分。
言渊拧了下眉,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就像是一个吃着醋的小媳妇在质问一般。
第107章 107。嘴巴没受伤吧
原本刚才就是下定决心问出来的,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还有这样诧异的表情看着他。
不自然的表情,因为心虚而看上去十分别扭。
“你刚才说,你真想谁?”
他拧着浓眉,表情别扭,语气生硬。
柳若晴这才恍然,原本他问得是这个。
她在心里暗笑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收起了刚才眼底的尴尬和心虚,没有回答。
言渊见她但笑不语,心中那种心虚便更浓了几分。
尽管,他身为丈夫这个身份,有足够的资格和理由去质问她,可话一出口,他就别扭得浑身不对劲。
柳若晴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样子,让他有些坐不住了,登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怎么?本王的问题很难回答?”
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一般,此时的言渊,看上去有些生气。
伸手一把拽起柳若晴,“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背着本王想别的男人,你是觉得本王真的会看在柳城鹤的面子上不会对你怎么样?”
柳若晴被他这怒气给吓到了,又茫然又无辜。
这人也太奇怪了,她想他师父他也有意见?
这脑子里都装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师父都七老八十了,难不成她还要跟师父来个忘年恋吗?
“嘶”
手臂被扯得有些疼,刚才被言渊吓愣了,倒是没意识到。
言渊被她秀眉深锁的样子给吓到了,手上的力道骤然一松,尽管口气还是很声音,可脸上的线条还是柔和了许多。
“被扯疼了?”
他冷着脸开口,眼眸中却不经意地流露出了几分紧张,甚至为自己刚才有些失控的行为而感到几分自责。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不疼的样子吗?”
她紧咬着下唇,一手捂着肩膀的伤口,才过去三天的时间,柳若晴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