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堂笑笑,“为这一声大哥,我会尽力帮他保命却不会用尽手段帮他党争。天家人从来都是我们攀不上的。”
武惟扬点头,“你知道就好,一定要记住这句话,保住自己才是上策。”
叶怀堂轻轻把手抽出来,“记得了,天色也不早了歇息吧。”
武惟扬顿了一会儿把鞋穿好下床,看着面色平静的叶怀堂心中煎熬挣扎,他想起自己昨日的承诺还有眼前男子的身份,那些本就不该有的想法是不应该说出来的,幸好叶怀堂念及兄弟情分还能和自己平静相处,不然就失去太多了。
武惟扬对叶怀堂笑笑,“你早点歇息我回房了,明日我们一起去早朝。”
看着叶怀堂点头武惟扬转身出屋,屋外圆月高悬把世间照的亮如白昼,如此美丽清亮的月光却怎么也照不进自己心里,武惟扬叹口气往院外走去。
叶怀堂听着小院门被开启又合上的声音也叹气,“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惟扬,你要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帮你达成,我的如此‘本心’你可喜欢?”
叶怀堂发了一会呆然后自嘲一笑用手背盖住双眼,“叶怀堂,这喜欢二字你今生注定是求不得了。”
叶怀堂想起昨晚武惟扬问的问题,自己的第一次啊,那是什么时候呢?对了,那是他十五岁时离家外出游历,途中路过一个小镇因为天色渐晚就在那里唯一的客栈住下,结果睡到半夜隔壁传来阵阵轻喊,本来以为有人打架听着声音却不对,仔细听了才知道那声音是什么。
他从小读书广泛,关于男女之事也读过一些,只是当时年纪小羞臊之下只是红着脸在书上匆匆扫几眼。那晚的声音他听得实在是清楚,脑子里不禁显出看过的一些书上的描写,扰得他一晚没睡好,早上醒来还发现自己底裤脏了,如此乱七八糟的第一次实在难以启齿。
那次自己刻意不去回想后来又忙于正事,情爱什么的也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什么时候对武惟扬怀了别样的心情呢?自己也不知道,两人从小玩到大,自己把他当亲弟弟也把他当对手,时刻注意着他时刻拿自己跟他比,这成了一种习惯。
伯母死后那种心疼更是强烈,想真正的做个大哥的样子替他受苦给他撑起天地,可是自己的力量又实在小的可怜只能看着他难过。从那时起就立志要成高官要变得有权有势帮他一起复仇。
这种爱护之情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在他怀里那增速的心跳,从来没想过那失速代表着什么,等终于被人点明告诉清楚的时候才知道那是今生都求不来的奢望,是禁忌是错是大错特错是伤心是绝望。
想再多也是徒增伤心发了半天呆的叶怀堂吐口气出来躺下,枕头上还隐隐残留着武惟扬的味道,他良久伴着这隐约的味道静静睡去。
☆、11 临行诸事
武惟扬整军每日都很繁忙,军中的升职调任结束后他和林德昌又开始操练禁军,他在棘门营的练兵经验让禁军在短短两个月里脱胎换骨,看着焕然一新的禁军玄宗龙心大悦又把两人夸奖赏赐一番。
整军期间林德昌问起过玄宗有关侍卫司都指挥使的人选,玄宗只说这个职位重要,人选还要以后再定。直到整军结束玄宗才在大殿册封翼王赵英甫为侍卫司都指挥使,另在侍卫司提拔两位军功显赫的将领接替叛变的人。
当晚饭桌上叶辛清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顾莲若关怀的问怎么了叶辛清想想叹口气,“朝堂的事情告诉你也没有用。怀堂你吃完饭到我书房去一趟,我有事跟你说。”
叶怀堂看着父亲几不可见的皱下眉恩了一声答应,武惟扬没听见似的接着吃饭,叶辛清停了一下就又说一句,“惟扬你也跟来。”武惟扬听了抬起头也只是顺从的答应一声。
叶怀堂和武惟扬吃完饭就直接跟着叶辛清进了书房。三人坐下后叶辛清转了一会儿茶杯叹口气才开口,“我今天想说的事是有关翼王的,你们对他可有了解?”
