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天上年纪最大的槐树爷爷说:“我小时候听说,那上任炎神死的时候,就是这火烧云的奇观。”
死吗……我抬头朝天边那掩盖在黑暗中的火云看去,捂着胸口的手不自觉的竟然开始颤抖起来。我想起了那个诅咒,它说,爱上了别人,他就会死。呵……死吗?天庭里的那些人,一定在等着看他的好戏吧……
“老祖宗……”小二是颤颤巍巍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疑惑的皱眉看向他,问道:“什么事?”
“你……哭了……”他说。
哭了?我伸出手抚摸上眼帘:“不,那是雨珠……”
我自从偷偷跑出天界后,就一直待在天山,天山里的妖精们一知道我是从天宫回来的,均纷纷要立我为王,说要将我供奉。我当时给吓的不行,那哪儿成,我虽然身上带着瑞南给我的那块白玉不会让人捕捉到气息,但也总不能自行称王吧!
于是在我的再三推脱下,那些妖精们就再也不提立王的事儿,而是改口叫我老祖宗,我听得十分受用,也就随他们去了。
这日夜晚,我才睡下没有多久,就听到小二施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他一边跑一边喊我,像是被恶鬼追杀一样:“老祖宗、老祖宗。”
我睁开眼,心里很是生气,但又碍着自己是老祖宗的面子不得发火,只能憋着自己的怒气道:“什么屁事!”
“昆、昆仑山出、出大事啦!”
我一惊,这昆仑山离我们隔得极近,要真是出了个什么大事那还得了?听说现在那昆仑山的三个兄弟越发的老火,胆子也大的要命,竟然自封为昆仑三圣叫嚣着要和天庭分庭抗礼。这哪里跟哪!连那玉狐山和魔界都没和天庭闹出个什么来,就他那小小的昆仑山,真是连死字都不知道是怎么写的吧。
要真打起来那还得了,说不定我就被当初同党给天庭抓了去呢,不行不行我得赶紧将我从那昆仑三圣那儿骗来的宝贝还给他们。
“你,你快去将我那埋在洞门树下的宝贝拿出来,赶快送回去给昆山三圣。“我说着,就指着那门口,自己也摸黑站了起来,准备连夜收包袱走人。
“老祖宗,您这是干嘛呢?”小二施一见我站起来清理东西,二愣子似的看着我。
“你还呆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将那些东西挖出来给我送回去!”我说着就推了他一把,没想到力气太大,小二施实在是太脆弱,我这一推竟然还真的将他给推出了洞。
我心里有些对不住他,但一想昆仑山出了大事,绝不能再耽搁下去,于是就赶紧收拾东西,身体一跃就直接从天山跳了下去,算了算了,顶多摔着个腿,但我绝不能将体力花费在下山的功夫上,越快越好,绝不能给天界找到。
我下山时正好是天黑,我这人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也心疼不愿意去花那些个冤枉钱,于是就干脆找了个树干子睡了一觉。
梦里,我又像是回到了天界,好多好多的嘴杂七杂八的在我耳边说着,让我烦恼不已。就在那些吵闹声快要消失时,我又听到一些浑厚响亮的声音:“看什么看,快,快散开。”然后梦里开始天崩地裂,我心想,完了,不会是那昆仑山的战打到我天山来了吧?可是不对啊!我昨天明明就从天山跑出来了啊!就在我困惑之际,突然我全身一轻,就像是睡在云里似的,但很快我就嗅到了一股属于野狼的臭味。
我极不情愿的睁开眼,透过脸上的黑纱看着面前那张满脸络腮胡子,头发邋遢的臭狼,一片模糊的头脑瞬间就清晰起来,我手一扬,啪的一声,一个耳光就将它扇出了几丈远,但我也因为这少了那人手臂的衬托而掉下地来,但是要我在那臭的要死的怀抱里待上一分钟,我宁可摔在地下!
那边野狼还在远处晕头转脑,这边就听到小二施急促且担心的呼喊声,像是没了爹娘似的抱着我就一番痛哭:“老祖宗,老祖宗您去哪儿了啊,我、我生怕您人生地不熟的被这些人类给拐跑了啊!”
小二施这一哭,那些个看好戏的凡人们皆满口称赞小二施仁孝,家里丢了长辈如此着急的出来寻,还说什么人老了就应当好好看着,痴呆的走了,要是再寻保不准就再也寻不到了。
什么?老人?你们睁大眼睛看看,有见过我这么年轻的老人吗!我一脸气愤,透过头上的黑纱气的牙痒痒,要不是老娘我额头上的那个印记,你特么的以为我想穿一身黑衣从上到下挪个跟块抹布似的吗!
那边,那条发了情的丑狼在打了几个滚后,终于清醒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跪倒在我的黑布群下:“天山老祖,嫁给我吧!”
59
我这边还没来得急反应;那些围观的群众们就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接着就炸开锅了。
“我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我怎么听着这个小伙子好像在向那老妪求婚。”
“旷世奇缘!十八壮汉恋上花甲老妪为哪般!”
“小伙子,你跟我回家吧!”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不由分手的拉起那条丑狼的手。
“不!我这一生一世;就只会娶这个女人。”他坦然且满是豪气的决绝了那个女人,随后向我看来:“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看着那条臭狼不修边幅分不清哪里是胡子哪里是头发的脸;顿时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吐了出来。腿狠狠的一抬;又一脚将他踢出了十几丈远。
“小伙子;你虽然长得丑,但也用不着那样委屈自己,你还是跟我回去吧!”那大妈依旧毫不放弃。
“不!我次狼已向三界广发喜帖;二十三日定将迎娶天山老祖过门。”
我脸抽搐着,真是恨不得将他那张嘴给拔了下来。嫁给你,见鬼去吧!
我拂袖而走,后面是次狼撕心裂肺的狼嚎声:“我知道你是害怕配不上我,但是没有关系,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变心,我绝对……。”
“吃屎去吧。”我将脚下的狗屎一踢,正中他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狼嘴里堵住他那一番将我说的什么都不是的话堵住,转身潇洒走人。
“你说的那个大事就是这件事?”我鄙夷的问旁边的小二施。
“是,我一回来看您不见,还以为您被三圣连伙给拐走了,吓得我们到处找您,还好您这一身打扮显眼的很,一打听就知道您在哪儿来。”小二施说的极为自豪,就像是找到我都是他的功劳似的。
我心里愤怒的不行:“就凭他们能将我怎么样,我没将他们扒皮抽筋就是仁慈了!”
“是是,老祖宗说的是!”小二施条件反射的说出了他的口头禅,末了又多嘴的问了一句:“那老祖宗您是嫁还是不嫁?”
我气的恨不得一脚将他提出三重天:“嫁,”我恨恨的说,“你嫁!”
自从那天的闹剧后,每天不断有人上我天山来道贺,刚开始我都会一脚将他们踹出去,后来慢慢的,发现他们来道贺的竟然还带了不少贺礼,遂贪心大起,不再拒绝,反而是安心的收起礼来。
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本来以为那次狼不过是一句胡话,没想到他还真的将那喜帖送满了三界,当我看到小二施得意的从不周山的天界专用垃圾场里找到这张喜帖时,坐等收礼的好心情顿时就没了。
“这昆仑三圣还真有本事,连天界都送过去了。”小二施小心翼翼的翻看着,末了还将那破损的带着残渣的喜帖放到鼻尖:“嗯,天界的味道真好闻。”
好闻?好馊吧!
入夜,我偷偷的从山洞里跑出来,去到小二施的地方将他那些从不周山捡回来的喜帖一一嗅了一遍,这才安下心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