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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部分(2 / 2)

满鸟鸟见我一脸诧异地看着他,更是心思敏捷,羞涩(注意,我用的是“羞涩”)地一笑,“呵呵,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跟着你这个大学生混了一段时间,总不至于连一句像样子的话也说不出来吧?”孰不知,他这句话更加让我震惊不已,还会流畅地运用成词语了?这真是懒婆娘放鸭子——不捡蛋(简单)啊!

覃瓶儿倒没注意满鸟鸟这一变化,(炫)恍(书)然(网)大悟地说:“哦,我明白了——可是我总觉得怪怪的,为什么我们每到一个稍微特别的地方,就会出现死人的事情呢?这……这……”覃瓶儿不说我还没注意,她这一说我还真有点纳闷,妈那个巴子的,刚到唐崖土司城时,一向活得好好的向老汉莫名其妙无疾而终,此时一到悬棺崖,没有找到寄爷不说,又听到有人死了的消息,晦气啊晦气!而且死的居然是个和尚,还是一个孤佬和尚!

和尚?我心里隐约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可仔细一想,却又摸门不得,最后我放弃了胡思乱想,一个孤佬和尚,年纪大了自然要死,我们和他非亲非故,自然不用去坐什么“大夜”了,当前最要紧的,还是找到我们依赖的伟大的土家梯玛——寄爷!

可是,到哪里去找寄爷呢?

正在一筹莫展,瞥见花儿正低头在我们下船的地方一阵乱嗅,看神情显得很烦燥。我一拍脑袋,狗日的,怎么没想起花儿呢?这伙计的的鼻子天然就是我们指路的明灯,要找到寄爷恐怕只有依托在它身上了。

我一拍花儿,“伙计,有么子发现没?”

花儿根本不理睬我亲昵的举动,反倒是显得十分焦燥,在船坞上一通乱嗅,偶尔凶恶地低哼几声。我心里不禁想,是不是这船坞上来往的人太多了,气味很复杂,花儿的鼻子捕捉不到寄爷的味道?

我正要安慰花儿别急,花儿忽然震天价的狂叫一声,冲着离开不久的艄公和那要去跳撒尔嗬的汉子猛追而去。我吃了一惊,难道这两个伙计还古怪不成?我家花儿虽然是一条狗,但绝不会无缘无故追着某个人不放的。

我和满鸟鸟还有覃瓶儿只得跟上。艄公和那汉子见花儿吐着血红的舌头追上来,一时慌了手脚,按照教科书的说法就是在地上抓了一把,“打狗没得巧,地上抓一爪”就是这么得来的。哪知花儿根本不理睬这两个伙计,唰地一声就从他们身边飞了过去,一路汪汪叫着冲向前方。

就在艄公和汉子一愣神而停住脚步期间,我们三人也跌跌撞撞撵上了他们。

艄公抹着额头上的冷汗,“啷格回事儿?我还以为那伙计是来撵我们的呢,我心里还在想,我又没得罪它伙计……”

我拦住艄公啰里巴嗦,急慌慌地问:“前面是么地方?”

“前面?前面就是我们要去的难留庙啊!”

我根本不晓得这难留庙到底是什么神圣之地,我只晓得我家花儿一路狂奔向前而去,而我在抹着满头大汗之余,隐隐约约听见花儿要去的方向一通锣鼓家什的响声,还有断断续续鞭炮炸响,显然证实了艄公所言非虚,前面确实在举行丧事活动。

这就怪了,我家花儿在这个地方应该只对我们四人的气味比较熟悉,而我们三人均在此,那么它闻到的一定是寄爷的气味,难道寄爷居然出于专业的敏感性,跑到难留庙去凑热闹了?这可真是……我们一路追着他的屁股撵他,目的是好早点解决梭椤神树的问题,想不到这老家伙倒还有这份闲心!

想到这里我有点气急败坏,懒得管满鸟鸟和另外两条汉子了,拖着覃瓶儿三步当作两步跟着花儿的屁股急跑。而花儿此时正一路狂吠着,跑得比风还快,很快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我更加气争败坏,顾不得喘气如雷,一路疾奔。我之所以采取这个行动,是因为我越发相信寄爷遇到了什么危 3ǔωω。cōm险,花儿这么不要命的奔跑,一定是想去救寄爷的。

我是这么想的,谁知转了一个弯,骇然发现一座破败不堪的建筑出现在眼前。建筑的样式和锣鼓喧天的声音让我知道了这就是艄公所说的难留庙——鬼晓得这座破庙怎么会取这么一个古怪的名字,难道和尚也不安份守纪,一心想着外面的花花世界,因而才取名“难留”?

