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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倾歌(完结)千叶飞梦第19部分(2 / 2)

殿内空荡,唯有一副巨大的地图卷帛。

卷帛上五国地理山川标识显明,天下形势在此可一览无余。

我挑了眼眸粗粗瞥了瞥,视线刚要从卷帛上一掠而过时,目光却盯在了画中一处地方移开不得,心中也开始暗暗惊讶。

这副地图原本没有什么奇怪的,与之同样的画卷我在军中已见过无数次。只是在这副地图上,于齐、晋、楚三国交界的地方被一个红色的圆圈勾了出来。我凑近看了看,才发现那处地域被画得尤其仔细,微小处直到山沟小道,村庄乡野。

我正对着地图纳闷时,身后的鬼面人忽然上前一步,看似漫不经心开了口:“听说几日前楚王领了兵到了楚晋边境的楚丘,看来又得有战事了。”

我回眸瞧了瞧他,新奇道:“怎么连你也知道这件事?”

他翻眼白了我一下,难得地没有和我顶撞,而是依然左顾言它:“真不知这楚王怎么想的,晋国如今兵强马壮,士气如弘,他居然敢触上晋国的虎须!”

我闻言笑了笑,道:“是啊,我也奇怪呢。楚王莫不是老糊涂了不成,刚和齐国打完仗,如今又来惹晋国……”话说到一半,我猛地住了口,转眸看向那幅巨大的地图,心中一震。

楚丘?

鬼面人刚刚口中说的地方是楚丘。

我认真瞧了地图良久,心思转动时,忍不住一边手指按在图上比划,一边口中喃喃自言:“楚丘……齐,晋……不对!他的目标……不是晋国,而是齐国!若过了楚丘,绕开帝丘,他可命骑兵直袭齐国重镇曲阜!”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吓得一身冷汗。

如今天下人的关注皆集中在了晋国妍女的大婚上,竟人人自动把楚王集兵于楚国边境的动机看作了是向晋国的挑衅,而完全忽略了与他二国在楚丘相邻极近的齐国……

无颜不在齐国,兵马无人掌控。如果楚王攻齐,那岂不会兵不血刃便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拿下曲阜?!

明白利害后,我赶紧转了身想要出殿去寻无颜。

回头的刹那,我蓦然发现身后已不见鬼面人的身影,抿唇思索了会,竟想不起他是何时离去的。我摇了摇头,心道此刻我也没心思再管他的行踪,还是先找到无颜要紧。

脚步刚抬时,耳边传来一声砰然巨响,我抬头一看,却发现安仁殿的门居然被人在外面紧紧关闭。

我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快步跑去重重地敲打着楠木所制的门扇,急得高声大喊:“鬼面人!黑无常!你不要再开玩笑了!”

是他关的门。这是我脑中第一反应,也是唯一的反应。因为安仁殿旁,唯有我和他,并没见过第三人的身影。

门外悄无声息,半天不见动静。

我蹙了眉,心中虽又气又怒,但关门的人既有心不开门,我喊破嗓子那也是于事无补。我抿了唇安静下来,勉强让自己稳住了心神,后退几步走到殿中央,正要抬眸打量着殿中的形势、试图寻找出除大门外的第二个出口时,殿门却在这一刻又神奇般地缓缓吱呀打开,灿然的阳光透过不断大开的门扇洒入殿中,照得墨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光辉耀眼。

我呼出一口气,冲出殿门后也不待看清楚便一把抓住那个开门的人,恼道:“黑无常!你究竟搞什么鬼……”

话音未落,便觉身子猛地一轻,那人竟揽住了我的腰凌空而起,我侧眸瞪着他正要挣扎时,入眼的黑色绫纱却瞧得让我不得不呆住。

深蓝色的衫,破旧的刀,有力的臂膀,感觉有些熟悉的怀抱……

“你……”我喃喃开了口,明知眼前人是他,但还是疑似做梦,只说出一个字,余下的话却憋在心中吐不出来。

他也不做声,柔软的绫纱随风抚上我的脸颊,带来了依稀的木兰花香。

我咬了咬唇,脑中想起驿站遇到的那个绿芙时,脸上流露出的喜色便一下子尽数褪去,替上的,唯有冷漠冰寒。

“放我下去!”我低喝一声。

他轻声叹了口气,话语淡淡:“你回头看看下面。”

