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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2 / 2)

涂冷还是一副冷漠轻慢的表情:“西门叔叔,小心不要伤到他。他可是落魂崖上决斗的主角呢。”

东方江,西门河,南郭湖,北沭海,是孤竹家世代的侍从,也是江湖上自成一门的武功高手。

西门河叹气道:“十三爷,这个人的武功太烂了,要想不让他受伤,还真的很难啊。”

雪飞沙的脸色变得铁青,但是没有停下攻势,瞬间又刺了十九剑,西门河轻描淡写的一一化解。一边化解一边说:“这招太偏了,这招递老了……”

嘲讽的笑意,又涌上众人的眼眸。

如芒在背的雪漫天实在无法忍受,断喝一声:“畜生,还不住手!”

雪飞沙眼中起了红线,整个人中了邪一样,瞪着怒吼道:“你算什么东西,为什么打我二姐!”他在怒吼中又刺出了七剑,可惜仍到不了人家近前。

西门河不耐烦的道:“雪漫天,你养的儿子还是养的疯狗啊?”他说着长袖一挥,将雪飞沙震得很远,长剑也震得脱手而落,落到地上的时候,断成三段。

看着地上的短剑,雪飞沙好像被人抽去了魂魄,直愣愣地看着。

千毒帝君孤竹天似笑非笑的说:“雪漫天,办完丧事,准备办喜事吧。反正你女儿多,死一个,嫁两个,也无关大局。只是你这个儿子不济事儿,还不如把宝押在女儿身上,靠着裙带关系也是个不错的出路。”

雪漫天的眼神也是直直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像看完了一场索然无趣的戏,孤竹天懒懒地站了起来:“走吧。”他带着他的儿子和随从在前边,那些前来吊唁的人也跟着离开,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着热闹看完的满足心情。

原来这些人的到来,是受千毒帝君的命令,他们的到来,不过做一群旁观者,看一看雪家如何受辱,他们走后,不出三天,满天下的人全会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寂寂的灵堂,人们都木雕泥塑般站着。

雪恨鸥还站在原地,她凝脂冻玉般的面颊上,仍然是一片淤青。

雪漫天在发抖,他伸出手,抚着女儿的肩头,然后颤抖的手,想抚摸女儿的脸,终是没有勇气,老泪纵横,声音中满是愧疚:“鸥儿,爹爹对不起你,方才……”

雪恨鸥此时此刻明明心如刀割,却偏偏一笑:“爹爹,现在我们大敌当前,不能再树立一个强敌了,女儿知道您根本不怕千毒帝君。只是事情有轻重缓急,大丈夫要能屈能伸,现在我们忍一时之气,等赢得那场决斗,赢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到时候,放眼江湖,我们雪家独尊,有什么仇不能报的?”

“赢得决斗?凭他?”雪漫天哆嗦地用拐杖指着雪飞沙“刺出六十九剑,却连人家侍从都无法伤到?这样的废物,我们还当成救命的稻草吗?”雪漫天狠狠地横扫一拐,直打向雪飞沙的心口。

雪飞沙连躲都不躲,他的心情,并不比别人好过,如果他的武功可以让雪漫天骄傲,如果他的武功可以对孤竹天构成威胁,如果他有十足的把握铲除雪家的死对头阴令九,可以信心百倍地赢得那场决斗,二姐怎么会平白受辱?

他现在是万念俱灰,对父亲、二姐充满了愧疚,深深的负罪感让他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不可原谅。平时对父亲和姐姐的恨意,此时此刻半点都没有了。

