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那时候我从刚从法国来到家族,我还没能理解黑道至尊到底是个怎样的东西,我的骨子里仍然是那个羞涩的法国青年。”上杉越摇摇头,“我每次只点酱油拉面,因为我只是借着吃拉面来看看她的模样,酱油拉面是拉面摊最多客人点的食物,这样最不起眼,我不敢让她发现我,当她的目光投来时我甚至会下意识回避她的视线。”
“某位长老询问我是否知道那个卖拉面的女人的底细。”上杉越说,“我愣了愣,然后摇摇头说,我不需要知道这些没有意义的事,因为真正的爱情是不论贫穷与富贵的,出身根本不是事儿。”
“虽然我不了解她,但听起来的确是个很有魅力的女孩。”风间琉璃也笑笑,他看着上杉越,“所以您爱上她了?”
“是的,但在那天,我的心里已经做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上杉越说,“我回到了家族,推开了家族安排给我的那些配种女,我冲到家族的神社,对各位家主和长老们宣布,我不想替家族当种马了,我认识了一个女人并爱上了她,我要追求属于自己的爱情。”
“您还是没敢对她表白,是么?”风间琉璃说。
“是啊,爱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缘分势不可挡,那时的我无可救药地爱上她了。”上杉越大方的承认,“我每天都会光顾她的拉面摊,但每次都只会点一份最普通的酱油拉面,说实话,和家族的宴席相比,她做出来的拉面算不上有多美味,可我就是喜欢看她认真下面时候的模样,似乎觉得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因为每当我们以为美好的事物正要如期而至时,现实却总是给人以当头棒喝,事与愿违。”上杉越的眼底藏着深深的阴桀。
“我怎么能不被她吸引呢?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她面对无赖食客的搭讪,并不是惶恐也不是厌恶,而是笑脸相迎,用她的大度智慧让那些对她图谋不轨男人们感到惭愧,就像自由女神的宽恕。”上杉越感慨道,“在那个年代,一千个日本女孩里才能找到这样一个独特的个体、自由的灵魂吧!”
这一次风间琉璃没有再提问了,因为他已经完全被这个故事给吸引了,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等待着上杉越讲述他和他心爱的女孩相识的故事。
“我哪敢啊!”年过八十的上杉越居然露出年轻男孩般羞涩的笑,“她是拉面摊主,每天接待来来往往的食客,所以她出乎意料的健谈,我听她讲她童年的故事,她的恋爱经历,还有她未来的梦想,我告诉她我从法国留学归来,她满脸憧憬地告诉我,她这辈子其中之一的愿望就是去一趟浪漫自由的法国,她不想只困在日本这么一个小国家,她想亲眼看看外面的世界。”
“后来呢?”风间琉璃问,“你们在一起了么?”
“婚约?婚约?什么婚约?当时我的脑子里满是问号。”上杉越说,“长老对我解释,他说那个女人的确是出身某个大户人家,并且和另一个家族的男人定下了婚约,但他们两家在几年前就家道中落,家族的长辈因为欠债被乱刀砍死,女人的未婚夫从此颓丧不已,酗酒如命,而那个女人则担起了还债的重担,一直在那条街摆摊卖拉面。”
“这……”风间琉璃忍不住张了张嘴巴。
“某一天我从她的拉面摊回到了家族,我被等候已久的神官请到了家族的神社。”上杉越说,“家主们和长老们守候在神社的本殿里,看着我的到来,一个个神情肃穆,我预感到似乎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我在她的拉面摊前遇到了她,她就站在瓢泼大雨中,我想对她质问,但看着雨中的她我没来由的有些心疼,于是我的质问迟疑了几分,在我问出口之前,她先问了我一个问题。”上杉越说,“她问我,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么?”
“我没听懂这个问题,我不了解,什么是我做的?”上杉越说,“直到她掀开拉面摊的幕帘,里面的景象把我给惊呆了,一个男人的尸体倒挂在拉面摊的车顶上,尸体已经失去了头颅,而那颗脑袋则在滚烫的拉面锅里飘着。”
“那个男人是……”风间琉璃怔怔地说。
“是那个女人的未婚夫,当我我就反应过来了,这一定是家族的人做的,他们觉得家族的大家长爱上了一个有婚约的女人会丢了家族的脸面,所以以这种残忍的方式将那个女人的未婚夫杀死。”上杉越说,“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看我的眼神,那简直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复杂的眼神,那双我曾经认为是宝石和晚霞般的眼睛里充斥着不解、怨念、情愫与悔恨……我想向她解释什么,但我发现我说不出任何话,因为这一切的确是我的族人做的,虽然不是基于我的命令,但她的未婚夫因我而死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们站在那场把世界都淋得晦暗的雨中,静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上杉越语气哀悼地说,“最后她看着我的眼神变成了释怀,她告诉我这一切不是我的错,是她的错……”
这几天肾结石很难受,尽量保持更新,望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