这个想法也就是一闪念间,我和覃瓶儿很快就到了这座破庙里的灵堂。人不是很多,但分工进然有序,完全是一种办丧事的场面。一个孤佬和尚死了,当地人还赶过来操持后事,可见当地人的淳朴忠厚。

正感叹间,我骇然发现花儿势若闪电挤过稀稀拉拉的人群,扑到堂屋中间那黑漆漆的棺材上面,用脑袋一下一下撞着棺材板,一边撞还一边嘶声狂叫,那声音听起来让人心碎。

我愕然立在当场,花儿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一个死了的孤佬和尚跟它有什么关系?我很快心头一震,难道这棺材中躺的人是它熟悉甚至亲近的人?四处一瞄,并没见到寄爷,我头上的冷汗就下来了。应该说,在我们一行四人当中,除了满鸟鸟跟花儿搞不拢之外,其他三人都跟花儿有很深厚的感情,虽然这里面以我和覃瓶儿排名第一第二。现在花儿这般伤心,远远超出一个动物应有的本能,棺材中躺的人究竟是谁?会不会是寄爷?

我眼睛都红了,对周围呆若木鸡的人吼道:“把棺材打开!”没人动也没人出声。如果棺材中躺的人真的是什么孤佬和尚,自然没有后人,所以也没人出来说话,显然这场丧事办得有些马虎,连一个管事的都没有。

花儿还在一下一下撞着棺材板,那咚咚的声音仿佛砸在我心上。花儿边叫边徒劳地用嘴去翘那棺材盖,奈何实在无从下口,而且力气根本不足以与沉重的棺材盖相抗衡,一急之下眼角有莹莹的泪光。

我既心痛花儿的表情,又着急寄爷的安危,不顾瞠目结舌的一干人等,猛地踹了一脚痴不痴呆不呆的满鸟鸟,“狗日的,还呆着搞么?帮忙把棺材盖掀开!”满鸟鸟如梦初醒,一把挥开几个欲上前阻拦的汉子,双手抠住棺材盖,声若裂帛怒吼一声:“起!”

蛮力所到之处,棺盖一掀而起。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棺材中所躺之人的面貌,猛听站在背后的覃瓶儿声透瓦背一声尖叫,随之身子软软缩倒在地晕了过去。我一急,一手撑住欲开未开的棺盖,一手薅起软若稀泥的覃瓶儿……这个过程很短,短到可以完全忽略——因为当我在这段时间看清棺材中那个枯干的躺着不动的人时,一切景物一切声音都远离了我的躯体,世界一片漆黑一片静寂,紧接着我就一屁股瘫倒在地上了。

第三十章 棺中人

(今天第三更,补上昨天欠的!)

如果我此时是看见一个鬼,我也许不会吓成这副脓包样,但棺材中躺的那个人却如一把重锤狠狠夯着我的心脏:那不分明就是我那逝世多年了的爷爷嘛!

满鸟鸟见我和覃瓶儿有异,起初不明所以不屑地撇撇嘴,这么多人在场,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怕的嘛,待到他看清棺材中死人的面庞时,呈一字线的长嘴瞬间变换成一个黑乎乎的苕洞,手一松,棺盖轰地一声砸下来,溅起一团阴晦呛人的粉沫。

“清和大师……是清和大师……”覃瓶儿喃喃地说,眼光呆滞,脸色煞白。

清和大师?我一跃而起,这棺材中躺的不是我爷爷而是抚养覃瓶儿长大的清和大师?我突然想起那一夜覃瓶儿跟我描述清和大师的相貌时,我震骇之下跟覃瓶儿发飙,以为她有什么企图编些鬼话来骗我,那时节我就纳闷清和大师怎么长得如此像我去逝多年的爷爷,没想到如今真真切切地看见清和大师了,虽然只是一个死人,但他确实长得像我的爷爷,像极了!

我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抠住棺盖,蛮腰一挺,牙关一咬,双臂用力把那沉重的棺盖又抬了起来,并且顺势往旁边一挪,棺盖轰地一声翻倒在地。

旁边的人吓呆了,一下子不知所措。这种作法可是对死者极大的不敬,按迷信的说法是要遭报应的,是要被死者的阴魂缠身的。我哪里还会想到那么多,揭开尸体头上戴的那个非常普通的帽子,骇然发现一颗灰暗的光头。

我松了口气,心里确认这确实不是我的爷爷,只不过是跟我爷爷长得极像的一个老和尚罢了。我扶起覃瓶儿,指着棺中的尸身问:“你确认他是清和大师?”

覃瓶儿两眼含泪神情戚楚地点点头,没说话。

就在这个当儿,一直想撞开棺材的花儿人立在棺材上,两眼居然饱含热泪,低声哼哼着好像在伤心地哭泣。我愣住,好半天回不过神,花儿是怎么啦?覃瓶儿伤心是因为死者是救她养她的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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