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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倾歌(完结)千叶飞梦第9部分(2 / 2)

我脚下有伤,一个站不稳,被她撞上了门框。

“干什么撞人!走路不长眼睛麽?”

我正揉着被门框压痛的手腕时,那汹汹的骂声就霹雳入耳,震得我耳中嗡鸣直响。

我此刻心里本就十分不舒坦,如今还莫名地给人骂一通,自然是气得恨,抬眼看着那撞到我的人,冷冷道:“这位小姐,不是声大便有理的。刚才究竟是谁撞的谁,客栈来往这么多人,相信大家都心知肚明!”

话音刚落,周围随即有人吱声附和。

红衣女子的脸色变了变,柳眉一挑,杏眼顿时瞪得浑圆,貌美如花的娇颜因这凌厉又凶狠的神情而显得有些可怖。

“你竟敢说本……本小姐无理?”她惊了声,扬手由袖中掏出一条金丝鞭来,对着我狠狠挥下。

我吓了一跳,费力地挪动了一下受伤的脚,险险避开那道鞭影。人虽逃过了,衣服却没逃过,她的长鞭勾住了我长袍的衣袂,耳中只闻得“嘶”的一声,一块银色锦罗随后飘上了半空。

“原来是个瘸子!”她双手执了鞭子,面色不再凶狠,而是笑吟吟地望着我,神情高傲,美丽的眸中尽是不屑与藐视,“既然你身上有疾,那本小姐今日就暂且饶过你一次。你走吧!”

我脸上平静如素,心中却被她这鞭抽得怒火中烧。我睨眼瞥着她,清了清嗓子,弯唇一笑:“在下是有疾,却远远好过你这个野蛮人。”

她咬了唇,容颜顿时冷下。

“天下从没有人敢说我是野蛮人!”她看着我,握着长鞭的纤细手指因用力而血色褪尽,苍白中凸出了森森指骨,“你最好收回这句话!否则——”

说话时,她语带威胁,拉直了手中长鞭。

我撇唇一笑,眼角余光隐约瞟见了门外的墨绿身影,转眸一想,于是脸上的笑意更加无谓:“天下虽大,却从没有人能逼我说我不愿说的话!小姐你也如此。”

她冷笑一声,二话不说,长鞭再次挥来。

这一鞭,我倒没躲,而是一副欲甘愿承受的镇定。

围观者众,却无人上来劝说,只是随着那鞭的抽下而唏嘘四起。

长鞭刚要落上我的面颊时,墨绿身影挡在了我的身前。

“妍儿,不要闹了!”

夜览的声音稳稳响起,听得我微微错愕。

在我看到他站在门边时便知道如若此鞭挥下,他定然不会不管;只是我没想到是,他开口与那女子说的话,语气竟是如此地熟捻和亲昵。

原来都是旧识。我笑了笑,想起那女子刚才的霸道和凌人盛气,想起她说的那句“天下从没有人敢”,想起夜览唤她的名字,心中瞬时明白过来她是谁。

天下皆知的娇纵皇女,晋国的二公主妍女。

那个据闻是与我这个“齐大非偶”的悍女齐名的妍女。

我揉了揉眉,心中暗笑:虽是齐名,如今看来,我还是远远不如的。

我在暗自比较时,眨眼的功夫,妍女的怒火已由我这里转移到了夜览身上。

深红水袖冷冷一挥,妍女握鞭指着夜览,脸色有些发白:“说!你这一趟南下来了多久了?我好不容易请示了父亲南下寻你,你倒好,我才辛辛苦苦找到这里时,第一件事便是听说你去了那名作玉仪的青楼!你……你这个混蛋!你这个负心人!”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里哭声隐现,想必是既痛心又委屈。

