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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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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慕白站了一会儿,慢慢朝外间走去,挑帘子出去前,他缓缓地说:“如月,我说过的话话从不食言。”

赵锦绣不答话,只觉得胸口憋闷。站了良久,没听到开门声,甚是纳闷,便挑帘子去瞧,那门还关着,江慕白却已不知去向。

第二卷 第二十七章 【炫】恍【书】然【网】如梦里

江慕白走后,赵锦绣觉得浑身发凉,摸上床拉上锦被躺着,这下倒是不一会儿便睡了。

朦朦胧胧,昏昏沉沉的,脑海里全是支离破碎的片段,拼了命记也记不清内容,总觉得是一场场的伤心。那感觉像是在长长的甬道里一直走,明明前方就是光亮,却是如何也走不到尽头。

最后,赵锦绣终于是走出去,头脑逐渐清晰,却像是看电影一般,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是许华晨出事前的那晚。

那晚,赵锦绣正跟一个国外的单子,所以在公司加班。先前,许华晨就打很多电话来,说羊西线有家青花椒河鱼很正宗,要请她吃饭,赵锦绣不予理会。

殊不知,许华晨跑到公同来,不由分说将她一拉,就往外走。这男人本身就霸道,长久在特别部门,功夫也是不错。

赵锦绣根本就是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就被拖进电梯。

嘟着嘴,黑着脸,许华晨却是一脸憋着笑,手是紧紧拽着赵锦绣的手,颇为语重心长地说:“要劳逸结合,不然很快就人老珠黄了。”

赵锦绣不悦地瞟他一眼,总觉得这废说极多、近乎无赖的许华晨,自己这是很不习惯。

不知为何,在地震之后,许华晨忽然变了。从极少言语神色淡然的许少,变成废话极多的无赖。且一逮住机会,就要竭尽所能惹赵锦绣生气,仿若看到她赵锦绣抓狂,他才开心。

“那就一个小时。”赵锦绣退一步。

“嗯,好。”许华晨回答。

可是,从公司出来,那厮开着车在羊西线转了N久,还自言自语“怎么找不到呢”。

赵锦绣自然心知肚明这厮是故意的,因为他许少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就是打死个蟑螂,他都得事先找出蟑螂运动轨迹,策划个方案。

赵锦绣故意不悦不语,许华晨却是全然忽略,很不环保地在羊西线附近转了四十分钟,在一家河鱼门口停住,【炫】恍【书】然【网】大悟地说:“呀,人老了,记性比不得你这二十多的小姑娘。”

“是啊,我二十多的小姑娘,多了六七岁。”赵锦绣憋着气反唇相讥,脚步颇重地跨进河鱼馆,那老板看到身后许华晨,一脸笑,道:“许先生,您订的河鱼刚刚做好,2号包厢。”

赵锦绣一听,怒目圆瞪,许华晨视而不见,大步走进包厢。

吃河鱼的当口,许华晨说明天上午飞英国,问赵锦绣要什么礼物。

赵锦绣闷头狠狠吃河鱼,最后在许华晨的喋喋不休里,抬起头,瞧他一眼,道:“乡野村姑配不起英伦风情。”

许华晨一下子捂住嘴,笑得不得了,道:“小锦绣的脾气越发大了。”

赵锦绣三下五除二,捞得河鱼锅里只剩汤,拍拍肚子站起来就要出门去打车回公司。许华晨却是脸色一沉,道:“你那破工作。”

赵锦绣还没发作,电话响起,她使劲摁,没接起来,电话直接死机了。下一秒,许华晨夺过去掷在地上,跟了赵锦绣三年的手机四分五裂。

赵锦绣这下彻底怒了,许华晨的脸却比她还阴沉,振振有词地说:

“你这破手机,老子早就想给扔了。”

赵锦绣还是不语,只是怒视着他。越发觉得这两年的许华晨太让自己琢磨不透,自己在他面前,所有的淡然都消失。

他轻易就掌控了自己的喜怒哀乐。

许华晨狠狠抽一口烟,漫不经心地说:“别那么看着我。我就想:老子哪天要是挂了,就你这手机,还能接到我的遗言?”

赵锦绣不语,许华晨当即拉了她去买手机,执意要买最新款的。赵锦绣丢一句:“钱多烧得慌?我又不是你那些莺莺燕燕。”

尔后,选了一款普通通话的。

自然,这顿河鱼与手机事件让赵锦绣损失了两大客户。第二天,在公司被老总骂得狗血淋头。尔后,他在机场打电话来,问:“小锦绣,我要上飞机了,你真不要什么?”

赵锦绣正在气头上,反唇相讥:“村姑配不起英伦风情。”

他在那头哈哈大笑,道:“那我到了打给你。”

“随便你。”赵锦绣没好气,看着老总怒气冲冲走过来,颓然挂了电话。

当时不曾想,那就是最后的对话。要是知道,说什么都要一直跟他说话,或者告诉他:我喜欢你啊,能带我去么?

也许就坐下一班飞机,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种种了。

赵锦绣将身子蜷缩起来,觉得到处都是细细密密的疼痛,不由得压抑地哭出声来,低喊:“晨,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眼泪倾泻而出,赵锦绣不由得伸手捂住脸,灼热的泪从指缝间渗出。忽然,有人用手在轻柔地拍着背,就像是小时候,自己生病时,妈妈拍自己那般。

赵锦绣觉得不能让妈妈担心,一下子止住哭泣,将悲伤硬生生地压在心底,一动也不动地伏在那里。

这才听得飘飘渺渺的声音,像是一个妇人在喊:“王妃,王妃。”

赵锦绣这才恍恍惚惚,觉得这声音渐渐清晰,就在耳畔,自此,全然清明,一下子清醒,这里是另一个时空,自己在锦王府,危机四伏。

“王妃……”那人又试探性地轻喊。

赵锦绣这下听出是云娘的声音,酝酿一会儿,“嗯”了一声,手慢慢将眼泪抹干,这才慢腾腾地翻身坐起来,问:“什么时辰了?”

“回禀王妃申时三刻了,御医来了。奴婢只得冒犯,所以未经允许,就进来了。”云娘垂首立在那里。

赵锦绣摆摆手,道:“无妨,御医在何处?”

云娘立马拿了大氅过来,又替赵锦绣理了理云鬓,道:“御医就在西苑的正厅里候着,本来说是上午就要来的,太后的伤势更厉害了些,众御医都走不开身,所以这才来。”

赵锦绣不喜欢听这些,虽然自己也想知道,但直觉由着老妇人说出来,就像是给自己下套一样,所以,赵锦绣站起身理了理大氅,语气颇不悦地阻止:“云娘,妇道人家,休论政事。我问你,你只需回答在何处,问不必跟我说这些。太后如今的情况关系重大,岂能乱说?”

云娘一怔,立马垂首,道:“王妃教训得是。”

赵锦绣没理会,径直挑了帘子走出去,却见明云欢站在外间。赵锦绣一愣,问:“你在这里作甚?”

明云欢一脸关切地说:“小姐,方才你在哭,奴婢看像是做恶梦的样子。奴婢听人说,不能随意打断,又怕小姐出事,自己拿不了主张,请了云娘来。小姐,您没事了吧?”

赵锦绣扫了她一眼,想要发作,转念一想,这女子也不是自己的心腹,多说无益,便淡淡地说:“没事,你辛苦了。”

出得门,便是廊檐,赵锦绣也不等明云欢与云娘,径直往正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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