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大赏的最佳意像奖。
那已成为艺术品的相片,因为是背光,两人只是逆光的黑色剪影,为此,日後向少悠不少一次地向牧少纪抱怨:「拍照的位置应该更好一点嘛!你是演员,难道这也不懂吗?!」
当然,这都是後话。
这刻,向少悠陷入了在现实中遇上小说里的偶像的错愕中。
濒临抓狂的边沿。
良久才反应过来,慢慢地显露出震惊的反应。
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也是张得圆圆的,一点也没以往的风度仪表。
然後,在向少悠快将爆发的那顷,栏下一身长袍的某人忽然回过头来,仍是一贯的脸无表情,然而,向少悠仍敏锐地感到一丝隐约的笑意。
──那绝对是牧少纪这家伙的面瘫式笑法,绝不是八公子的表情!
再一次觉悟到被牧少纪捉弄的向少悠立刻将手中的场景照拚命向他掷去,气冲冲的转身离开。
牧少纪这家伙,即使是在试演前,仍有闲情来作弄他,很明显就是信心过剩嘛!
这变态狐狸!
天王.天王CH21
踏入二月,随著新学期的一轮宣传攻击过去,向少悠开始为五月开始的公开试而忙碌。
去年泄露试题的风波稍息,向少悠又已经要分析预测这一年的试题。将过去出题的趋势、近年社会论题及本年课程改革等因为综合考虑分析,要收集处理的资料一大堆,然而却又要同时兼顾教学、监测下属教师的质素。
──毕竟,补习社不同日校,面对的竞争要残酷得多。
学生之所以在课後额外付钱补习,并不是因为他们热爱学习,而是为了成为公开考题的羸家,付钱,并不是为了听你的讲课,而是为了获得日校老师不屑於去教的考试技巧,以及公开试的预测题目──当然,补习老师外表亮丽风趣幽默也是一个小小的卖点,或者说是「赠品」。
学生即使听不懂日校老师的讲授、不喜欢日校老师,他们也只能继续待下去,并且乖乖的听老师的话。然而,补习社不同,学生是顾客,是消费者,听不懂补习老师的课,不喜欢补习老师,他们随时可以离开,转投竞争对手的门下,随之而来的便是补习社业绩下跌。
是的,补习社是讲求业绩的,在金钱下才会有知识,向少悠从来也否认这一点,并且十分重视,故而,即使现在已经拥有多家分校,他仍是坚持亲自教学,因为他很清楚,就目前而言,他对於当下的学生们仍是拥有相当的号召力。即使如此,他也已经著意培养新的一批明星教师出来,吸引更多的学生。
──教学质素是相当重要的,就保持学生而言。就如同偶像必须经常有新歌新剧出街保持曝光率一样。
作为大型连锁补习社老板的压力有多大,是外人难以想像的,因而,他的手下们对於向少悠的大脾气和随心所欲也只好默默忍受下来。
研究完宣传攻略再开教学会议再来制作教材,要成功并不是这麽容易的。
以往,他以为补习界的生态和娱乐圈差不多──消费的对象都是年青人,都是必须刻意打扮,装酷装风趣装幽默,透过一大堆海报广告来吸引他们,以保持人气,当然,寿命也不长。
只不过补习老师比偶像多了一点知识而已。
然而,经过康然那一场,他知道彼此还是有差异的。
他和他,原来还是有著一段距离。
向少悠难以理清那一刻微妙的感觉到底是甚麽,但他却察觉到最近对於牧少纪的关注是太过了,下意识地远离。
就如同察觉危险的小兽,小小翼翼地想要保护自己。
向少悠讨厌过多情感上的波动,这些左右情绪的感情,太耗人精神了,对於他来说,真正上心的只有自己家人就够了。
因此,趁事情还可以控制,向少悠立刻果断地删掉牧少纪的电话号码,谢绝一切娱乐新闻,专心的埋首於研究考题上。
已经是凌晨二时了,刚洗完澡湿著发的向少悠一边随手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揉著发一边随手地在吧台上倒了杯白兰地,晃著杯里的冰块呷了一口,放在案头上,盘腿坐到电脑椅上,继续刚才的工作。
暗红的湿发碎碎地斜掠在光洁的额上,相较於宣传期时酒红的张扬多了一挘蓿袷窃诎狄挂唤茄煺婪诺幕ǎ欢此嬷蛏儆撇嗤废冈牡亩魑⒎鳎崛岬囟嗔艘粧{温润的气韵,幼框的金丝眼镜迎光折射出金属的冷光,鳯目秀长,让向少悠一略显柔和的面容平添一点精明冷锐。秀气的眉因专注而微微皱起,不时拨起跌落额前的碎发,最後,乾脆搁笔拿起橡筋束起了额前的浏海──头发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乾了。他抬头一看,已经到凌晨三时了,於是一摇头,放下肩上的毛布,准备入睡。
然而,凌晨,三时,门铃却竟然响了!
