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的心中疑虑重重,大学,本应该是白衣飘飘的纯洁年代,可是,他的存在,却为我们纯洁的学生时代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暗。
二楼的包厢内,有一位穿着学生装的女孩已经等候在那里,她容貌清秀,身材苗条,而且,气质也很恬静,一开始我以为她是老公的朋友,后来,我才知道,她有一个很尊贵的名字,因为她叫“公主!”
她双膝跪在地上,隐约可见那白色的底裤,帮我们开酒,倒酒,点歌,全程,她都是跪着进行的,这在夜猫,是二级服务,“跪式服务!”,当然,还有更尊贵的,那些,按老公目前的能力,他还无法享受。但是,眼前这一切,已经足以让王有名那个色鬼看的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他一双直勾勾的眼睛放肆的流连在那位公主傲人的双峰之上,嘴角,挂着几乎令人作呕的淫荡笑意。
不一会儿,妈妈桑带着一些穿着暴露的小姐鱼贯的走了进来,看着她们在我们面前搔首弄姿的样子,我心中说不出的厌恶,王有名已经迫不及待的望向陆向北,那神情分明是在问,他可以吗?他可以吗?他真的可以吗?
陆向北点点头,双臂一摊,貌似在说:“你随意!”
看着王有名如同饿狼扑食一般奔向那些小姐,我的胃酸忍不住的一阵阵的上涌,我不是装逼,也不是故作清高,可是,我不想拿她们来玷污我纯洁的爱情,虽然,我也知道,并不是人人生来就想做小姐,她们之中,有很多也许是被生活所迫,我并没有轻视她们,这是她们的职业,我无权干涉,但是,我有权利过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我们都才十九岁,为什么,非要在这种地方,来祭奠我们唯美的青春呢?
我起身,李默也跟着我起身,看的出来,他跟我一样不喜欢这里。
“喂,你们干什么去啊?”
陆向北见我们离开,赶紧追了上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腕,黑眸之中盈满了错愕。我奋力的甩开他的手臂,冷冷的说道:“我们不是一路人!”
说完,我们便穿过一群群搔首弄姿的男女人群,走出了夜猫的大门,回头在望望那里的灯火闪烁,我忽然在想,到底是我们不愿,还是我们不能呢?
我是一个骄傲的几乎固执的孩子,即使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的时候,我也不愿意向亲朋好友却借一分钱,我靠我的努力,考第一,拿奖学金,学费减免,特招等种种行为来缓解家中的困境,即使因为日夜读书而面色苍白,鼻血直流,可是,却依旧不愿为了那五斗米而折腰,我的清高,注定了我以后的事业总是磕磕绊绊,不是那么的顺利,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清高又能卖几个钱呢?
可是,我还是很庆幸,在那个充满诱惑的夜晚,我能保持了我的清高,同时,我没有想到,在以后的日子里,我的一言一行,竟然潜移默化的在影响着陆向北,让他从一个失足青年竟然能一路跌跌撞撞的顺利完成了大学四年的学业。
当晚,与其说我们不甘被污染,不如说我那一点点可悲的骄傲和自尊心让我觉得陆向北是在用这种方式在侮辱我以报复我那天用雪碧瓶子砸了他……
☆、010 如若不寂寞
“李默,等一会吧!”
我拦住了准备招手叫出租车的李默,他茫然的望着我,我笑笑,扭头望着那霓虹闪烁的夜猫,直觉告诉我陆向北会从哪里走出来,在未来的欧十分钟之内。
果然,门口出现了他焦急张望四周的身影,在看到站在大路边上的我和李默,脸上顿时洋溢出一丝喜悦之色,迈开修长的双腿,奔到了我的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道:“你们两个搞什么飞机啊?这还没开场,你们怎么就跑了啊?”
我默默无语,走在前面,身后传来李默的冷哼,他的骨子里流淌着浓浓的文人气质,李默很迂腐,他很藐视这种近乎放荡的行为,倒是王有名,他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他娘的,在那边装什么假正经?”
