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逸风嘴角大大牵起:“所以我只要有你一个就够了啊。”
“对了,你那次在这里打工赚的钱不是给我买生日礼物的吗?礼物呢?在哪里?我想要。”
宛珠哼了一声“早被我丢了。”
盛逸风略略有些失望。
正好这会儿Henry亲自送来几份Memory的特色甜点,这个话题也就就此打住。
其实,原本宛珠只是逗逗盛逸风而已。那个小牛皮的手工钱包,她一直收在抽屉里,那次离家的时候带到了S市。
也不因为其他多余的期待,几度狠狠心想把钱包扔了,最终还是没舍得。那个印在角落的字符总是有意无意地提醒她,这份没有送出的礼物是个遗憾。而那句没有说出口的话,就更让人不能放下。
如果她对盛逸风更主动一些,积极一些,热情一些,如果她不那么计较别人的眼光别人的议论,如果可以更义无反顾一些,可以把自己心里的那些话都慢慢地说给他听,他们之间的结局是否会不一样……
婚礼当天,宛珠换上了伴娘的礼服。
是宛珍帮她准备的。珍珠白色的小礼服,微微带有一点丝绸的光泽,抹胸设计,露出两片如蝶翼般的锁骨,裙摆刚过膝盖,宛珠穿上非常合身。
郁欢帮宛珠把头发绾起,耳上戴了一对小小的蓝色宝石耳环,更衬得耳侧肌肤如雪。
盛逸风也穿了一身正装。来郁欢家接宛珠的时候,看到宛珠穿着礼服亭亭地从屋子里出来,不由眼睛亮了亮,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宛珠有些害羞,瞪了他一眼。
朱自扬在旁边起哄,“得,老大,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今儿其实把这婚礼是当成你跟宋才女的了是吧?要真那么馋,早点张罗把婚事办了呗。我跟郁欢现在还男未婚女未嫁,正好当你俩的男女傧相。”
盛逸风扬扬眉,二话不说,上前两步就半跪在宛珠面前:“宋宛珠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居然还不可思议地从兜里掏出一个Tiany的粉蓝色首饰盒,啪地打开,里面是一枚经典六爪款的钻戒。
“喂,我就随便说说,原来你是早有预谋啊……”朱自扬怔了怔便大笑,搂着郁欢的腰站在旁边看热闹。
他们就站在郁欢家的客厅里。
天气很好,那些在空气中飞舞的细小尘埃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成了一粒粒碎的星矢,载沉载浮。
隔壁人家许是正在做早餐,食物的香味一阵阵地飘过来,不时夹杂着隔壁姆妈“阿毛,快点起床,要迟到了”的叫声。
厨房里正在煮一壶咖啡,这时大概煮好了,按钮啪地自动跳掉。
浓香四溢。
这些细微的声响和气味都尽在咫尺,却又隔着极远的距离,听不太真切。
脑子里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此刻停止流动,只有她的心跳声,如此宏亮。如此急切,像一只急于离开树梢的小鸟。
一开口,声音都不是自己的。听起来如此陌生,略略有些发颤,还仿佛有着回音。
“逸风,别开玩笑。”
盛逸风站起身,将她的手温柔地拉过来,“我没有开玩笑,宛宛,嫁给我吧。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
她没有挣扎,他也就顺理成章地把戒指套上了她的左手无名指。
大小刚好。没枉费他有次趁她在车上睡着偷偷摸摸拿绳子圈下她的尺寸。
切割得非常完美的钻石在她纤细的指间璀璨流光。如盛世年华般华美动人。
纤纤十指,唯有这里,才是专属于幸福的位置。
“买戒指的钱是我自己赚的,可不是拿我爸妈的钱。所以,戒指不大,如果你喜欢更大的,等我赚了钱给你买。”他低笑着在她耳边说。这个女人貌似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倒是便宜了他了,趁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给她套了戒指。
缘定终身,从此没得反悔。
朱自扬在旁边吹了声长长的口哨,郁欢想笑,却落了泪。
直到被塞到车里,开往孙美丽家的路上,宛珠还有些踩在云朵的感觉,明明只是来参加一场婚礼而已,怎么就先被戴上了订婚戒指。
盛逸风偏头看她一眼,忍不住笑,“喂,回神了回神了,可别等会儿司仪问新娘愿不愿意嫁给新郎的时候你跳出来回答是。”
“胡说八道。”宛珠瞪了他一眼。“我记得我好像没说yes啊,你怎么就自作主张把戒指给我戴上了?”
