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昀一边用眼睛打量弟弟一边用双手捏捏他的胳膊,“帧弟你长大了,模样变了好多个子都比我还高了一些。走,跟我到我府里坐坐,咱们兄弟好好聊聊。”
赵光帧却定住脚步,“哥,我刚回来还要去看看父皇赏的宅子收拾收拾自己。再者你都娶妻了,做弟弟的这副样子去见嫂嫂也不好看。”
赵光昀想想觉得有理,“那你收拾好了一定去找我,我叫你嫂嫂做五柳醋鱼还有石缝巴子肉等着你。”
赵光帧听了这话不禁笑出声,“‘太子哥’,我不是当年那个只认吃食的小破孩了,不过也难为你这么些年还记得我小时候最喜爱的菜。”
赵光昀开怀的笑道,“我还记得你最爱的小吃是李和儿的炒栗子。那你自去收拾只是别忘了早些去找我,我有好些话想要和你说。”
赵光帧点头,“嗯,一定。如此弟弟就先出宫去了。”
赵光昀点点头又抱一下他才让路,“那你去吧。”
赵光帧点点头转身朝宫外走去,他出了皇宫就看到赵英甫站在一辆马车旁边,他快步走过去面对阔别十二年的叔父满腔的话只是不能说,两人简单寒暄后就上了马车奔翼王府而去。
马车直接驶进王府内院,两人出了马车进了屋里赵英甫就把所有下人都遣走了。待到屋里只剩下赵英甫夫妇和赵光帧时,翼王妃抱着跪在地上的赵光帧就哭,“我的孩子啊。”
赵光帧这时才不见了淡漠压抑的哽咽一句,“婶娘…。”
翼王妃一听哭得更是厉害,抚摸着他的脸颊抬起他的头,“让我好好看看,好好看看。”
赵光帧一边给翼王妃擦泪一边也流出眼泪,母子两人抱头痛哭。赵英甫在一旁看着也难受却还是上前阻止二人,“哭什么?这传到宫里就不好了,帧儿快起身吧。”
三人走到桌前坐下,翼王妃止住眼泪认真打量赵光帧,“你这些年在甘国受了不少苦吧,看你瘦的。”
赵光帧怕她又难过起来连忙解释,“做质子的都是这样,和在家里时自然比不了,但受苦还是没有的。”
翼王妃想想点头温言笑道,“那就好,你现在回来了一切就都好了,我的帧儿是注定大富大贵的好命。”她想起什么擦擦眼泪起身,“你们爷们儿先聊着,我去给给帧儿做他最爱的五柳醋鱼还有石缝巴子肉。”
翼王妃出去后赵英甫看着眼睛含泪的赵光帧说道,“你婶娘她就是这样,见到你太高兴反而惹得你伤感,我也对不住你让你在甘国孤单这些年。”
赵光帧握住赵英甫双手,“您这些年为我费尽心力,散了无数钱财,孩儿让您操心了。”
赵英甫眼角泛出湿意,“只要你能平安回来,我做多少事情都是值得的。倒是你这些年在外面饱受苦楚,听我安插的探子说你这些年吃穿多是普通人家用的,甚至有时连饭都吃不饱。”
赵光帧微笑着安慰道,“我虽然身在他乡却一直不敢忘却叔父教诲,念着多读些书还要保持身体康健他日做个对江山社稷有用的人。平日节省些换来书籍和一些锻炼身体的自由还是值得的。”
赵英甫欣慰的点头赞道,“帧儿你从来就没让叔父失望过,如今回来了对以后有何打算?”