“不看!”我说得犟,眼神还是克制不住地向后偷偷瞥了一眼。

不看还好,看了之后,脸色不再冷,而是失去血色的苍白。

只见那本不见人影的安仁殿居然在瞬间围拢了上千缁衣侍卫,数百弓箭手已执弓拉弦将暗黑的箭簇对准了我和聂荆。弓拉得很满,箭却迟迟没有射出。

人虽众,但那个站在缁衣侍卫中间、黑衣鬼面的身影却显得犹为醒目。

我皱了眉,思绪转动时,些许明白了今日下午出现的那一连串莫名而又诡异的事。

鬼面人不是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宫中,看现在的架势,他该是晋宫廷的人,那白马也根本不是他刚买的马,否则即便白马再有灵性也不会神通得能识宫廷的路;而那个宫门前的侍卫,他是故意骗我来安仁殿见鬼面人的,目的是要诱我入殿,关门后好引出聂荆一举擒获……

只是鬼面人怎会知道聂荆也来了宫中?他又怎么有把握聂荆一定会找到我并救我?而那幅挂在安仁殿里的地图,又是为了说明什么?楚王兵至楚丘的情报,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莫非他已知晓我是齐国公主的身份?他,究竟又是什么人,心思如此缜密,虽诡计多端却又能耍得别人对他毫无防备,这样的手段和心机,实在是令人心寒心怖……

我按了按额角,万千困惑袭上脑中,一时费思非常。

横掠过太液池,找到一处无人的角落,聂荆终是慢慢落地将我放下。

我挣脱开他的胳膊,什么话也不说,转身便走。

才行了一步,便觉眼前蓝衣长扬,他横臂拦下我,挡住了前去的路。

我停了脚步,睨眼看向他,目光骤寒。

他身子一怔,缓缓收回手臂站到我身前,斗笠渐渐垂下,似是他低头看着我。

“为什么不告而别?”他轻声开了口,淡漠的语气中居然带上了几分没来由的恼怒。

他恼了,我却闻言笑开,勾了眸子看着他,摇摇头,叹道:“不过是个侍卫。难不成本公主的来去行踪还得向你禀告不成?”

他失了声,凌厉的目光穿透黑色的绫纱落上我的面庞,肆意中,有着让人不由自主低眸逃避的凶狠。

“不许这么看我!”我侧过脸,冷冷道。

“不过是个公主,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他重重一哼,口气坏得堪称恶劣。

我咬唇一笑,点点头,再叹:“自然。你是楚客荆侠,当然不必听从齐国公主的命令。”

“你!”他高了声,似要怒,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一移,黑色的绫纱罩上我的脸,周身散发着迫人的寒气,那高出我甚多的身材在此刻更是露出了凌人嚣张的气势,顿时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抬眸看着他,心中不禁又委屈又恼火,冷道:“你还怒!你还要生气!你欺骗了无颜这么多年,你还欺骗我……如今你居然还要生气!真是岂有此理!”

言罢,不等他开口,我已忍无可忍地一掌推上他的胸膛,想要让他离我远点。

他闷哼了一声,后退的步伐竟被我这一推而略微踉跄。他伸手按上了胸口,轻轻咳嗽了几声,斗笠稍稍一抬对向了我,却旋即又低了下去。

我看着他,脑中这才想起他胸前的重伤,指尖不自觉地颤了颤,忙握成拳藏在了宽大的袖中。

离别不过半月的时间,他的伤当然不可能已经痊愈。

心头刚生出一丝悔意时,念头一转,我又禁不住冷了眸瞅向他,奇怪:“你的伤还未好,你妻子怎么放心让你北上天寒地冻的晋国?”

他愣了半天,居然问道:“什么妻子?”

又装!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后斜眸望天,声音冰凉:“不就是你病重榻上时,贴心服侍你的绿芙。”

他又愣了许久,再开口时,语气平淡如常:“绿芙?你是说南宫?”

什么南宫?

南宫?!

我正要怒时,脑间突地念光一闪,我回眸看了看他,蹙眉,低声道:“你是说她不叫绿芙,而是南宫?”

“嗯,你既然知道了荆侠,也自然会知道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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