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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看着这男人脸上这种笑容,如此轻松,如此的温暖。
江慕白笑了一阵,眼眸幽深地瞧着赵锦绣,将她一搂,低声说:
“锦绣,喊我名字。”
赵锦绣瞧着他,这神色淡淡的,眸子清激。像是一面幽深的湖水,她张着嘴,好一会儿才低喊:“华晨。
江慕白身子一怔,没有应声,只瞧着她,淡然的神色里,有几丝的明媚。
赵锦绣又喊了一声:“华晨。”
江慕白一下子坐起身,将赵锦绣一搂,应声:“我在。”
赵锦绣紧紧靠着他,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觉得很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身子因维持同一个姿势过于僵硬。江慕白动了动身子,这一动,赵锦绣忽然碰到他灼热的昂扬,立马警觉危险,心里莫名的有几分期待,又十分的不自在,下意识地就要逃开。
江慕白将她一下子摁在床上,翻身伏在她身上,吻住她的唇,辗转流连好一会儿,才翻身躺在一旁,喘息着说:“别怕,我们这会儿就纯粹睡觉。”
纯粹睡觉!这男人!赵锦绣又好气又好笑,心里还有些淡淡的失落。只躺在那里,瞧着高而远的床顶,喜庆的红色蔓延在周遭,一时间,竟是失了神。
带回过神来,江慕白已经再度伏在她身体上,发丝纷纷垂落,紧紧抿着唇,专注地瞧着赵锦绣,那神色颇为吓人。
“怎了?”赵锦绣低声问,隐约有些预料。
江慕白像是竭力压抑,嗓子也沙哑,呼吸急促,他说:“锦绣,我没办法。”
赵锦绣还没彻底反应过来,他昂扬的灼热已在她最私密的地带。
赵锦绣惊呼,想要退却。他却丝毫不容许,紧紧箍着她的身子,一寸寸的亲吻,一路而下……赵锦绣忽然觉得无数的花朵竟相开放,此起彼伏的摇曳,在喉间吐出的不成调的句子里,她臣服于自己的内心,为他而盛放,终于像是来自天边的声音,极度压抑地低喊:“华晨!”
这一声,缠绵排侧,引得江慕白全面占领了。
天,像是惶惶的不知晨昏;时间,也不知是否停留,抑或倒流。
统统的都不知,这一刻,赵锦绣只知道;她抱住的这个男人,是命里欠缺的部分,或许在运远的亘古,便是爱了的,所以要一路走,一路走,地老天荒。
后来,两个人都大汗淋漓,筋疲力尽,相拥着躺在床上。
在迷迷糊糊里,江慕白懒懒地问了一句:“这算不算从此君王不早朝?”
赵锦绣轻笑一声,尔后也是懒懒地回了一句:“我是妲己,以后精彩了。”
江慕白将赵锦绣搂了搂,没再说话,二人沉沉睡去。
待赵锦绣醒来时,江慕白已不在身边。她在床上躺着,想着男人的话真是不能信的。
昨晚,他抱她去沐浴,路上也说只是沐浴,当时,还去的是九少专用的浴房,也真不是所谓的变态鸳鸯浴。
他也不是替她沐浴,只是用些热水将她身子的特珠部位洗一下,又敷了不知什么药,清清凉凉的,说是减轻痛苦。尔后又为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命杨进招来了杜秉,检查了她的伤口。
那伤口比想象中好的多,但也由于两个人激情过度,这伤口还是渗出一些血来。杜秉眉头蹙着,又为赵锦绣敷了药,重新包扎好,意味深长地瞧了瞧赵锦绣,这才挂着药箱匆匆离去。
江慕白抱着赵锦绣回了卧房,那些杯盘碗碟都撤走了,床单也换了新的,床上的百子千孙的干果也被撤走,室内焚着安宁香。
