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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1 / 2)

>你说句公道话,不然,他们要打死我了。”

赵锦绣脚步一顿,冷冷地说:“放开。”

“不放。”那人抱得越发紧,周围的人拿着鞭子蠢蠢欲动,但都怕殃及赵锦绣,所以都在一旁看着。

“自作孽不可火。”赵锦绣淡淡地说。她实在不想多管闲事,怕再次被卷入是非中。而今,赵锦绣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早日到大夏,去找江慕白,证实一下他的身份。

“公子,我不过为了活着。如果他们不贪,我怎么骗得了他们?再说,就算送到官府,我也不过是做苦役,坐牢。可,他们不仅打我,还将我两个徒弟——都活活打死。”这男子的声音越发凄凉,最后却是完全哽咽。

赵锦绣忽然说不出话来,明知道不该管,明知这男人的眼泪很可能是鳄鱼的眼泪。

“这位公子,你千万别相信他,他就是一个骗子。”有个人提醒赵锦绣。

赵锦绣最反感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妄图影响她的判断。原本打算沉默到底的赵锦绣,不悦地斜睨此人一眼,问:“他的两个徒弟,真的是死在你们手上吗?”

人群突然安静,没有一个人回答。但这种沉默已经给了赵锦绣答案。

她只是淡淡一笑,扫视过众人,道:“他骗人,不过为了活。何时伤及过性命?诸位难道不知,私设公堂,滥用私刑,且置人于死地,按照桑国律令,是要判身首异处的刑罚的。”

人群有了骚动。赵锦绣心里暗想:果然犯罪的都是法盲。

赵锦绣这会儿问:“他到底骗了什么,你们要将他两个徒弟打死,若本公子不路过,看样子,你们也要将他打死。”

人们面面相觑,才有了说这骗子说有一种土是神土,能治百病,恰好丁公子癞头疮,掉了不少头发,就以重金买了好些来煎服。结果有人发现这神土就是观音庙后面挖的,还越来越抬价格,丁公子便将他抓了,今天游街示众一天,吩咐人傍晚除害。

赵锦绣冷笑一声,道:“土本来就有治病功效,不过须得搭配。他充其量就是学艺不精,你们却全是杀人凶手。”

人群再度沉默,有人小声说:“可他还骗了周家湾周家的房地契,吴老二的私房钱呢。”

赵锦绣这才慢慢地低下头,瞧着一身衣衫褴褛的男子,他脸上还有一些鞭痕,眉头一蹙,问:“你如实说,是否骗了?”

男子垂着头,郑重地点头,说:“吴老二的私房钱是他想要赚钱,投资香料的。我也想去进货的,可是谁知,我刚到令州,香料就归国家管了。我不是桑国人,所以拿不到,因此也起了私心,没有回来换钱。至于那周家的房地契,我只是说那周家家主的面相凶险,须得散尽家财,方能避祸。他自己就将房地契都给我了。我——”

赵锦绣冷哼一声,道:“放开。”

男子身子已僵硬,还是拖着赵锦绣的脚,道:“公子,我确实骗了人,没有可推脱的。”

赵锦绣一听,心里暗赞:骗子的智商与情商果然高,自己只是小小的一句话,他竟能听得出弦外之音。

所以,赵锦绣的语气倒是软了一些,淡淡地说:“若要本公子出手救你,你须得值得本公子救。我是商人,没有利益的事,我从来不做。”

男子一下子放开赵锦绣,匍匐在地上,道:“我叫白喜,二十六岁,大夏江城的人。十二岁开始在外漂泊,这么多年,积累了不少经验。若公子救我,我今生今世,必定做牛做马,以死为报。”

赵锦绣一听,这家伙是大夏的,又到处漂泊,对各地掌故应该会很熟。如今自己去大夏找江慕白,人生地不熟的,或许正巧可以让他带路。只不过对着人得时时提防,做好考察。

赵锦绣打定主意,于是对他说:“你须对天发誓,改过自新。求得众人原谅。”

白喜一听,惊喜地呆愣了几秒,立马开始赌咒发誓,什么狗血的发誓台词都用了一遍。尔后,他向人群叩头,表示忏悔。人群皆是冷哼,表示不接受。

忽然,有个人的鞭子甩过来,却是朝着赵锦绣,赵锦绣还没躲开,白喜一下子站起来,挡住那鞭子,愤怒地说:“你不原谅我可以,不可以打我家公子。”

