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的啊,你是故意的吧?”松鼠怨念无比地投给William一个苛责的眼神,顺着他的衣服爬到肩头,举起小爪子毫不客气地朝他的脸上打了一下,“我叫你公报私仇!”
如果是那个金发少年此时站在自己面前对自己那么说话的话,William说不定还真的会还个口什么的,可眼下这支小松鼠光是要打到他的脸都很不容易了,何况那一掌根本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让他怎么可能真的生气?一想到这只松鼠是忍变的,他只觉得搞笑,原先仅有的一点莫名都飞到了九霄云外,William怪异地笑了一下。
松鼠努力了半天都未能对William造成一点伤害自然也是异常不爽,折腾了几个回合的倒也没了太多余力,便安静下来。
好不容易止住笑意,男子将松鼠取下肩膀捧在手心:“好了,闹了这么久,你气也应该消了,可以说正事了吧?”
“你这种语气很欠揍啊,我可以打你吗?现在立刻马上。”如实说出内心的想法,此时的忍感到自己的额角已是布满青筋。通灵类的法术虽然看起来简单却极容易消耗魔力,他本想将这些魔力都用在和雨桐的魔法仪式中,可眼下能够彻底躲避教会监视结界到达William房间的只有他一人,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沉沉地闭着双眼,忍却可以在脑内看到松鼠眼中的世界,此时此刻那个“面目可憎”的男人正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盯着他,用典型的儿童式说话方式与他交谈着,让人怎么可能不火?
“rancisco,你该不会就是为了和我吵架才来的吧?”讥讽般地咂了咂嘴,William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你还真空。”
这人果然让人很火大……
虽然对于之前砍伤他的事情一直感到几分内疚,可不知为何这段对话一过忍忽然觉得之前受咒印控制的时候没有一刀劈死William真的是人生的一个大错误。如果不是雨桐满目希冀地拜托他,他怎么可能会不惜费掉那么多的魔力来这里看那个该死的男人?
不对不对不对,血气太盛差点忘了正事。努力回想雨桐央求自己的表情,忍感到心情稍微平静了些:“我空不空姑且放在一边,你交待我们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你这边怎样?”
“意外地有效率嘛,你们~”
“果然还是一巴掌打死你好了……上次真可惜。”
“哈哈,如果你说的是良辰的那次的话的确是可惜了~”狡黠地眯眼微笑,William将松鼠重新放到了肩上,“她怎么可能舍得一巴掌打死我呢?”
“唔哇,我忽然觉得有点恶心。”这倒不是谎言,一方面是因为魔力维持给身体机能造成了切实的负担,另一方面则是有感于这对老夫老妻之间的肉麻程度,躺在躺椅中的忍无意识地伸手护住胃部。
“算了,不和你说笑了。”之前无聊的心情也在调侃忍的过程中得到了充分的发散,William回到了严肃的状态,“我在这边的行动如我们当时所料想的一样,二十四小时有人监视,不到最后关头无法亮出身份。不过我的分内之事已经全部完成了,就等行动当日到来。”
“恩,我会传达给他们的。”已经听取了最想要知晓的信息,忍本想将松鼠调遣回来,忽然想到了点什么,他淡淡地笑,“对了,你稍等一下。”
“恩?什么?”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William歪起了脑袋。松鼠的双眼失去焦点一阵后马上又重新有了神采,只不过这次它的眼神看起来没有最初那么精明狡诈了,反倒是水灵灵的透着一股可爱的气息。凝视松鼠几秒,William忽然讶异地倒抽一口气,“喂,该不会是……良辰吧?”
松鼠惴惴不安地抬头看着那个俊秀的男子,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将自己周身环视了好几周才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事实,松鼠嘟嘟囔囔着点了点头。
“这可真是……”金毛小子,你还蛮体贴的嘛!
