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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1 / 2)

>  强自说笑了一句,苍北殷笑容为展开,又转成叹息:“他对我好,我知道,不然,我早就死在他的手里,可是要我如何感激,我却做不到。有时候,我居然会恨他。哎,你方才问我,雪初禅为何最后选择了死亡,我心里也知道,只是说不出来,也许是因为,她姓雪吧,这个怎么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就是无形的枷锁,已经一生一世地困死了她。”

点点头,龙玉惨淡一笑:“每个人,都有一生一世也无法挣脱的枷锁,想摆脱,不妨禽兽不如,若是做不到,就认命吧。你,你知不知道,雪初禅用什么东西,向水月妖神换得涂冷的解药?”

这个问题,更令苍北殷惊诧,而且龙玉居然会想要告诉他,不知道为何,一种不祥之感,涌上心头,明明烈酒灼热,烧得胸膛一片火烫,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龙玉漠然地:“水月妖神要炼制一样新的毒药,需要活人剥下的眼膜做为引药,而且眼膜被活剥时,不能用任何麻药浸之,在落魂崖上的雪初禅,已经没有了眼膜,双目皆盲……”

心口,好像被刺了重重的一刀,尽管对雪初禅不是刻骨爱恋,听到龙玉的寥寥数语,苍北殷还是心疼得难以自禁,想象不到雪初禅被剥落眼膜时,该是何等痛楚,可是为了涂冷,究竟值不值

得?

此时此刻,苍北殷有些动摇,以前他一直觉得,雪初禅真正在心里爱着的,应该是铁仇宗,现在却不由得暗想,若不是真正的爱恋,雪初禅会为涂冷做下这样的牺牲吗?但是若是真正的爱恋,

涂冷又怎么可能成为雪初禅的恋人?

然而这样想,苍北殷又感觉对雪初禅有点儿亵渎,也许雪初禅就是雪初禅吧,她的思想,她的选择,自己永远都无法了解。

何况,伊人已去,芳踪难寻了。

咬了咬嘴唇,苍北殷哽声:“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想让涂冷知道,还是想让铁仇宗知道?”

连灌了几杯酒,龙玉黯然:“我只是想让人知道而已,谁知道都无所谓,她的痛与牺牲,难道不该让谁知道吗?小殷,人怕的不是生死劫厄,是寂寞。”

脸色更青白了,神色更颓靡,此时的龙玉,哪里像传言中的恶魔,竟有几分楚楚可怜之态,苍北殷猛地有种冲动,想把龙玉拥入怀中,紧紧抱住。

难道自己有龙阳之癖?

被这个陡然而生的念头吓住,苍北殷失神地望着龙玉,还是无法掩饰内心的渴求,他张了张嘴,脱口道:“你,你会不会当我是禽兽?”

看出苍北殷眼中之意,龙玉好像没有恼怒生气,淡淡地:“我心已随亡人去,小殷,没有今世,更不要妄想来生。”

不行。

又是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苍北殷整个人都寒颤起来,他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正越来越浓地从龙玉的眼眸中飘散出来,立时喝道:“混蛋,你在想什么?我,我……”

忽然展颜一笑,龙玉端起酒杯:“劝酒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来,我们不醉不休!”

说着一杯酒又饮了下去,苍北殷也举杯干下,却不曾看到,龙玉和着那杯酒咽下的,还有殷红的血。

漫天风雪,心中剧痛,那口反呛上来的血,被龙玉以酒遮掩,悄然咽下。

钩心的钩子

慢慢地,从白头翁的嘴上离开,梦萝兮的脸上,开始泛起桃花般妩媚动人的晕红。

脏腑与心头具冷的白头翁,尚未在惊魂未定中的诧异和惊骇中安定下来,又乍见梦萝兮慢慢变化的脸孔,更加吃惊不已。

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早已经踪迹不见了,眼前是一张白皙如凝脂,粉嫩如花蕊的姣好面孔,两道纤纤笼烟眉,一双秋水泠泠明月眸,高挺的悬胆鼻,水润粉香的唇,玲珑的曲线,诱人的阴影,梦萝兮这张面孔,绝美到足以颠倒众生。

若不是她嘴边尚遗留的那抹猩红的血迹,打死白头翁也不相信,对面这个绝代风华的妙龄佳人,就是方才那个半死不活、满脸皱纹的女人。

你……

张开嘴想说话,白头翁才又意识到,梦萝兮把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咽喉直送到自己的腹中,所以说话的时候,会含糊不清。