武惟扬一向对朝廷官员不甚了解,他摇头转眼看向旁边,叶怀堂果然不负所望,“我查看卷宗时倒看过一些他的事情。翼王在太宗在世的时候战功显赫出任侍卫司副指挥使,如此出色的男人一生却只钟情于翼王妃一人,虽然她身体孱弱不能生育子女翼王却至今未娶侧妃,只是把当今二殿下赵光帧领回府中从小养着以享天伦之乐。”
叶怀堂说到这里突然叹口气语气加了些可惜,“说起这二殿下也是苦命人,出生时母妃难产去世,没有过继却从小在叔父家长大没机会和生父亲近,八岁的年纪就被送去甘国做质子,不知还能不能回来。”
武惟扬握拳,“原来大盛唯一送出去的质子竟是这样的可怜人,我们年纪相同,那场战争让我失去了父亲也让他离开故土背井离乡。”
叶怀堂拍拍武惟扬手腕,“当时皇上只有三个儿子把二殿下推出去的确是上选,翼王夫妇一直视二殿下如亲子,当时连连上奏反对此事却没有作用,他愤然辞官这些年一直在家闲居。如今他重掌侍卫司难道是…?”
叶辛清看着儿子询问的眼神点头,“如果我估计不错,二殿下可能要被接回大盛了,不然翼王决计不会重新回来做官。”
叶怀堂看着父亲犹疑的问出口,“父亲好像对这件事很不安?”
叶辛清用眼光扫过两人开口,“当年是我跟皇上建议促成此事的,我当时是希望有人替已故的太子殿下唯一的血脉挡下这一劫,这让太宗皇帝和大盛欠皇上一个大人情,也让如今的雅王与皇位失之交臂。”
叶怀堂皱眉,“当年皇上脱颖而出受封太子之位原来有这样的□,可是甘国说明了要当朝太子的儿子做质子,也就是说那么早皇上就被定为太子了,可是为什么两年后才册封?”
武惟扬低着头说道,“当时倍受爱戴的太子殿下下葬不久举国哀痛,两年后才另立太子也是为了稳定军心和民心吧,皇上当时真是好耐性。”
三人陷入沉默一阵后叶怀堂安慰父亲说道,“爹你不必太担心了,那些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我们也都有自保的能力。”
武惟扬也笑着附和,“我们两个也不是容易就对付得了的。”
叶辛清看着两个孩子,“现在我能力有限,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好了这么晚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两人出了叶辛清的书房外面被月亮照的通亮,武惟扬抬头感叹,“月亮又圆了一次了。”
叶怀堂心里刺痛暗自握紧手掌笑着回应,“时间真是快,你的整军任务都结束了。”,他把声音降到很低自言自语的说,“如果我也能带兵打仗就好了。”
武惟扬没有听清便问,“你刚才说什么?”
叶怀堂摇摇头,“没什么,只是看着月色感慨时间匆忙不肯稍停罢了。”武惟扬点点头看着月亮也叹了口气。
穿过长廊走到叶怀堂的偏院,叶怀堂打开院门回头发现身边的人却止步在门外,看着叶怀堂疑问的眼神武惟扬苦笑,“你早些歇息,我回自己厢房了。”
叶怀堂看着他笑笑,“也好,明日一起去早朝。”
武惟扬点点头转身向隔壁小院走,叶怀堂抬头看了圆月一眼把院门关上向屋里走去。
翼王上任后并没有给朝堂带来改变,他甚至一直没有上奏过事情只是按日常安排组织侍卫司事宜,这让叶辛清安心不少。
六月太子过了生辰皇上赏了个大宅院给他,接着太子大婚迎娶兵部尚书之女乔清婉,玄宗宴请百官在太子府流水席三天与民同庆。
七天后的下午叶怀堂和武惟扬兄妹带了礼物到太子府做客被留下用晚饭。见到了太子妃,三人对她行君臣礼乔清婉以同辈礼还,太子在一旁说了句,“你们不必如此,显得见外了,都入席吧。”
众人听这话纷纷入座,第一次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