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伸出手拦住对方的肩膀,六道骸微微皱眉,却没有拒绝。
“呐,骸,我们不是伙伴吗?你是我的守护者,彭格列也好,并盛町也好,都会是你永远的家。”他笑道:“即使你不愿意承认我们,那么库洛姆呢?库洛姆永远都不可能背叛你,永远都跟随在你的身边。”
“……无聊。”六道骸站起身冷冷道:“这场游戏实在无聊透顶,泽田纲吉,最好快点完结了它。”
话音放落对方就消失在了自己面前,随着烟雾散去,露出了女子温柔的脸庞。库洛姆浅笑道:“Boss,每次你这么说的时候,其实骸大人都很高兴呢。”
“相处了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纲吉温和道:“辛苦你了,库洛姆。”
“没能帮上Boss的忙是我的错。”库洛姆摇摇头做到青年身边:“我想……那终究是骸大人心头的一根刺吧?”
纲吉点点头。
幼年无数次的实验,右眼被挖去植入轮回眼的痛苦,经历六世轮回的绝望,这样的经历没有人能够忘却。
“不过没关系。”库洛姆笑道:“因为我们会一直跟在骸大人身后。”
不是人类的短短几十年,是更久的,属于英灵的更久的时光。
“所以,Boss……”库洛姆坚定的说:“哪怕只是为了骸大人,我也一定要赢,赢得这场圣杯战争。”
纲吉颔首:“我亦然。”
是的……这一次,他依旧有不能不赢的理由。
绝对要赢!
库洛姆正要说什么,突然顿住了。纲吉站起身走到魔阵旁边道:“时臣,你感觉怎么样啦?”
“Caster?……嗯,还好。”时臣慢慢起身,即使如此疲累,他起身的动作还是那么的从容优雅,即使再痛苦,也绝不会坐在地上,而是骄傲的挺直了脊背。这就是远坂家流传百年的家教。
“是你帮我换了宝石吗?多谢了。”时臣微微颔首:“那个Caster呢?”
纲吉点头:“幸不辱命。”
“你果然是最强的,Caster。”时臣疲惫的脸上也露出了喜意:“一会儿就拜托你陪我去教会领取令咒了。”
“咳咳……那个,时臣,令咒已经没了。”
“……”时臣一顿:“什么意思,Caster。”
“我将令咒的所有权交给了Lancer的Master。”纲吉不看时臣的眼:“所以……我们就没了。”
时臣险些口吐鲜血,只觉得原本就不怎么顺畅的呼吸变得更加的困难,他有一种将手中的手杖扔在纲吉脸上的冲动,但是良好的家教却让他生生忍住了这股冲动:“你说……什么?!”
“咳,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为什么?”怒到了极致,时臣反而冷静下来了:“为什么要这么做,Caster,回答我。”
“……很抱歉,我不能回答。”顿了顿,纲吉道:“但是时臣,我可以为你带回被三枚令咒更加宝贵的东西。”
时臣挑眉:“哦?”
纲吉颔首:“在三日之内。”
“……事已至此……”深深地呼吸,努力让体内险些躁动暴走的魔力平息下来。时臣道:“那么我期待着你的佳音,Caster。”
顿了顿,他道:“Caster,这两天你不要再动任何手,我需要一段时间去休息。”
说着时臣便头也不回的缓缓离开了地下工房。
纲吉无奈道:“呀嘞呀嘞,生气了啊。”
库洛姆上前浅笑:“这是当然的事情啊。Boss怎么带给他比三条令咒还要宝贵的东西呢?总不会是要让迪卢木多也成为时臣先生的Servant吧?”
“怎么可能,当然是因为小——”
他突然顿住,猛地握紧双拳,紧的双臂发抖,青筋暴露。
库洛姆心中一惊:“Boss?”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纲吉转过头看向库洛姆,双眼中是她已经太久没有看见过的恐慌:“Saber会在海魔战之后去找迪卢木多完成未完的决斗,那个时候——”
对,那个时候卫宫切嗣躲在暗处用枪指着他,以自我强制征文为引要求迪卢木多自杀!
如果对方以索拉为质,又有红色的Archer帮手的话——
冷汗顿时浸透了脊背,纲吉深呼吸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转过头对女子道:“库洛姆,拜托你了。”
库洛姆眨了眨眼郑重道:“请您一定要达成您所希望的,我的Boss。”
她话音落下的刹那,右手背上红光闪烁,凝结成了一朵雏菊一般的花纹。若是有魔术师在此,定能看出这正是货真价实的令咒!
她道:“以令咒为名,Caster,我命你立刻赶到迪卢木多身边!”
21、第八章 无法更改的命运(四)
噩梦一样的存在。
今晚对于肯尼斯而言,是确确实实的噩梦一般的存在。
人类可以打得过英灵吗?当然不可能,而很可惜的是索拉也同样不是卫宫切嗣的对手。
肯尼斯他们输的不冤,但是这场战争是无法去输的存在,输了丢掉的不仅仅是他珍若性命的荣誉,甚至还有他此生最重要的索拉。
“我不会杀你,但是你也不要妄图召唤Lancer来帮你。”切嗣的枪对准了索拉的头,红发的美丽女子被他的腿强制压在地上动弹不得,而肯尼斯的脖颈则被一把长刀横着,动弹不能:“那只会让我不小心开枪,而我想Lancer也无法抵挡住Saber和Archer的攻击。”
索拉怒道:“你这个侮辱了魔术师尊严的叛逆——!开什么玩笑!我绝不会允许你唔——”
用枪兵在索拉脖颈上一顶,娇生惯养的女子登时疼痛不已,肯尼斯看着心爱的未婚妻心中大恸。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懊悔和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太小看着残酷的圣杯战争,痛恨自己为了表现而将心爱的未婚妻卷入这场战争之中。
他喃喃道:“索拉……我的索拉啊……”
索拉似乎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什么,她不顾脖颈的枪支豁然抬头喝道:“肯尼斯!住手!你不能这么做啊!!你,不能,迪卢木多他——”
“索拉啊……你才是最重要的,比我的荣誉,比我的尊严,比任何都……”肯尼斯缓缓举起了右手:“这是场真正的战争,而我们……不,是我输了。”
“住手啊——!!”
肯尼斯身后的Archer撇过眼没有说话。
“以令咒命之——”
一边隐藏的舞弥缓缓旋转瞄准镜,对准了站立着的肯尼斯。
“不要!迪卢木多!迪卢木多快逃啊!”
可是一堵墙的距离以及和惺惺相惜的对手的战斗让迪卢木多没能听到不是他主人的女子的呼唤。
“Lancer,我命令你——”
庭院中Lancer与Saber以力角逐,同时向后退开!
“自杀。”
鲜血喷洒。
Saber呆呆的站在原地,她的手甚至在微微颤抖。她甚至忘记了打开风的屏障,任鲜红的血从她的脸颊滑到了下巴,然后滴在她隆起的胸甲上。
“……”
这一瞬间,她连声音也已经失去。
“哇——”鲜血从口中流下,绿衣的骑士勉强站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向外吐着鲜血。红光流转的长枪穿透了他的心脏,不需要任何人说,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切嗣从已经被卸去四肢关节的索拉身上起身,自怀中取出烟点燃,缓缓从石柱中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