他只是觉得自己无用,无用的人,活着也是无益,也许死了,还能让人偶尔记起,唏嘘一下。所以父亲打来的拐杖,他没有害怕,反而多了一份期盼。

雪恨鸥惊呼一声,顺手操起了花牌,灌充了十分的内力,打向拐杖,她觉得这一仗有千斤之力,若真的打到雪飞沙的身上,只怕五脏六腑都会碎成粉末。

花牌虽轻,也贯了真气,拐杖被它一挡,卸去九成的力道,但打到雪飞沙的身上,仍让雪飞沙觉得剧痛,鲜血喷出。

雪恨鸥纵身过来,跪倒在地,拦在弟弟雪飞沙的前边:“爹,飞沙已经很苦了,从懂事起,他就知道我们雪家百余口的性命都背负在他身上。别的孩子有的快乐和自由,他根本不可能拥有。雪家七房,只有他这一个男丁,若是别人家,该是怎么样的金尊玉贵、娇生惯养,可是他,只能日以继夜地练习武功,我们苦,飞沙更苦,因为女儿有苦处,还可以找爹爹和姐姐述说述说,但是飞沙只能苦在心里……”

姐姐两个字,是自然而然地提起来,这个时候,在姐姐雪轻柔的灵堂之上,雪恨鸥的泪水如珠断线,潸潸而下。

这些年来,雪恨鸥从来没有在别人前落过泪,包括自己的父亲雪漫天。

雪漫天扶起女儿,颤声道:“恨鸥,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雪飞沙的眼中也充满泪水,从来二姐恨鸥对他冷戾无情,他对二姐始终有不满和怨恨,但是今天,他才明白,雪恨鸥并非无情,她为雪家做出的牺牲,比任何人都多。

雪漫天指着雪飞沙:“你,你,你……”他的眼中满是杀机,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雪飞沙无声的跪下,从懂事起,这是第一次主动认错。一直对父亲的恐惧与怨恨现在变成一种负罪,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让父亲多么失望。

他本想说些什么,可是,他还有勇气说些什么?

雪漫天道:“你去找雪初蝉,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她落到孤竹天他们手中,不能再让雪家蒙羞。

我要在雪家的祠堂,把雪初蝉的皮剥下来,然后把她点天灯!”

雪飞沙听到雪初蝉的名字,也满脸的痛恨,低声道:“是。”

雪漫天颓然坐到椅子上:“如果找不回雪初蝉,你也不用回来了。”他说着望着雪白的天棚,慢慢的合上眼睛。

寂与寞没有终点

樱花落尽春归去,蝶翻轻粉双飞。

水边,树树嫣影,片片落红。

雪飞沙站在窗前,感受着孤独,好像一生下来,他就无法走入这个世界,是扰扰红尘也好,是茫茫苦海也罢,他都滑稽得像一个提线布偶,连旁观的位置和角度,都在别人的操控之中。

咳嗽了两声,喉咙里一片腥咸,嘴边流出一缕血丝来,雪漫天那一拐之力,尽管没有伤到他的骨头,也震伤了他的筋脉,可是他一刻都不愿呆在家里修养,所以当天晚上,他就带着一个少年仆从搬到这里。

当然,还有一个他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就是在孤竹家之前找到四妹雪初蝉,二姐雪恨鸥已然派出人去江湖中哨探雪初蝉的消息,一有线索就会飞鸽传书。

这一刻,雪飞沙异样的落寞悲哀,他的生命里边,除了棍棒藤条,就是练武,偶尔离家一趟,也是为了试试武功进度或者掠夺人家的内功心法而去杀人。

那些人,本是与他无冤无仇,有的人,临死之前才第一次见到他。

闯荡江湖,在小的时候,大姐雪轻柔梦想着穿上大红的新娘吉服,他梦想着练成绝世武功,然后跃马仗剑,行侠仗义,做一个人人敬仰的大侠客,姐弟两个在互述憧憬的时候,都笑得嘻嘻哈哈。

可惜,这段时光倏然而逝,现在连大姐也莫名其妙地香消玉殒,春天去了,世间好像也没有太多热闹的色彩了。

他静静的看着铁三在窗外劈柴,那铁三神情专注地劈柴,好像这世界除了劈柴以外,再没有什么事情了。他有些嫉妒铁三的平静,虽然这个铁三是个奴仆,但是他拥有自己没有的东西……虽然两个人身份相差悬殊,可平凡的快乐对雪飞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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