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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2 / 2)

可惜,梦萝兮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不然,她一定会气得脸色发白,会笑到吐血。

天下还有这么笨的蛋吗?

这是梦萝兮最严重最厉害的骂人话。大多数人都怀疑它的严重性,而真正了解其中厉害的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人生,终是无法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犹如无法预知可以遇见什么样的人。

涂冷和铁仇宗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除了雪初蝉,还有梦萝兮那样的人,还有一场更惊心动魄的邂逅。

斜阳如血,空山寂寂,冷冷的秋风吹散了最后一抹绮丽的繁华。

【第二卷 杏儿泪】

题记

当忧伤成为一种奢望,

当我们企图采集杏花上昨夜的宿露,

才发现阳光照遍了每个角落。

除了些许记忆,

我们一无所有。

真的爱,

一生也许只遇见一次,

有些事,

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风很凛冽,吹到肌肤上,好像有千万枚钢针同时刺入身体里边,那是跳跃的、灼热的痛。

大多数人是无法想像,风是可以这么的毒,因为他们一辈子也许都不可能来到采石场。

铁马庄的采石场。

铁马庄的采石场在大裂谷中,一条崩天裂地的河流从裂谷中横穿而过,这里四季阴冷潮湿,寒风入骨,这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像阿鼻地狱。

和其他的采石场相比,这里的风更大,地方更空旷,劳动更繁重,监工更狠毒,采石场的周遭布满了机关,所以困在这里的人更绝望。

困在采石场的人大部分都形容憔悴,神色恍惚,他们脖颈、腰间和手脚都带着沉重的镣铐,每副镣铐上还托着重重的铁链,铁链上连着实心铁球,铁链和铁球拖地的声音尖锐刺耳,因而让人更加绝望。

监工们手中拿着带着尖刺儿的皮鞭,四处闲逛,看见怠工懒惰的,一鞭下去,连血带肉地扯下一条来。

监工的头儿坐在草棚下的藤椅里,这个人面带凶相,两腮横肉,监工们叫他贺爷,采石场上的囚犯们也跟着叫他贺爷。

这位贺爷,此时躺在藤椅里,裹着银色翻毛的狐裘,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抱着镂金的手炉取暖。

囚于采石场的人都曾是让江湖人显赫一时、不可一世的角色,这里有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有邪道□的恶徒,有劫财灭门的败类,不过现在大都和行尸走肉一般,麻木的劳动着,眼中浑浊空洞,无论他们的亲人还是仇人站在他们面前,只怕都无法认识他们了。

但是有些人是不会改变的。

苍北殷没有改变,他的腰还是像标枪一样地笔直,他的眼还是像寒星一样的明亮,虽然他现在武功被废,镣铐加身,但是他依旧像狼一样坚忍。

他还是喜欢独来独往,一个人在角落里边干活,用钎子和凿子来砸石头,这样的动作他重复了几十万次了,所以做得很熟练。他砸石头的时候,眼前浮现的是一幕幕往事。

落魂崖决斗以后,苍北殷在铁马庄住了一段日子,那段日子应该是最欢愉开心的。他随着铁马庄的弟子们一起练功、读书,有时候居然还跟着辛无泪写字。辛无泪写的字比他的功夫更出神入化、遒劲潇洒,那些日子,吃过晚饭以后,他会坐在窗前写字,他拿着笔的时候,感觉很滑稽,而且他发现练字比练剑困难。

辛无泪。

一想到这三个字,苍北殷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痛。是这个人和他定下的那个赌约,改变了他的人生道路。

对于辛无泪,苍北殷总带着或浓或淡的恨意。

那段时间里,辛无泪对苍北殷照顾得无微不至,从来没有任何人对他那么好过,苍北殷在恨意里还夹杂着一种无法名状的感觉。可是,当庄主铁秋风下了命令送他去采石场的时候,辛无泪居然毫不犹豫的废了他的武功,送他到了这里。而且他来了采石场三个多月,和他熟识的兄弟都来偷偷地看过他,辛无泪连一个字都没有捎来过。

啪的一声凄厉的鞭响,然后一声凄厉的哀嚎,打断了苍北殷的思绪。

苍北殷看见对面一个瘦如干柴的老者被贺爷鞭打,那老者须发皆白,形销骨立,瘦的不到三两肉了,连走路都在发抖,干起活来气喘吁吁。

苍北殷对这个老者很同情,虽然他知道这个干柴一样的老者就是三十年前专门奸杀江湖侠女的摧花伤泪向无敌,这个人手上有二十三条人命,每个被杀的人都是绮年玉貌、名门正派的少女,可是后来向无敌忽然消声匿迹了,原来他被带到了采石场。

贺爷一边打一边骂:“死老鬼,居然敢偷懒?”

凄厉的鞭影,凄厉的哀嚎。

可是采石场的囚犯们视若无睹,很怕引火烧身。

苍北殷站了起来道:“贺爷,这位老伯太老了,他的身体已经无法承担了这样的负荷,请贺爷放过他。”

贺爷脸上的横肉蹦了几蹦,冷冷的道:“聪明的人,是不该管闲事,你该知道这个人是谁。”

苍北殷坚持道:“无论向无敌以前做过什么,他在这里可以被折磨了三十年,够了吧?而且他现在风烛残年,垂垂老矣,请贺爷放过他。”

贺爷的笑得阴毒:“那么这件事你是管定了?”

他这句话是一种威胁,在采石场上,贺爷这句话是要命的暗示,人人都知道,当阴笑着的贺爷说这句话的时候,和他对抗的人一定会付出惨不忍睹的代价。

一般的人都有去无回,偶尔有人被送回来,也是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惨无人形了。去过的人很少有活下来的,活下来的人从来也不敢谈起他究竟遭遇到了什么,因为有幸生还的人基本成了哑巴。只是傻傻的干活,什么也不说。

采石场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听到了贺爷的这句话,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苍北殷。苍北殷淡淡的道:“是。”

贺爷嘿嘿的冷笑道:“好啊,那么跟我来吧。”他收了鞭子,背着手,在前边慢慢的走,苍北殷毫不犹豫的跟着。

路越走越偏僻,枯木败叶,寒风凛冽。

这条路不是通向铁马庄的,它通向采石场的最北方,那是山梁上的一处峭壁。

贺爷的脚步忽然停下来,苍北殷也停了下来。

贺爷冷笑道:“你知道我们去哪里吗?”

苍北殷淡然道:“去哪里有什么所谓?”

贺爷的笑变得很阴冷:“如果这是一条死路呢?”

苍北殷依然淡然地道:“死路又如何?生路又如何?生死不过是呼吸之间的事情。”

贺爷笑道:“好,你看到前边的时候,是会后悔的。后悔一辈子。”

苍北殷淡然的道:“只怕让贺爷失望了,我没有一辈子用来后悔。”他回答的时候,看着山下,山下一片萧瑟,枯黄而疏乱。

贺爷忽然不走了:“到了。”

苍北殷抬头,看一眼就明白了。

这是一处祭坛。

有供案,有灵牌,有木桩,有刀。

供案上摆着三牲果品,还有香炉。

灵牌大大小小十几个,刻着名字。

木桩是空的,带着铁链。

刀很薄,如新切的纸,刀很新,闪着寒光。

供案前边,还跪着一个人。他虽然背对着他们,但是披头散发,显得很落魄。

贺爷笑道:“苍北殷,你年纪虽然小,不过,身为归天教的四大魔王之一,总该见过凌迟吧?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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