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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2 / 2)

月朦胧酒吧?喝酒?回家?我把这几个词语输入脑海反复搜索,昨晚的情景一幕一幕逐渐清晰起来,可怎么带毛毛到这儿来的,却始终是一片空白。

毛毛眨了眨眼,依然一副惴惴不安的神态:“萧大哥,对不起,昨晚你一进门便倒在床上打起了呼噜,我冲了凉,正想与你那个,可不知怎么搞的,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我不再吭声。我已无话可说。我抹了把脸上的虚汗,再也坐立不住了。毛毛非常敏捷地拽住我的衣角,两只耷拉着的乳房垂头丧气地在我的面前示威,一股浓烈的紫罗兰香味如同刚刚启封的烈酒,无孔不入地侵入到我的五脏六腑。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叠“老人头”,“啪”的一下甩在席梦思大床上。

毛毛的脸上漾满笑容,她一边娴熟地解开我的衣扣,一边矫揉造作地炫耀着赤裸的躯体:“萧大哥,你急什么急?我们还没快活呢!”

我掰开毛毛的手,对着镜子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拿起桌子上的公文包,打开房门一声不吭地向走廊外走去。毛毛捡起床上的“老人头”,一边穿衣服,一边追了出来。进了电梯,我无奈地对她笑了笑,伸手扯平她身上的衣服,遮住袒露在外面的大半个胸脯。在总台结好账,我俩转身正欲离去的刹那,我猛地顿住了脚步,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前方,我张开嘴巴大声惊呼,可是我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就是喊不出声来……

露露,是露露。

她慢慢向我走来,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她站在我的面前,眼圈中布满血丝,脸上写满怠倦。她就这么静静的站着,没有笑容,没有哀怨,没有眼泪,没有言语,两眼怔怔望着我,眼中流露着一种期待。

空气在我们的空间里凝固。

黏糊糊的细汗从各个部位的毛细血管里涌出来。我耷拉脑袋不敢正视她,我无地自容,就像大庭广众之下被扒光衣衫般的无地自容。毛毛看懂了眼前的这一幕,悄无声息地溜之大吉了。在这个凝固的空间里,只剩下我和露露两个凝固的主体,服务台里面的小姐用一种异样的眼光,像看“西洋镜”一样地瞧着眼前这幅凝固的画面。

这样的尴尬足足持续了60秒钟,对面的手终于慢慢地向我伸了过来:“灏儒,我们回家吧!”

我拉着她的手,无言以对……

我默默驾着车子。她静静地坐在我的旁边,静静地注视着车外的景色,脸上时不时掠过一些难以捉摸的笑容。回到西丽园,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吸着烟,静静地等待着那场暴风骤雨的降临。

“男人嘛,出去调节一下,其实也无可非议。”露露把一杯热腾腾的牛奶递到我的手上。

露露是个十分要强的女孩子,此刻她心里所承受的痛苦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来。因而,她的宽宏大量,愈发使我局促不安。我想解释,我想洗刷罪孽,但那又有何用呢?为了得到她的原谅和饶恕,还是为了陈述我的冤枉和无奈?欲盖弥彰。纵然有一万个伤心的理由,充其量都是诡辩。想到这里,我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露露琢透我的心思,她挨着我坐下,用一种异常平和的口吻对我说:“灏儒,我没有理由怪罪你的,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放心,从今以后,韩文斌再不会干扰我们的生活。”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露露,你错了,你不应该这样做的!这些天我每时每刻都在良心的谴责中挣扎,我的幸福不能以别人的痛苦为代价,包括你,包括韩文斌,也包括虹云。”我从公文包中掏出城市花园的购房发票,递到她的手上,“房子的按揭款,我已经一次性全部付清了,这就算是补给你的生日礼物吧!”

“灏儒,你这干吗?”露露霍地从沙发上弹起来,用一双充满疑窦的眼睛瞪住我,“你……你的意思是……”

我轻轻点了点头,慢慢点燃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一泡白蒙蒙的烟圈圈,然后用手指将香烟搓成细细的齑沫:“分开吧,露露!”

“分开!这就是你要说的。”露露突然仰脸狂笑,笑了一阵后,笑声嘎然而止,她猛地扯住我的手,哝哝自语,“不可能!我没听错吧?你是在开玩笑,你是在吓唬我!”

“我心意已定!”我重新叼上一根烟,烟在嘴角颤动。

露露给我燃着打火机:“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了?”

