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面,仿若赵锦绣才是误闯他人房间的那个。
这男人仿若是很满意她的表情,猛然坐起身,继而迅速一跃落到赵锦绣面前,托起她的下巴,轻声说:“在下并无恶意,只请姑娘帮个忙,可否?”
他说着,手一收,扣住她的下巴,这动作虽很轻柔,但绝对是一种胁迫。
赵锦绣生平最厌恶受制于人。所以,折扇一挥,身子倏然一旋转,想要挡开他的轻薄举动。
男人显然没料到赵锦绣会功夫,折扇敲在他手臂上。赵锦绣清楚地看到他脸色一沉,既然身子一旋转,下一秒却是将她手里的扇子和匕首都打飞,继而从背后环绕着她的脖颈,锁在喉头处。
这是一招杀招。电视里演过,许华晨也曾讲过,只是许华晨讲的没有这么玄乎,他讲的是用草叶割人脖颈动脉时,如何做到一击必中。那时还拿她做了示范,所用的动作与这男人十分相似。
赵锦绣知道,此刻受制于人,这男人适才怒了,若是要杀她,必定是弹指一挥间的事。
所以,她很识时务地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做砧板上的鱼。
二人都没动,呼吸声微动在周遭,皆听得云锦楼外脚步声杂乱,伴随着低语声,还有云锦楼的当家锦娘与人交涉的尖利声音。
荆城三国交界处,是敏感地带。官兵搜索是家常便饭。然而,连这显赫贵公子们才来得起的云锦楼也要搜,这倒是头一遭。
“他们是冲着你来的吧。”赵锦绣尽量让语气平静下来。她可不想贸然而动,丢了这老天赐予的金色华年。
男人不语,下一刻,却是将她头上的纶巾一拉,束好的发纷纷垂落下来,窗口吹进的江风托着发乱舞。
“没想到你还真是美。”男人伏在赵锦绣耳边轻语,呼吸喷在脖颈处。
赵锦绣身子一颤,顿觉脖颈处滚烫一片,快速辐射开来,脸上、身上也跟着滚烫。
“霞从双颊升,更是美不胜收。”男子声音轻柔,啧啧赞叹,仿若此刻他倒不是置身险境。
赵锦绣活这么大,没人被人如此直白地赞美过。就是许华晨也只是间接地赞美过一次。那次还是喝了点酒,说:“锦绣,你得跟我学两招对付色狼,你这样子很容易招色狼的。”
被这男人抱着,又听着这话,饶是向来沉静的赵三公子,也是乱了呼吸。
“你这样子,倒让本公子想将你带回去做宠姬了。”男子的声音懒懒的,像是丝丝屡屡的云浮在周遭。
赵锦绣暗骂登徒子,面上却是不语。她是识时务者,决计要沉得住气。
这时,只听得楼梯上响起密集的脚步声,搜查的人是越来越近。
“帮我。”男人说,带着一丝恳切,更多的却是命令。
尔后,也不等赵锦绣的意见,一手还扼在她喉间,另一手将她一搂,滚落在那雕花床上。
赵锦绣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竟是解了外袍扔出去。脱衣服的动作娴熟而迅速。
真是名副其实的色狼。赵锦绣还没来得及露出鄙视目光,自己的外袍也被他伶俐脱去,直直扔到屏风后。
赵锦绣很是着急,本能一掌打出去。手却是被他狠狠。接着,他浪荡公子哥一般俯身而下,以身体力量的强大将赵锦绣死死压在床上,做着肢体纠缠。
想她赵锦绣这几年,面对刀枪剑戟也是处变不惊,这会儿却是彻底慌了,不由得挣扎,越挣扎却是越有邀请对方进入的嫌疑。身上的男人纹丝不动,只笑着低语:“你很美,别逼本公子杀美人。”
赵锦绣穿越过来,附身的这身子是会功夫。起初,每到关键时刻,总是本能反应,快狠准。这令赵锦绣很惊喜,于是四年来,想尽各种方式试图与这身子做到和谐,可这功夫还是如同段誉的六脉神剑,时有时无。
赵锦绣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冒险,所以,只得闭着眼,一动不动,恨恨地任由这男人轻薄。
外面敲门声此起彼伏,这男人却还是伏在她身上,丝毫没有去开门的意思。
“外面叫门。”赵锦绣好心提醒。
“做我的女人,专心点。”这男人答非所问,竟是吻着她脖颈。赵锦绣觉得奇痒无比,咯咯地笑着喊:“不要。”
门终究被粗暴地撞开。一群官兵悉数进来,看到一男一女不知遮掩在床上纠缠,一时站在门口,愣了。
赵锦绣这才略松一口气,想这噩梦总算要结束了。
果然,男人半裸着上身,也不知遮蔽,施施然直起身子,却还跨坐在赵锦绣身上,理理头发不悦地问:“何事?”
另一只手,却是不紧不慢伸手拉过被子,很是体贴地盖住赵锦绣。
第一卷 人生若只是初见 第3章 纠缠的陌生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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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中领头的紧锁眉头,也不管赵锦绣二人,大手一挥,短促一句“搜”。那群愣神的官兵回过神,一阵翻箱倒柜,皆汇报:“无。”
那领头的狐疑地看看二人,一挥手,下令离开。
只剩下云锦楼当家锦娘,许是看到赵三公子与一个男人肢体纠缠的缘故,她一脸震惊,张着的嘴简直可吞下一篮子鸡蛋。
赵锦绣尴尬地看她一眼,不好意思地避开视线。
锦娘也很识时务,很快反应过来,很有礼貌地将门带上。
门一关上,赵锦绣就低喊:“放开。”
那男人却是笑着,非但没有放开,反而以自身力量的强大死死压着她,然后近乎侵略地要吻下来。
赵锦绣左右摇摆着,想要避开他的吻。
“你身怀绝技,这掌上厚茧定是常年拿武器的,所用招数皆精妙,却总是误打误撞,像是全然不会运用一招一式。倒是让本公子很有兴趣探究。”男人不再强求亲吻,却是说出这么一番让赵锦绣惊心的话。
这男人观察入微,心思缜密,真让人惊心。
“窥伺别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赵锦绣愤愤地警告,将头偏向一边,又趁势想要改变这被动姿势。
男人还是死死压着她,俯身下来,秀发纷纷垂落覆盖住两人,形成一个隐秘的空间。近在咫尺,气息胶着,隐隐是淡雅的熏衣香,像是日光下的青草。
男子在她耳边闲话家常般轻语:“别动,否则,本公子捏碎你。”说着,他的手略一收,赵锦绣只觉得骨骼都痛。
“你待还要如何?”赵锦绣恼怒,瞪视着他。
“吻你。”男人笑着说,很欠揍的表情,赵锦绣恨不得将之拉出去毁容,然后再闹市鞭打。
“你太过分。”赵锦绣愤恨地说,心里早就将之鞭打无数次。
“我保证只吻,不做其他。”男人笑着,又将握着赵锦绣手腕的手略一收,疼得赵锦绣龇牙咧嘴。
“你确定?”赵锦绣咬着牙,很不相信地问。
“本公子向来说一不二,要不然,你是期待本公子做点其他的。”男子还是欠揍地笑着。
赵锦绣没好气地狠瞪他几眼,垂下眼帘。想:这走又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