梦萝兮嫣然一笑,眼光飘向了房间里边的衣柜,然后道:“看在你供养我一时血食的份上,在你临死之前,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一个小 贱人的故事,白九爷一定要赏脸听完哦。”

她说着优雅地挥挥手,章惜昨端着一盏蜡灯过来,将这边照的更亮。放下蜡灯后,又倒了一盏香茗给梦萝兮,低声道:“小姐歇歇吧,雪姑娘的故事,还是我来讲吧。”

斜睨了章惜昨一眼,梦萝兮笑道:“也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想说,就说吧。”

那盏香茗,梦萝兮接过来,优哉游哉地品着。

投向烛光里的暗影,让章惜昨看起来有些憔悴,还未开口,眼眸中,先洋溢起浓浓的哀伤和冷冷的泪水。

这个属于雪初禅的故事,与水月妖神有关,章惜昨是讲给衣柜里边的铁仇宗和涂冷听,所以她讲得很详细,仿佛置身其中,尤其讲到水月妖神不用麻药,活生生地从雪初禅的眼珠儿上剥下眼膜时,语音哽咽,噎不成声。

白头翁也听得头皮发麻,可是这个故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难道这个疯狂如妖孽样的女人,也要剥了自己的眼膜吗?

说到最后,章惜昨哭红了眼睛,再也说不下去。

一盏茶喝了一半儿,梦萝兮悠悠地笑道:“她的母亲瞎了眼,会选上雪满天那个禽兽,更瞎眼的是选了那个禽兽后,又为雪初禅定下禽兽不如的涂冷这门亲,不过,龙生龙,凤生凤,雪初禅这个小贱人也是个眼瞎心瞎的,反正满江湖都知道她是个□,背叛婚约又怎么样?就算婚约是母亲定下,就算母亲对她恩重如山,她娘已经瞎了眼,瞎眼人的决定可以不算哦。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上不是自己自己丈夫的男人?难道红杏出墙就要付出如此{炫残{书酷{网 的代价嘛?她觉得自己有负婚约,有负涂冷,其实那个婚约,根本就是狗屁!狗屁都不如!”

呜呜。

白头翁感觉从喉头到肚子里边,一阵阵的僵冷冰冷,忽然,他意识到了,从咽喉里边塞进去的那个东西,不是别的,就是自己的兵刃,残月钩,可以勾人魂魄的残月钩!

好像一下子掉进了冰窖里边,白头翁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恐惧,比暗算父亲千毒帝君孤竹天反被发现时还要恐惧,梦萝兮到底要干什么?

似乎看到了白头翁内心的惶恐,梦萝兮妩媚一笑,伸出纤纤手指,在白头翁羊脂玉般滑腻的脸颊上轻轻划过:“你是谁,我没有兴趣,可是你做过一件事情,才让我对你有兴趣,白九爷是否还记得,曾经利用自己的势力,帮住阴如意散步过一些很是香艳的谣言?谣言中的女人,如果我没有记错,就是那个瞎了眼的雪初禅吧?”

呜~呜~

白头翁开始摇头,拼命摇头,他当时是想要和五毒归天教互相联合,各有所需,因为他也知道那个婚约,阴如意找上他的时候,就是用那个婚约打动了他,毕竟婚约和涂冷有关,只要是能够打

击到涂冷的事情,只要可以摧残到涂冷尊严的事情,不给钱不给好处,白头翁都愿意做。

涂冷的未婚妻和阴如意有染,这件事情无论真假,当时的白头翁都兴奋不已,乐得利用各种途径,广为传播。

若不是因为涂冷的关系,这种芥末之微的事情,白头翁如何能够记得?

眼见梦萝兮翻出这件旧事,白头翁惊骇更重,他才意识到,世间真的有因果报应这回事儿,也真的有艳若桃李,心如蛇蝎的女人。

梦萝兮端着茶盏站起来,笑得有些凄凉:“看来白九爷没有忘,那就好,死得不冤枉了。我不是雪初禅那个小贱人,太多假慈悲,我从来都是一个禽兽,你记住,我是梦萝兮,死了以后,如果不喝孟婆汤的话,可以变成厉鬼找我来报仇啊。我也不是想要白九爷的命,只想看看你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说着话,她皓腕一抖,剩下半盏残茶泼到白头翁的脸上,白头翁猛地打了个激灵,就在这激灵的一瞬间,梦萝兮纤纤玉指如钢爪一般,曳住了残月钩的护手,用力一曳,将残月钩从白头翁的咽

喉中曳出来。

一股灼热的热流,从咽喉中喷涌而出,白头翁闷哼了一声,看到那曳出来的残月钩上,赫然一颗

还在跳动的心,鲜红而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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