我轻轻吹灭火苗:“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我理解。”露露朝我淡淡一笑,说话的口气听起来很平和,“我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来临,可万万没有想到,它会来的这么快,以至于让我感到措手不及。我不怪你,灏儒,真的。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敢再有任何奢求。”说罢,她把那张发票塞回到我的手上。

“好吧,暂时由我保管吧!”我把发票塞回公文包中,起身握住露露那双颤抖的手,定定地望着她,努力把话说得婉转而留有余地,“露露,我的意思不是分手,只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让我们双方都冷静地思考一番。”

“你决定吧,你有这个权利!”

“露露,你有话随时可以对我说,不要老是闷在心里。记住,我们是朋友,最好的朋友,现在是,将来也是!”

“灏儒,我也还是那句老话,我的门始终为你而敞开。现在是,永远都是!”

露露挪开我的手,转身进卧室给我收拾衣物。我晕乎乎地懒在沙发上,迷迷惘惘地抽着烟。我清晰地意识到,我的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我时刻魂牵梦萦的女人就在面前,唾手可及,多想就此厮守一生啊!我希望世上真有所谓的柏拉图式的爱情,两个人只在精神上相互依恋,不要其它。但是不可能,我也做不到。所以我只能选择分开。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人非禽兽,孰能无道。然发乎于情,止乎于道,悔之于过,乃为人之道,处世之本。如若执迷不悟,一意孤行,与草木禽兽又有什么区别!我不知道我和露露之间到底是一种尽情的浪漫,还是一种美丽的爱情?而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张扬个性将桃色纷争止于未然,心安理得地扮演一个懒得浪漫的角色,还是在放弃和辱没一种美丽和真诚?是逃避现实窒息激情,还是违心地追求无私和高尚?抑或这本身就是一种无谓的牺牲?!

是耶?非耶?我不得而知!

5

提着虹云给我买的“卡丹璐”,怅然走出眼前这扇为我敞开给我留下许多美好的门,一步一趋地下了楼梯,在一楼韩文斌站过的地方,一缕朝阳从楼道的栅栏中斜斜透过来,在我的面前留下一道狭长的阴影,我的脚步不断地从阴影上踩过,那阴影就不断地在我的面前延伸——无穷无尽。

在西丽园的大门口,我转身再次望着修竹梢头那扇熟悉的窗户的时候,我发现我的眼眶早已湿润……

回到办事处,我刚把软绵绵的身子安顿在沙发上,口袋里的手机便幸灾乐祸地奏响了音乐,我极不自愿地将电话贴到耳旁,传来的是谢港宏神气活现的声音:“萧老板,起床了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南方片音像订货会10月初在粤都举行,我们的产品由蓉花和闻莺音像出版社负责展销,你抓紧时间把参展的样品准备好,我过几天就赶回来。好了,继续抱你的小妹吧!”小妹?哈哈,小妹……分飞雁……我突然想起了这首曲子。在这首曲子忧伤的旋律中,我迷迷蒙蒙地在沙发上躺了一个上午。起来吃了中饭,向阿文交代了工作后,我又瘫软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醒来时,窗外的太阳已经西沉,正准备起身擦把脸,发现一向沉默寡言的陈小英端端庄庄站在我的面前。

“萧老板,有空吗?”

“你有事?”我抬起头望着她。

“嗯!”小英眉宇间有一种愤慨,她大大方方地坐在沙发的转角处,稍微犹豫一下,便向我发起了进攻,“萧老板,你和露露到底咋了?有些话我也许不该多说,可露露毕竟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惭愧地垂下了头。

“昨晚露露找你找得好苦。我和楚楚放心不下,就一直陪着她,在月朦胧门口,看到你的车子刚离去,我们打的跟在你后面,眼睁睁看着你拉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手走进宾馆。”陈小英说着说着,眼圈已经潮红,她见我仍然没反应,说话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可怜露露在大堂等你一个晚上。露露对你推心置腹,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你对得住她吗……”

“小英,我们的事由我们自己解决,不需要旁人指手画脚!”我一反常态,不由分说地打断小英的话。

显然是我的话激怒了小英,她像吃了豹子胆,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陌生的令我震惊的疯女人。她用一双愤怒的眼睛逼住我,话愈说愈响亮,愈说愈尖刻:“好一个萧灏儒,平时温文尔雅冠冕堂皇,想不到也是个衣冠禽兽。你的脸红了,你的手颤抖了,你后悔了?你还知道后悔!你不配做露露的朋友,更不配做我的老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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