不禁对于刚才因为生活无聊而耍弄他人的行为感到几分内疚,William轻轻地将松鼠放在自己曲起的腿上:“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呃……”莫名其妙就被rancisco拉过来,莫名其妙地被人灌了一口药水,醒来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看到William在眼前,最可怕的是还发觉自己是以松鼠的身份在与人对话。光是整(www。87book。com)理事件的前因后果就够头疼的了,现在William那家伙居然劈头盖脸就来了一句“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拜托,我能和你说什么?
“良辰?”显然是没想到这个术式需要这么多的步骤,William满心欢喜地等待着良辰接下来的话语。
静默的气氛持续了几分钟,松鼠局促不安地抬眼,依旧说不出半句话。
即便是William也感到了几分局促,他寻思着在房内找寻可以当作话题的东西,视线不自觉地扫到了刚才扔出去的杂志。将松鼠取下小心地放在床上,男子翻身下床捡起杂志平摊开来,指着其中一枚铂金戒指问道:“喜欢这样的吗?”
“……哈?”
“我问你,喜欢这样的吗?我们也该为以后的事情考虑一下了嘛~”
William脸上兴致勃勃的神情实在是与现实严峻的情况不太符合,良辰明知道这个时期讨论戒指什么的绝对是脑子被撞坏的人才会做的事情。可一看到他如此兴奋地对着自己说未来的话题,心情就不可自已地温暖起来。
下意识地伸手向前,松鼠也随着她的动作一起举起了爪子。
纤细的前爪轻轻地抚过William的脸颊,惹得他不期然地抬起了眼。虽说面前只有一只哪里都可见的普通松鼠,但他却似乎可以透过这幼小的生物看到良辰最漂亮的笑脸。一想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内心汹涌的情绪,William深深地叹了口气:“呐……我很想你。”
“恩,我知道。”轻声诉说着这些,松鼠的脑袋悄悄地凑了过来,在William的唇瓣啄了一下。
讶异地抚过嘴角,发觉那里似乎还留着松鼠口唇毛茸茸的触感,William苦笑起来:“……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个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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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在内间维持良辰和William见面所需的魔力结界,雨桐和森两人便在外间等候。由于决战的日期将近,漠然和旬也都不回家了,直接找了间相隔不远的房间住下。只要出门右转走个几步便能造访的距离,这对于雨桐来说是新鲜的体验,难免有些新奇的感觉。
不过自从大家全都聚集到这里之后便很少有机会和森独处,事实上自从雨桐知道了她与森的契约代价后便一直没怎么与他单独相处过,毕竟若是一句话没说好便可能泄露了什么消息,之前瞒得那么不容易,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暴露。
黑发少年静静地靠在门边,歪着脑袋观察内间的情形。他依旧和初见之时一样清秀灵动,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个少年眼中所带的情绪相较初见之时似乎复杂了不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态度总是那样小心翼翼,似乎她是一个玻璃制品,只要稍不注意便会摔得粉身碎骨。雨桐其实并不适应那样的对待方式,与其被人像公主那样供起来,她倒是更喜欢和忍打闹在一起。至少那种时候她会由衷地感觉到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个体,她正切实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说起来,对于森来说她究竟是什么?他说她是他的主人,他说他要一生守护她,却从来没有提过他的感觉。这些事情是不是只要将记忆水晶重新融入身体便能搞得清楚的呢?她不知道,也不敢轻易尝试。
察觉到这边的视线,森转过眼来:“怎么了吗?”
猛然从思绪中回神,雨桐不自觉地将受伤过的手臂遮在身后:“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稍事用力脱离门框的支撑,森缓步靠近:“手怎么了?”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觉察到自己弄巧成拙,雨桐忙乱地否认着转开话题,“说起来忍他们还没好吗?”
“你找他有事?”一丝不明显的不满神色掠过颜面,森很快将其镇压下去,“rancisco那个术式满消磨精力的,估计还要等一阵。”
“啊,这样啊……”一直呆在这里迟早要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