赵锦绣翻翻白眼,心道:过人呢是有才的家伙,自己还没承认,他立马就站到自己这边来了。

那人骂骂咧咧一句,是连同赵锦绣也一并骂了。白喜愤愤不平,赵锦绣却是冷笑道:“难道要本公子亲自调兵来解决这私设公堂的人命案吗?本公子救住在银杏客栈,如果丁公子有任何疑问,让他来找我。”

赵锦绣一说完,甩一甩宽袍,往银杏客栈方向去。

人群里却有个年轻的小伙子,怯生生地问:“这位公子,真会判身首异处?”

赵锦绣瞟了他一眼,道:“小伙子,天黑了。你妈在喊你回家吃饭了。记得,回去吃饭的时候,问问你妈。”

众人不明所以,赵锦绣大步往街尾的银杏客栈去。白喜也是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街尾的银杏客栈是十里铺最古老的客栈,如今的老板,是从他丈母娘手里接下的。前几年,老板的丈母娘撒手人寰,他夫妇二人挑起这担子。老板是位读书人,因战乱与时局不稳定,才在这十里铺住下。自恃读书人,少不得一些酸溜溜,对商贾与江湖客都颇为轻视,礼数也并不周到,加上她老婆也有些痴痴傻傻。二人皆不是精明之人,也不太待见得伙计,因此,不过短短两年间,银杏客栈就一落千丈,可真算得上是门庭冷落鞍马稀。

但赵锦绣如今需要的,就是这一份冷清。所以,她几乎是在进入十里铺时,就选中了银杏客栈。

可是,赵锦绣一走到客栈门前就愣住了。她不由得抬头看看这客栈的匾额,那匾额上清秀的字迹,确实是“银杏客栈”无疑。

可是这向来冷清,落叶遍地、一片狼藉的银杏客栈,此刻竟有十来个读书人装束年轻书生在门前,还有几个摇晃着脑袋,高声背诵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句子。

赵锦绣定睛一看,银杏客栈的老板赫然其间,正理着髯须,义正言辞地说:“你们,得为我讨个公道,要回这银杏楼。”

那老板说着颇有江姐就义的风范,倏然往前一步,看样子是要冲进客栈,可那举动,却不像是真的要冲进去。

这时,客栈哩走出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面目清秀,一身紧身白衣,脖颈上搭着一块跑堂布,冷冷地瞧那老板一眼:“陈如,你这人怎么这样赖呢?这客栈可是你卖给我师父的,白纸黑字的,还有你的名章呢。”

陈如气得咬牙,竖起食指指着这少年,恨恨地说:“你们,你们这几个骗子。”

周围的读书人也纷纷附和,指指点点,都说:“竟敢骗到十里铺了,你们好大的胆子。好自为之吧,不然别怪我去请族长。”

那少年轻蔑地瞧了众人一眼,朗声说:“如果是住店,欢迎,如果是来找茬,没门。”他说着,手一抱,大喇喇地伫立在门口,像是守卫的大狮子,挡住众人。

赶车人见势不妙,低声问:“公子,这地方不合适,咱们还是回白云客栈吧。”

赵锦绣此刻也是颇为踌躇,犹豫不决。其实,她也不愿意住进去,但是这十里铺总共就两家客栈。住白云客栈怕被发现,是绝对不能住的,那便只能住这银杏客栈。不过,瞧那少年一副痞子模样,还真怕是家黑店。

赵锦绣正左右为难,那少年却是目光跃过众人头顶,瞧着赵锦绣与赶车人,立马堆上笑,对着屋里喊:“小月,客人到了,还不出来招呼?”

少年话音刚落,另一位紧身黑衣打扮的少年从门里闪出来,一脸带笑地走到赵锦绣面前,鞠躬行礼,道:“这位公子爷,您请。小店有上好的酒菜,舒适的客房,让您宾至如归。”

众人因这少年的话,齐刷刷地看过来。赵锦绣眉头微一蹙,略低头。那陈如大声喊:“别去住这店,他们是骗子,是贼,开的是黑店。”

黑衣少年眉头一蹙,教养倒是不错,没发作,只是保持着鞠躬姿势。赵锦绣在这一瞬间,想过很多种可能。然后,最终,她还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者。她决定进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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