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往桌上端来夜宵,五目炒饭,麻辣蛤蜊和煎秋刀鱼都有,甚至还有芬格尔要求以外的金枪鱼手握卷和奶酪布丁甜品,这些都是后厨用现有的食材刚刚开火现做的,这就是高天原头牌牛郎的待遇。
他们才刚刚下班,都穿着店里的衣服,高天原里有职业的服装设计师每天在高天原开业前为红牌牛郎们搭选套服。
以这厮没皮没脸的尿性,如果客户是位漂亮多金的美女的话他应该会很乐意留下来……但漂亮多金的客人真的看得上这条人型哈巴狗么?
“赫尔佐格确实无耻,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两种人是最难对付的,一种是极度无耻的家伙,一种是疯子。”恺撒打断了芬格尔的话,“但赫尔佐格似乎两项都占了。”
“不,我的意思是你们现在看起来比牛郎还牛郎,简直和这家牛郎俱乐部浑然一体,怪不得你们的海报就在外面贴着,但是蛇歧八家的人没找到你们呢。”芬格尔冲三人竖起大拇指,“我要不是跟你们太熟了我也认不出来你们,那些日本人怎么会想到我们卡塞尔学院的专员比他们更入乡随俗,直接下海当了牛郎呢?”
“不急不急,洗澡这种事什么时候洗都一样,再说我三天之前刚洗过,洗的太频繁会把身上的男人味都冲掉的。”芬格尔随意地摆摆手,他指了指桌上的金枪鱼手握和奶酪甜品,“而且东西还没吃完呢,经历了这次我悟到了一个深刻的道理……浪费食物的人都该被拉去枪毙!”
“我说师弟们啊……”芬格尔又一次想插话又一次被打断。
恺撒的黑色西装里面空无一物,仅是两根赤条条的吊带,只遮住胸前最私密的两个部位,西装的纽扣从下往上只系了三颗,雕塑般饱满又有型的胸肌裸露在空气里;楚子航则穿着现代服饰和古代武士服的结合体,他的上半身是白色银条的花纹衬衫,下半身是深蓝色的武士风裤裙,腰间还挎着一把黑鞘的长刀,脚下踩着白袜和木屐;路明非的衣服正面看起来最正常,只是点缀着樱花花瓣的白衬衣,但从他的背后看就能发现这件衣服的真谛……路明非的背部是裸露的,整个精瘦的背阔肌都暴露在空气里。
每样食物都有整整三份,全都被恺撒示意服务生推到芬格尔的面前。
“如果我们和蛇歧八家的人遇到,起了冲突,应该怎么做?”恺撒看了看路明非,又看了看楚子航,“需要卖象龟一个面子,对他的族人手下留情么?”
“赫尔佐格这步棋好像真的把我们逼进了僵局。”楚子航想了想说,“我们现在没办法真的杀死他,我们也没办法向蛇歧八家解释,因为路明非的计划是一个完整的闭环,我们不告诉蛇歧八家我们希望‘神’复活的事,这个闭环就不成立,但我们一旦向蛇歧八家说明这一点,在他们的眼里,纵容‘神’复活的我们和赫尔佐格就没什么区别。”
“但是这说不通。”恺撒摇摇头,“学院已经很久没向日本派过专员了,因为校长洞察了蛇歧八家不安分的心思,源稚生也告诉我们,我们是这几个月以来唯一一批本部派来的专员,之后日本分部就叛变了,他们应该封锁了学院到日本的航班才对。”
“别生气别生气,我是说真的,我觉得你们做这行特别合适,牛郎也是很有前途的职业啊!”芬格尔吃饱了就高谈阔论,“韦小宝能从假太监做到鹿鼎公,你们怎么就不能从牛郎开始征服日本?只要你们统一了牛郎业,就能掌握在日本女人中的话语权,你们掌握了日本的女人,这个国家的命脉岂不是就被你们握住了一半?蛇歧八家算什么?没有女人的话,那些男人能自己生孩子么?”
“真是深刻的道理!”路明非为芬格尔鼓掌,“但师兄你好像不是这几天才认识到这个道理的吧?在宿舍里我吃剩的手枪腿你都能从上面啃出肉丝儿来。”
恺撒深吸一口气,他低头看着楚子航腰间的长刀,心里想着芬格尔这货看起来也不像会是守口如瓶保守秘密的样子,要不就把这家伙现在做掉?或者便宜点卖给哪位顾客当男宠,让他永远留在日本?
最后还是楚子航看着芬格尔问:“所以师兄,你来日本之后就一直做黄牛的生意么?你实习的事就全部抛之脑后了?”
“那哪能啊!黄牛只是我的副业,我当然是要完成我的实习任务,拿到学分凑够绩点啊!”芬格尔壮志满怀地说,“今年我一定毕业!”
“所以赫尔佐格这次壁虎断尾后,不论如何蛇歧八家都会站在我们的对立面。”路明非点点头。
“所以你在蛇歧八家潜伏了这么久,根本就没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情报?”恺撒质疑。
“怎么可能!”芬格尔昂着脖子,“忘了我的本职工作是什么么?我不是职业的黑道,但我是狗仔之王啊!打探情报是我的强项!”
“所以你知道蛇歧八家对‘神’的调查到了哪一步么?”恺撒问,“他们对猛鬼众又是怎样的态度?对我们的通缉追捕,是哪几家的力度比较大?”
“等会儿等会儿,猛鬼众我好像听过,但那是个什么东西?”芬格尔愣了,“‘神’又是什么?蛇歧八家还信宗教么?他们信哪一派?天主教还是新基督?”
“‘神’指的是死去的白色皇帝,她将要复活了,而赫尔佐格密谋复活‘神’的人,他的其中一个身份是橘政宗。”楚子航为芬格尔解释,“赫尔佐格的另一个身份是猛鬼众的领袖王将,猛鬼众是从蛇歧八家中分裂的黑道结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