赵光帧沉吟一下答道,“古人有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以前我努力修善自身将来必是要有所作为恩泽百姓。”
赵英甫眼神深沉的看着赵光帧慢慢又转为晶亮,“好,你吃了这些年的苦还能有如此想法实在难得,你放心,无论何时叔父都会不遗余力的帮你达成所愿。”
赵光帧也不拐弯抹角直接笑道,“孩儿先谢谢叔父。”
赵光帧和翼王夫妇一起用了午饭,之后赵英甫便带着他到了玄宗赏赐的简王府。因为赵英甫在他回来前把王府都打理好了,赵光帧只带着些行李便直接入住。看赵光帧收拾好后赵英甫便入宫向玄宗回话了。
赵光帧把王府逛了个遍然后召自己在甘国的近侍钟隐到厅里训话,“以后你就是这府里的管家了,别的我都不说,只有书房,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下人进去,那里平日的打扫还是你亲自做。”
钟隐恭敬答是,赵光帧又突然说道,“对了,一会儿把前些日子派人订制好的新衣取回来,我明天要去太子府。你把我屋里那身九成新的衣服穿上跟我一起去。”
钟隐听了这话禁不住乐,“殿下,您就不能大方一回赏我身新衣?”
赵光帧笑笑,“要穿新衣就自己买,自从能穿我的衣服后,你就没自己花过买衣服钱。”
钟隐笑了一会儿禁不住兴奋的说道,“殿下,咱们回来了。”
赵光帧看着他点头,“嗯,回来了。”想起什么赵光帧又说道,“你把从甘国带回来的黑茶取出来一些,明日我带去给太子妃做见面礼。”
钟隐听了这话脸上褪去欢快声音也变得有些阴蛰,“那些黑茶是咱们到甘国那年我做的,如今正好存放十二年。”
赵光帧假意没听出他的意思,“如此那茶才发酵的好,黑茶越陈越好喝,十二年的黑茶这份见面礼不算轻了。”
钟隐更加生气,“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您难道不恨了吗?我们这些年受的苦遭的罪您都不计较了?”
赵光帧脸上显出不快,“什么受的苦遭的罪,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既然回来了自然只看将来,你心里连这点事情都装不了,以后怎么帮我?”
钟隐听了这话才顿悟,脸上不由自主的泛红,“殿下教训的是,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赵光帧看他这样心里怒气也平下不少,“我刚才话有些重了,你别太放在心上。”
钟隐想了想点头,“是,属下明白,我这就去准备。只是殿下怎么单单送给太子妃,却不送给皇上和翼王?”
赵光帧抬唇勾出一抹浅笑答道,“这茶给他们喝都只会品错了味道,倒不如给个什么干系都没有的人尝,才能体味出它的醇香。”
☆、15 人生初见
钟隐领了命令到衣铺去取衣裳,路上见到一群人围着一处站着还有吵骂声传来他便上前看看,只见一个少年拽着一个高他两头的健壮大汉的衣袖不放,他们身边一个妇人正抱着个婴孩在旁边哭泣不止。
只见大汉看着少年一脸怒气的骂道,“你放开我,我说过了没拿她的钱。”
那少年手更加紧一脸倔强的回道,“我亲眼看见你趁着她照顾哭闹的孩子时顺了她的钱袋。”
大汉更加不耐烦,“她说她丢了钱,谁知道真的假的,说不准你们就是一伙的。”说着就甩手要走。
那一直哭噎的少妇这时才开口,“我从乡下抱着孩子来求医,身上只有那点钱,如今还未看大夫却不见了钱袋,这一晚的住宿吃喝都难保了。我和这位小哥确实不认识,大哥你就行行好把钱还了我吧。”
那少年看着少妇一副软弱的样子恨得牙痒说道,“求他作甚,我这就拖了他去见官。”
大汉听了见官也急了骂了句滚开,直接大力甩开少年要走,少年踉跄一下赶紧上前追赶又拽住他的袖子不放,大汉眼里见了狠戾举拳就砸向少年的脑袋,少年眼看要挨揍却愣是没松手只是低头闭眼抬起另一只手护住脑袋。
过了一阵身上却并未有痛感抬头便看到一青年扼住了大汉的手腕,青年一个大力把大汉的胳膊后扭,疼的大汉‘啊’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那拿住大汉的人便是钟隐,他又一个使力疼的那大汉不住的嚎叫。过了一会儿稍一松力说道,“你到底偷了钱没?偷了就快点拿出来,不然让我搜到就卸了你这只手,左右留着也没有用处。”
大汉听了大叫饶命哆嗦着另一只手掏出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