说我,还是说李默?亦或是,说我们两个?
一场本该无限绮丽的夜晚,终究因为我和李默的不配合而不欢而散,我们四个人各怀心思的走在大街之上,京城的夜晚,霓虹灯装点的城市比白天还要的热闹,漂亮,我仰头,置身于一片高楼大厦之中,心中突然涌出一种怅然的感觉,我开始怀恋家乡那片蔚蓝色的天空,以及屋子后面那一片茂密的白桦林,我躺在落在白桦林叶子的草地上,仰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那天空偶尔飞过的白鸟,会不小心的在我身上拉上一坨鸟屎,我很怀恋那样自由自在的生活,城市,看似很繁华,却很寂寞……
如若不寂寞,为何,他们需要在这不算长的夜,流连与酒吧之中,用酒精来麻醉神经呢?
也许王有名说的,我就是一个假正经,在如此物欲横流的社会,我竟然天真的想用自己的执拗来固守内心深处那一点点的纯洁,可笑,至极。
我们沿着大路走着,路灯将我们四个年轻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当我们经过一个夜市的时候,空气之中散发出的香味让我驻足,这味道,实在太过熟悉,烙饼,加甜酱,在夹一个大葱……
“喂,你去哪里?你去哪里?”
陆向北从后面追上了我,“乱跑什么,若是丢了怎么办?”
“喂,何向北,你当我白痴啊?这点地方我能走丢?”
对于他莫名其妙表现出来的焦急,我感到一头雾水,虽然,他长的比我彪悍了一些,体型比我高大了一些,可是,好歹,我也是跟他一般年纪,竟然这样藐视我的智商?
我推开他,肚子一人顺着那香味寻找而去,他在后面一步一跟,紧随着,在他的后面,还有一头雾水的王有名和李默,这王有名因为夜猫的扫兴,本就对我有意见,现在见我一人奋不顾身的冲进夜市,嘀咕一句:“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的?”
虽然他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但是,我还是清楚的听到了,心中想着,我和王有名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四年大学生涯,再次验证了我的超乎常人的直觉,这丫儿,无时无刻不想看到我丢城弃甲的样子,而且,没想到,那么快,居然真让这小子就等到了那么一天……
☆、011 大排档
原本何向北为我们构想的夜生活是在灯红酒绿的夜猫,怀里抱着小姐,手中端着酒杯,放声高歌我们可以肆意挥霍的青春,但是,最后的结局竟然演变成他们三人一起陪着我站在路边上,每人手上捧着一大煎饼,我敢说,当时陆向北的脸色,绝对堪比猪肝,后来想想,估计他长这么大,做的最丢人的事情,就是陪着我这样一个二货,捧着煎饼,在大街上放声高歌“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吧!
我是一个感性的人,说什么事情都是有感而发,我不在意大街上路上投过来的诧异目光,想唱就唱,当我想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不想前因,不论后果,陆向北说我是冲动派的,而他,是理智型的,也许,我们的性格早就已经注定了这场不伦之恋的结局,我的体无完肤,他的全身而退……
那一夜,我很高兴,以至于,我们后来有去吃了大排档,烤羊肉,烤腊肠,喝啤酒,大碗大碗的喝,是不是很有东北大老爷们的气质?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一时热血冲脑,喝多了,喝高了,其实,我喝的并不多,两斤白干,四人平分,他们三个都安然无恙,唯有我,“学习雷锋,好榜样……”,午夜的大街上,我肆无忌惮的唱着,完全不考虑身后三人的承受能力。
那一夜,我承认,我醉了,后来,我总结了一下原因,怪只怪,那夜的月色,太过温柔……
被陆向北搀扶着,战战栗栗的走进了校园,大一新生,竟然醉酒而鬼,就算不退学,起码也得背个处分吧?
“干什么?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