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等一切尘埃落定,林庶妃靠在床上,红唇微张,又缓缓闭上。 目光狠狠剜了李夫人一眼,像是在说:丢人现眼的废物! 李夫人脸上涨红。 这次不是被憋得,是臊的。 慕霆渊眼疾手快的伸出手—— 拎住了她。 就像拎小鸡崽一样,两只手指拎住她后脖领,将她整个人提溜起来。 李夫人被衣领猛地卡住脖子,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涨红着脸,双手乱扑腾。 慕霆渊目光平静,淡声问道:“站好没?” 江晚容带着王妈妈一路风风火火的走来,特意蹲守在帐前的陈妈妈见了,招呼两个身材壮硕的婆子往前一堵。 她站在两个婆子身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老婆子见过王妃娘娘。” 江晚容看到这阵仗,心知林庶妃这是早有准备,就防着自己过来破坏她的计划呢。 李夫人还哪敢没站好,难受的只想让他快点放开自己,连忙点头。 慕霆渊松开手指。 终于能脚跟着地,李夫人抚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 等气喘匀了,她抬起头,目光哀怨。 慕霆渊像是没看见她的眼神,允自理了理被弄乱的衣袖。 陈妈妈倒是没想到王妃竟直接撕破脸皮,连仪态都不顾了。 “王妃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就算您是王爷正妃也不能无故硬闯妾室的屋子啊!天底下哪有您这样的正室,这也太欺负人了!” “天呐!来人啊!王妃欺压庶妃,庶妃还病着都不让人安生,快来人救命啊!” 陈妈妈一看不好,扯嗓子就开始喊。 这可是在外面,各府的营帐都离得不远,她这样一喊,周围不少人听到,纷纷走出来看热闹。 但她现在已经没心思再管那贱.人要如何,她按捺着心焦,假惺惺的扯了一个笑:“本妃听说庶妃妹妹身子不适,特来探望,你们拦着作甚?还不快让开。” 说是探望,却是两手空空的过来,拿这话哄鬼呢,陈妈妈心里冷笑。 “实在是不巧,庶妃娘娘刚刚睡下,太医说娘娘感染风寒,得好好静养,若非如此,老婆子哪敢拦着您,定是要叫娘娘起身谢恩的。” 睡下了?当她是瞎子看不见旁边停着的慕王仪仗吗? 这老货!还挺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江晚容气的,也顾不上端着身份了,亲自上去抽了几巴掌。 “刁奴!给本妃住口!” 陈妈妈能住口才怪了,喊的越发来劲,边喊边捂着脸哭的可怜巴巴。 江晚容气的目光像是要喷出火来。 陈妈妈八风不动,依旧态度恭顺,大有不管你说什么,反正你就是进不去,大不了咱们慢慢耗! 她抱着想耗下去的念头,江晚容可耗不起,眼神一扫。 王妈妈撸起袖子就冲将上去。 这是要硬闯了! 江晚容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慕王这个语气,相信她要是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一定会大祸临头! 她不敢再耽搁,压低了声音,快速道:“圣上将贴身玉坠送给了妾身身边的云窈。” —— 慕霆渊的帐子里,本该是赛马的时间,他却独自坐在桌案后,垂目静思。 不一会,小福子走进来,禀报道:“回王爷话,圣上赏了些补药下来,现在可是要送去给庶妃娘娘?” 衬得怒气冲冲的江晚容,的确是一副被欺负狠的样子。 眼看态势有些控制不住了,江晚容气的啊,都要炸了! 王妈妈还在跟那两个壮硕的婆子撕扯,也不知道林庶妃从哪儿找来的人,一个人就能顶两个成年男子那样有劲,饶是见惯风雨的王妈妈,在她们手里也讨不了半点好。 被挠的脸上脖子上,全都是血印子,平时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也散成了鸡窝。 “你们在做什么?!”慕霆渊听到动静走出来,就看到这样一幕,远处还有人伸头伸脑的看热闹,一时脸色十分难看。 方才王爷从林庶妃的帐子回来后,就连下了两道命令,将他和师父分别使走了。 他的任务是去寻圣上告假,慕王担心庶妃的身子,留下陪着,不能去赛马了,望圣上尽兴。 慕霆渊淡淡应了声,小福子有些担心的看了眼自家主子,下去安排了。 闹哄哄的场面瞬间停下,众人老老实实的跪了一地。 江晚容仗着身份,不等陈妈妈说话,抢先开口:“王爷,妾身有非常紧急的事要找您,这林庶妃身边的老婆子却不知怎么回事,说什么都不让妾身进去,还言语数次顶撞妾身!” 陈妈妈一张老脸又青又白:“求王爷明察,老婆子不敢顶撞王妃,是王妃自己非要硬闯庶妃的帐子,老婆子……” “都闭嘴!”不想再听她们互相攀扯,慕霆渊不耐烦的打断。 目光看向江晚容,语气冷到了极点:“你说有要事禀告,本王倒要听听到底是什么要紧事!” 慕霆渊坐着没动,也没说话。 过了良久,又好像只是一会的功夫。 他问道:“云窈那边怎么说?” 德安愣了一下,云姑娘能怎么说,她只是一个奴婢,圣上中意她,她还能抗旨不成? “奴才得到消息就立马回来了,云姑娘那边……奴才还没见到面。” 刚出帐子,正好撞上匆匆回转的德安:“师父!怎么样了?” 德安面带忧色,摇摇头:“别问了,做你的事去。” 说完,也不等他再问,抬脚进了帐子。 帐子里一片死寂,他小心翼翼的走到跟前。 “如何?” 慕霆渊微微颔首:“去把她叫来。” 德安思索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慕霆渊冷哼:“照实说!” 德安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叫个什么事! “圣上不知怎么的……看上了云姑娘,瞧着意思,应该是要带进宫了,奴才方才收到的新消息,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已经赏了东西下去,就等圣上赛马回来,看要怎么安排云姑娘……” 他说完,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张了张嘴,几经犹豫,终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