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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2 / 2)

我打它妈一锤,我心里狠骂一声,暗道老子叫满鹰鹰,是天上展翅飞翔的雄鹰,为何这段时间老是阴差阳错掉进暗无天日的地底世界,想飞飞不起,想爬爬不动?

悻悻然伸手想抠掉堵住鼻孔的泥土,却意外发现我还紧紧握着那只绣花鞋!

闻到绣花鞋散发出来的阴晦气息,那刚刚过去的情境才丝丝退回脑海。“瓶儿……花儿……”我张口大叫,却发现我根本喊不出声,原来我又摔得“奶气”了,空有一腔意志,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格老子的!

平日看我妈用刷把洗腊肉时,我就曾经想过那腊肉会不会怕痛,现在终于亲身体验到了,不仅痛,而且痛入骨髓痛入心扉痛入脚后跟上那层厚厚的老皮!!

此情此景,我真想赋诗一首,以作留念,不过对覃瓶儿和花儿的担忧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事儿还是等重见天日后写回忆录时再补充完善吧!

此地既然是个斜坡,覃瓶儿和花儿肯定已经滚到了坡底,说不定也摔得奶了气,所以才没发出半点声音。直到此时,那种“生不能同床,死也要同穴”的念头才油然而生。

经过一阵挣扎,我终于将憋在喉咙的话语呕吐出来:“瓶儿……花儿……你们在哪里?”不过音量还是偏低,几乎只有我自己才能听见。

我的一只手掌已经搓破皮,上面满是泥沙,不用看光凭感觉也知道肯定血肉模糊了。幸好握着绣花鞋的那只手,得到鞋底的保护,多少得以保全,不过那感觉比藿麻草刺破皮肉有过之而无不及。山寨皮鞋的后跟已经彻底掉了,皮鞋变成了拖鞋。这样也好,免得以后花钱修脚削皮了。

我小心翼翼站起来,顾不得全身疼痛,把眼睛眯成一条缝,想看清覃瓶儿和花儿摔到哪里去了,谁知眼睛虽然眯得像丝茅草割的,眼前仍然黑咕隆咚。我心里大急,屁股在地上一抵,挺身站起,哪知用力过猛,脚又站立不动,手又没抓握处,又一个狗啃屎扑倒在斜坡上。幸亏我急中生智,仿照先前的方法边滑边侧过身子,才勉强匍匐在斜坡上,那双“拖鞋”却陷在头顶几米远的泥土中了。

我气得屁股直差冒火,既然如此,老子光脚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就是满鸟鸟说的“要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不就是一道斜坡吗?吓得住老子?切!

我翻身站起,后仰着身体在斜坡上赤脚猛跑起来,哪管它深一脚浅一脚,哪管它皮开肉绽火辣疼痛?我的心里只剩唯一的信念,找到覃瓶儿和花儿,哪怕只是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好歹也是一家三口生死不离。

耳旁风声越来越响,速度越来越快。不过我很讲究策略,当速度快得我无法控制身体时,我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向前梭一段,接着站起来又跑。这样跑跑梭梭,潜意识感觉前方出现一块巨大的障碍,我收势不住,临近障碍双脚一跳,快速蹦到空中。未几,脚踝一阵剧痛,我感觉跳上一处屋顶,未来得及反应,只听轰隆隆一阵响,接着烟尘呛喉,我从那屋顶一样的东西上面直插而下,紧接着一胯骑在一根似乎是挑梁的东西上,那两颗平日不用的蛋蛋痛得我全身神经扭曲,双手再也无力抱住那根挑梁,身体再次作自由落体运动……

“咚!”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就重重摔在地上,接着满天的星星就像妈妈的眼睛眨呀眨,五脏六腑开始造反作乱,喉咙中涌出一股腥甜……

潜意识里,我双手胡乱扑腾,没想到居然摸到一只温润颤抖的手……

第十五章 遗失的世界(1)

我大喜若狂,顾不得全身肌肉扭曲,骨骼移位,颤声叫道:“瓶儿,是你吗?”却又一次发现,刚刚那一摔,又摔得我奶了气,这句话就在喉咙和锁骨之间,却硬是呕吐不出。——唉,没声音,再好的戏也出不来!

“鹰鹰,是你吗?”声音终于出来了,却换了主角。

我听见覃瓶儿低沉而颤抖的声音,拼尽全力翻身坐起,一把拖过覃瓶儿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那架势恨不得把她嵌进我的身体,生怕一不心她又从我身边飞了。那不争气的“猫尿”滚滚而下,呜咽一阵,终于出了声音,那声音转眼间由抽抽咽咽变成了呜哩哇啦——这是不是就叫“喜极而泣”?

“鹰……你……你箍得……我出不来气了!”覃瓶儿声音细若蚊蝇,却含着无边无际的欢喜和欣慰。

我稍稍松了松手臂,边哭边语无伦次地说:“瓶儿……太好了……呜呜……你没摔着吧……呜呜……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法力无边的玉皇大帝……呜呜……”

覃瓶儿却不理会我的心境,不懂得也哭两声予以配合,反而扑哧一笑,“我没事,就是蹭掉些皮,出了点血而已。我刚刚摔岔了气,半天说不出话,其实早就听见你从上面跑下来的声音了,想提醒你小心,又喊不出声……你也没事吧?”

“你没事……我就没事……呜呜……你也是从屋顶摔下来的吗?”

“屋顶?上面那个障碍是屋顶吗?”覃瓶儿声音很疑惑,“怪不得我从上面滚下来,滚得头晕眼花时,感觉身体一滞,接着就砸开一个窟窿掉到这个地方了……”

“你……你没骑到挑梁上……呜呜……”我迟疑着问。其实所谓的“屋顶”和“挑梁”都是我根据感觉想像出来的东西,具体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到现在还不得而知。

“挑梁?什么挑梁?我从你说的屋顶砸进来,就直接掉到这个地方了,根本没有其它阻碍啊?”

怪了,这鬼地方难道重女轻男,欺负男人多长了两个东西就要多挨一劫?——我打它妈一锤!!顺便说一句,这句很有特色的日常用语还是从和满鸟鸟打牌的那些人口中听来的,很有想像力和威慑力。

想起满鸟鸟,我又暗恨不已,这“背时”东西成天只晓得打牌赌博,完全忽视了来唐崖的正事儿,说什么“秤不离砣,公不离婆”,我如今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说不定他正舒舒服服躲在哪个旮旯补瞌睡,怪不得向老汉要砍他的脑壳!

向老汉?我此时的思维终于恢复正常。莫非向老汉的指示结果,就是让我们来到这个黑咕隆咚的地方?我到此时终于发现我一直是按照死了的梯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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