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雄鸡,我们不如来个水底拉鱼吧!”茄子满眼热切地对我说到,他也被刚刚大家谈论的在水中活泼乱跳的鱼儿吸引住了,今年水里的鱼似乎特别肥特别大,我们的小丝网上下只有一米左右,根本无法拉到这样的大鱼,而我们自己也只有一米二三的身高,除了扎猛子,我们没有其他办法潜入水下拉网。
“挑个水窄点的地方,我们水下前进的速度应该差不多,我能憋气一分钟还多一点,你呢?”不受点苦,怎么能够有大收获。我是豁出去了,一定要从水下拉网,这样才能拉到大鱼。
“差不多,你每次潜下去都没我在水下待的时间长。我们约定一下,一人拉一个角,从这边往那边直线潜水,我想三个猛子就可以过去了!”我和茄子选择了一个稍微狭窄点的水道,正好这条线上没有其他捕鱼者,茄子和我计划着拉网方式。
“不行,水下速度不能太快,我们的丝网质量不好,深水阻力大,万一前进太快很容易就拉坏了网。我们把河道分成五段,在网边上绑上长竹竿,我们每隔十米就上来换口气,用竹竿带着丝网插在水底泥土上,最深的地方我们也没办法潜到底,绑上竹竿安全!深水冷得很,万一脚抽筋就完蛋了!”我还是有一些潜水经验的,我可不想在那么冷的深水里潜游!
“好主意,就这样吧!”我们从岸上折来连个五六米长的芦竹,紧紧地绑定在
按照我们预先设定的方法,我们花了近二十分钟时间才将丝网在深水中拉了一个来回,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了,我们将长达十二米的丝网费力地拖上了岸,准备整理收获!
“有鱼!”这是茄子发出的第一个声音。
丝网上岸的第一时刻,我们就看到了网子里拼命挣扎着的几条鱼,他们个头都不大,也就一斤多一些,可是那蹦跳的劲儿别提有多大了,我们的丝网都跟着上窜下跳个不停歇。
“这是什么?河蚌?”丢下那些蹦跶的鱼儿不管,茄子倒是先从网中抱了个白瓷碗大小的河蚌走了过来!
“这个我知道,呵呵,这个是珍珠蚌,劈开后里面有珍珠,先藏好,这是人家养殖的,你以前不是看到河里漂浮着很多泡沫么?那就是用来吊养这些玩意的,我爸以前带我下港的时候摸了几个这玩意,本以为能吃呢,结果劈开下锅后发现,这种蚌根本就是极其难吃。不知道它们怎么长的!”不知什么时候,细洋二凑了过来,在我和茄子聊天的时候,这小子已经上下其手,收拾起了我和茄子的劳动所得!
“同学!细洋二同学!你是不是应该自觉一点?这可是我和茄子的劳动成果,你怎么可以抢先下手,争夺我们的收获?”俺义愤填膺地指责不厚道做人的细洋二。
“我们大家是一家人,一起出来的么!最后一起分,我帮你们收拾,嘿嘿……你没听电视里天天都在唱那首歌:我们大家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有福要让我享,有难你们去当,相亲相爱换……”
还未等他唱完,我和茄子的拳头已经砸在了这个无耻混蛋的肩背上!
11、冬天来了
树叶黄了,就要掉了;被风吹了,找不到了。
太阳累了,就要睡了;留下月亮,等待天亮。
冬天来了,觉得凉了;水不流了,你也走了。
音乐响了,让我哭了;心已丢了,还会痛么?