向少悠睁大了眼,瞪著门。
铃──
一点了太困了吧…。?
铃铃──
向少悠拚命眨眼。
铃铃铃──
不会吧……?
向少悠盯著指向三时的钟,再看看又一次响起的门。
怕了。
铃铃铃铃──
这次连手机也响了。
向少悠吓了一跳,瞪著手机的一连号码。
有点眼熟。
他接了。
「开门。」
非常简洁的命令句。
向少悠居然下意识就开了门,呆呆地盯著眼前人,不敢至信的眨眼:「……你?」
「我要搬进来住。」
「Pardon?」
向少悠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脱口问。
牧少纪耐心地再说了一遍,见向少悠仍是一脸呆相,自顾自地拖了一箱行季进来。
向少悠怔怔地让了道,然後盯著牧少纪放行季的背影,终於大吼:「甚麽?!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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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字多,明改。。。
天王.天王CH22
牧少纪平静地瞥了束著朝天辫蓬头垢面紧握拳头大吼的向少悠一眼,像是不能理解似的问:「我只想到你家,怎样了?」
「你懂不懂你在说甚麽啊?!」向少悠白晳的脸涨红了:「你干嘛要到我家?!」
牧少纪若无其事地拉起行李箱,就在向少悠以为他妥协离开时,牧少纪径直步向走廊,边问:「你房间在哪?」
「甚麽?!」混乱中的向少悠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地一指:「这里。上次你不是来过吗?」
「喔。」牧少纪一点头,拉著行李进了房,人一抛就摊在床上──和向少悠上次离开公署後的动作可堪一比──人大字型摊开,伸展一会,又蜷了起来闭眼准备入睡。
向少悠怔怔地看著他一连串动作,完全跟不上他的进度,待牧少纪完成一连串动作准备入睡才慢慢张大了嘴,瞪圆了眼,头发都快要竖起来活著一只被激怒的箭猪似的,嚷:「喂!这是我的家!我的房间!我的床!!!喂!下来!」向少悠一边嚷一边涨红了脸地死命拉纪少牧的脚。
纪少牧只是满不在乎地喃喃说:「别烦!我要睡了!」
头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
向少悠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面对这麽不要脸的人,他实在没辙了,气馁地低低嚷嚷:「喂,要不我让你睡客房吧?……」
「不要,客房一定尘多。」
「我有让人定时清洁的……。」向少悠眨巴著眼,水汪汪的。
纪少悠看也不看,想也不想地拒绝:「不行!」
「……。我要在我的床上睡……。」向少悠的声音低低的满是浓浓的委屈。
「……。」牧少纪直接无视他了。
「……我认床……」有鼻音了。
「……。」
「……。我很困啦……。」有哭音了。
「……。」
「……我要睡觉……」声音颤抖了。
「……。」
「……。 ……。 」
「……。……。 ……。」
「……。……。 ……。 ……。」
两人在沉默中交战。
「……我让你上来一起睡吧!」困极的纪少纪妥协,用有著浓浓睡意的声音允许,挤出了睡前最後一分力量将床边的向少悠拉了上床。
一刹那间,两人身体靠拢著,气息相闻。
「……我说……你就不可以先洗个澡吗?」向少悠弱弱地。
「闭嘴!睡觉!」牧少纪关上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