难怪,她刚刚撞到我时火气会那么大。

我低头想着,忍不住摇了摇了头,心中对她的反感也微微地减了几分。

就在我低头的刹那,客栈的前厅已乱作了一团。呼喝声四起,尖叫声不绝。

我抬眸一看,只见妍女的长鞭似雨滴般挥上夜览的身。而夜览四处逃窜着,既不愿被鞭打到,又不敢还手抵抗,好在脚法灵活,长鞭抽了半天,未能沾上身。

可惜的是苦了厅里其他的人。

连续几人被祸及受殃后,众人都赶忙逃了出去。

我看了片刻,见自己既插不上嘴,也插不上手,更无须提能插得上脚,于是便也悄悄离开了被妍女搞得一团凌乱的前厅。

那紫楠的桌椅,华贵的丝罗,金制的石柱啊……随着破裂声一一响起,夜览这次的损失也在无形中愈加愈重。

“嘎拉”声不断传来,听得我心里没来由地开心,适才回来路上的不快骤然不见了一大半。

相比前厅的热闹,此刻的清兰园安静得有些不寻常。

进入园子,路过假山时,无意看到了执手握书横躺在假山后小亭里、很是逍遥惬意的白色衣影。

是晨郡。

我脚下步伐不禁一滞,心道他办事倒是够快的。转念一想妍女刚才说的那句听说夜览去玉仪楼的事,“听说”,该就是这个与夜览同名同位的晨君大人说的吧?心中笃定时,我也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笑声惊动了安静看书的他,他起身看向我,微微一颌首。

我挑了眉,收回眼光,无视他的颌首,转身回了南院。

一大早就故意领着我逛青楼的人,不可轻易原谅。

南院。

我伸手从袖中掏出那个装有玉佩的锦盒,递给坐在桌旁正拿着昨日聂荆买回的皮裘合身改装的爰姑,嘱咐她:“爰姑,把这个锦盒给亭中的公子送去。就说我多谢他昨晚送来的蓝狐皮。”

爰姑起身接过锦盒,愣了愣,有点奇怪:“哪位公子?”

“此刻坐在园内小亭,身穿白衣的便是。”我边喝茶,边解释。

爰姑又愣了一下,烟眉微微蹙起,看上去还是有疑惑。

我放下茶杯,笑道:“愣什么?快去啊。”

爰姑点点头,屈了屈膝,扭头出了门。

没多久她回来,手上还捧着那个锦盒。

我皱了皱眉,纳闷:“他没收下?”

爰姑摇摇头,打开锦盒递到我面前,浅浅一笑:“那公子说,公主为他赎回玉佩他非常感激。龙佩他留下了,这个凤佩是他敬赠给您的。”

我抿了唇,伸指摸了摸那凤佩,虽心中也十分喜欢它的浑然天成,但还是觉得不妥:“哪有人送这龙凤玉佩只送一个的?这晨郡也真不知人情世故。爰姑,你帮我再跑一趟,将它送回。”

“那公子说了,这玉佩是他此行意外所得,今日这凤佩既有幸落入公主的手中,那龙佩他回去后也自会呈给他家公子穆,以释天作之和的美意。”

爰姑慢柔轻缓的话语听得我脸上一红。我哼了哼,一把盖上锦盒,随手扔到了爰姑的怀中。

“谁希罕!”

极没底气的声音。

爰姑望着我,柔和的眸底抹过一丝好笑的无奈。

抬手支桌时,袖中的另一锦盒抵上我的肌肤,锐利的棱角戳得我隐隐作痛。

想起锦盒里的夜明珠,我忍了再忍,还是忍不住开口问爰姑:“聂荆呢?”

爰姑沉默了一下,脸色突地淡了下去,轻声道:“他在后院练刀。”

他练刀?

我怔了怔,好奇心抑不住地开始作祟。因为一路到现在,除了轻功外,我还不曾见过他的任何武功,包括刀法。

“我去看看。”我低了头,匆匆由爰姑身边走过。

出门时,身后传来她习惯性的叹息。

叹息幽幽,似穿透岁月的冷剑,想要一把割断我心中所有的乱麻。

我呆了半响后,逃离般地转身离开。

后院很开阔。

梧桐树下,茱萸花开。

我躲在了墙角远远望去,入眼处只见人影飘忽似魅,寒光凛冽如练,冷锋吟啸,长刀掠过的地方,枯褐的落叶纷纷绕绕,淡黄的花瓣零落飘摇。本该凌厉凶煞的氛围,却因那漫天的落叶和花雨而平白多了几分妖娆迷乱。

饶是我不懂武功,却也看得有些痴迷。

他的刀法,怕是鬼神惊怂吧……

二哥厉害,从哪里找来这样的高手……

我正感叹时,却瞥眼见到聂荆的身影翻腾飞动时、黑色绫纱下隐约露出的面庞。

虽然距离太远,我看不清他的五官容颜,但那依稀的眉眼入目时,我的心还是惊得蓦地停止了跳动。

我是不是看眼花了?怎会……怎会如此?

我再凝眸看了许久,心中愈发地迷茫困惑,趁他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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