那时,她不敢睁着眼瞧江慕白,他将她抱上床,对她说:“别这样僵着身子,我今晚不会再动你的。”
赵锦绣听得这话语诚恳,心里也放松一些,又加上浑身酸痛,那撕裂处灼热灼热的。所以,很快就沉沉入睡,可是迷迷糊糊里,还是被他的亲吻弄醒。
睡眼惺松里,昏暗的烛火下,只看到他明亮的眼晴,他低声说:
“锦绣,我忍不住。”
“嗯?”赵锦绣没反应过来。
江慕白略一动,赵锦绣这才惊觉他竟在自己的身体里,又急又恼,抬手捶在他胸口,急急地说:“你混蛋,不守信用。”
江慕白只是喘息,说:“对不起,我本不想吵醒你的。”
赵锦绣听得他话语里的压抑与懊悔,一想到他在自己熟睡时做的事,自己的身体却是一下子大火撩原,竟是主动配合着他的律动。
虽然这一次,江慕白的动作小心翼翼,赵锦绣还是累得不行,最终,他释放之后,如何离开她的身体,她竟都是想不起。
而今晨,这男人也说是“纯粹睡觉”的,可是后来“臭家伙。”赵锦绣低声骂一句,想到与他相爱的种种,不由得抿着唇偷笑。
躺了一会儿,赵锦绣慢慢支起身体,浑身却像是散架一样,双腿酸痛无力,身子里还有东西滑出。
明明江慕白又不在,赵锦绣自己一个人却又是一阵娇羞。
她慢慢翻身下床,还没去拉亵衣,紫兰却在屏风外问:“夫人,你醒了吗?”
赵锦绣一愣,想起昨天所谓侍寝,是以夫人的规格,那么依照大夏的规矩,就算没有明媒正妻,只要有这个规格在,都算是这个男人的夫人,只需换了合法的身份文书,便具备法律效用了。
而大夏的法规里,亲王贵胄可以有三夫人四侍女五小妾,其余的姬妾等是不登记在册的,能养多少是多少。
那么,如今江慕白以这种侍寝规格给她的就是夫人的名分,而赶在他与西门瑾订婚前来给予这个名分,其实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赵锦绣心里有些酸楚,更是心疼这个男人的不易。前世里,他那么多的规矩要守,那么重的家族荣誉要担负,却也竭力给她保护;而这一世,更是有无数的艰难,掣肘,他却还是为了护她做到这般。
“夫人,婢子可以进来伺候了吗?”紫兰在屏风外继续问。
赵锦绣拉了被子裹着身子,让她进来。紫兰一袭紫衣,环佩叮当地走进来,行了匍匐的大礼。
“什么时辰了?”赵锦绣觉得饥肠辘辘,看屋外大亮,像是日光盛大。
“回禀夫人,快到午时了。”紫兰行完礼,站起身站在一旁,屏风外,有丫鬟在准备洗澡水。这是大夏的规矩,女子与夫君第一夜,次日起身要在屋内沐浴,不得去浴房。
外间窸窸窣窣一阵,秋棠闪身进来,行了匍匐礼,道:“请夫人沐浴更衣。”
紫兰已捧了袍子过来,为赵锦绣披上时,也不由得低呼:“呀,这……”
赵锦绣低头一瞧,看到胳膊上,胸前都有些淤青,脸一红,低着头。
紫兰也是尴尬,将袍子为赵锦绣披上,扶着她去外间沐浴。木质的大桶,氤氲着热气的水,一身汗涔涔的赵锦绣洗了个热水澡,换了干净的衣衫。
紫兰为她梳了发髻,尔后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笑道:“九少对夫人最好了,还亲自为夫人挑选了珠花首饰呢。”
紫兰打开那盒子端上前来,那盒子里的珠花、钗簪、步摇乃至项链、耳环、手镯倒都是许华晨惯有的审美。
赵锦绣微微笑着,挑选了素雅一些首饰装扮一番。待要起身,紫兰一脸笑意地说:“夫人,九少还有东西给您。”
赵锦绣狐疑,一看紫兰递过来的小盒子,是一枚小小的银戒指,或者说是指环,内侧有刻着“华晨”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