……
冬天在很多人的眼睛里,情感里,都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伤感与萧瑟,仿佛冬天和寒冷和痛彻心扉是孪生兄弟,紧紧跟随的那一类。
可是,冬天却是我不憎厌的季节,就像下雨天,当每个人都在诅咒这该死的冬天如何让人冻得无法忍受,抑或这该死的大雨下的人们无法出门的时候,我却喜欢在雪天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在雨天静思自己的过往美好生活。
“好一场雪啊,你老爸我当初结婚时候雪也有这么大!”我早已经丢下了饭碗,老爸竟然还在悠然地慢品着一小杯据说纯粮食酿造的小麦酒,一边仿佛回忆着美好,喃喃地说道。
“结婚?我又没见着!你们要是奉子成婚那我就应该也有记忆了!”我一边搓着冻得冰凉冰凉的小手,一边打趣着老爸。别看我才上五年级,但《土街》这一类半黄书刊俺已经偷偷读过好几本了,该懂的不该懂的俺多少都懂些,虽然没实际经验。
“你个混蛋小子懂什么?你老子我当初娶你母亲可不容易。相亲时候我还在部队,你爷爷就寄了封信过来,信封里面装了三张照片,其中一个是你妈妈,当时你妈可好看了,扎两根长长的辫子,眼睛大大的,其实这些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和你老妈是高中同学,那会儿印象里就是,你妈比我会唱曲子,跳舞好,腰鼓也是一把手,你也知道你老爸我对戏曲、乐器那是着了迷的喜欢,这还用挑?铁定选你妈了!本打算考完军队推荐的升级考试再回来当面相亲,结果你老子我一辈子运气辈,临考试前一天阑尾炎,还发了高烧,没能参加考试,后来没办法退了伍,就在镇子上文化站里工作上了,和你老妈也是挺对眼,婚事顺顺利利。那天雪真是大,自行车根本没办法推,到脚弯处的厚厚积雪,我就这么一脚深一脚浅从周庄头把你妈妈背回来了,牛B不?”老爸洋洋得意地自吹自擂着当初的勇猛形象,老妈在桌子一旁哈哈地笑着。
“到你二爷那里去把他那根老鸟统弄来,我准备准备,除去放枪顺便搞些野兔黄猫回来!”老爸打了个饱嗝,不知怎么从衣橱的角落里翻出一件厚厚的外层硬硬的皮大衣,套上身后就跑进了一侧的小屋子里,那个屋子以前是用来养猪的,后来我们一家都没闲工夫,也就没时间养这些牲口,那间屋子成了堆放杂物的地方。
从二爷的屋子里找到那根还算亮净的鸟统,翻来覆去的玩弄了一番,拖拖拉拉地交到老爸的手里。“没子弹,你打什么鸟?”我没好气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两眼鸟统说道。
“这是什么?”老爸手里提着一个布袋子,袋子的款式很旧,拴在腰间晃来晃去,提在手里沉甸甸的,不用说,老爸早预备好了子弹。
“小子别在那里装强作势地磨蹭,今天带你去,麦地里雪已经压了近两天了,看今天这个模样,至少还得下上一天,野兔、黄猫没吃的,我们出去认真点找,一定会有收获的,你老爸我好不容易借着这大雪天才能休息休息,不出去干点喜欢的事情真对不起当初当兵学来的那些知识!”老爸看出了我想要吊尾巴又害怕被拒绝的念头,爽快地提出让我跟随。
小屋子里找来两个用粗管子毛竹制成的老鼠夹,弄了一些煮熟了的豆子,用碎布包好房子老鼠夹里面,我左右各提一个,套上高筒靴子,昂首挺胸地跟在老爸的后面,神气活现。别奇怪,谁小时候不想当英雄,谁小时候没有点英雄崇拜念头?
我们沿着长长的南北水渠走着,水渠两边还有着很多过冬没有收割的芦苇、芦竹、杂草、藤蔓,积雪压着,满眼看去,高高低低,起起伏伏,波波浪浪,一看到这风景就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村里那个刚生小孩,喂奶时候还四处溜达的叫燕芳的女人,娘的,这雪地上的坑坑洼洼,比她那两个山丘还要吸引人,就一个字——美!
“小子看那边!”老爸指着水渠边的一排印迹和我说道:“你看,这脚丫子这么小,这么轻,按形状来看应该是只刺猬,我们顺着脚印走,说不定马上就有收获了呢!”老爸开心地把一直在手中把玩的鸟统背在了背上,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