“别人看到的是你的外表。我看到的是你的内心。你的内心跟我说了yes,你不知道吗?”盛逸风一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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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XT下载结局A 到了家,宛珠便开始履行伴娘的义务。其实也就是帮宛珍拿一下手包,间或帮她检查发型而已。孙美丽帮她请了一个化妆师,随时补妆,倒不需要宛珠担心。
宛珍跟Raymond已经正式注册,婚礼不过是给亲友一个交代而已。司仪将新郎新娘请上台之后,宛珠和盛逸风站在台下等候。
宛珍穿着婚纱,白色蕾丝头纱别在发间,优雅美丽不可方物。
那个叫Raymond的中年男子大概慑于她的美丽,说“我愿意”的时候,声音几乎是颤抖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台下的亲友发出善意的哄笑。宛珍也露出一抹娇羞的笑意。
轮到宛珍宣誓时,在司仪阅读完长长的誓词之后,宛珍低头顿了顿,才轻轻地说了句“我愿意”。
抬起头的时候,眼眶里隐隐有泪光闪动。
他人都以为是婚礼当天,新娘心情激动。
只有宛珠知道不是。
明面上的这场仪式,是为了庆祝新婚。另一段新生活的开始。
私底下那场小小的仪式,为了遗忘,为了与过去彻底分崩离析,在他们的心里进行。
宛珠和盛逸风上台送上戒指,宛珍却没有接戒指,反而跨前一步,将宛珠紧紧拥入怀里。
宛珠手里还拿着男方的戒指盒子,被宛珍猝不及防地抱在怀里,身子不由有些僵硬。
她们俩的身量相似,宛珍的呼吸暖暖地吹在她的耳侧,宛珠眼中忽然有些湿润。
一滴大大的泪落在她□在外的背部,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沿着皮肤蜿蜒滑落,明明应该是冰冷的,却奇异地带着温润的温度。
一直以为,所有的伤痕都不可能愈合,就像所有的落叶永不可能再回枝头。
但,所有的斩钉截铁,不过是因为没有遇见。
我以为我们再不可能相容无间,我以为我们再不可能有这样心意相连的一天,而那只不过是,那时我并不知道,当你拥抱我时,感觉会有那么好。
二十三年前,当我们还在同一个女人的子宫里相拥而眠,你的心跳,我的心跳,节奏类似,如最美妙的音符般相合,温暖了未到人间之前那段漫长黑暗孤独的旅程。
现在,我又听到了你的心跳。久违了的节奏。
瞬间,血液喧哗,心尖像被一阵风拂过的湖面,涟漪阵阵漾开,牵得心一阵阵地酸痛。
长长的二十三年间,第一个拥抱,竟然温暖如斯,熟稔如斯。好像已经发生了千万次。肌肤相贴的地方,有一种让人流泪的温度。
原来,我一直等待的、渴望的,不过只是这个拥抱而已。
宛珠闭上眼睛,泪如雨下。
Raymond有些迷惑地上前几步想宽慰宛珍,却被盛逸风拦下,对他微微一笑,“让她们姐妹俩抱一会儿吧。”
台下,亲友们虽然有些意外,但也理解双胞胎姐妹之间的感情也许比普通姐妹来得深厚,安静地等着。
只有孙美丽和宋启明才明白台上这个拥抱的意义,也跟着红了眼眶。
孙美丽将手按在丈夫手背上,声音有些哽咽:“启明,是不是我一直都做错了?”
“我们都错了,不过,好在远嫁的只有宛珍,我们还有机会挽救。”宋启明将她的手裹住,搂住妻子的肩膀。直到他去S市找宛珠,而宛珠不肯回家的那时候,他才醒悟宛珠受的伤害有多深。之前,他只以为她不过是性格孤僻而已。错了那么多,但好在,血缘总是在的,也总有机会可以改正。
司仪显然也被弄得有些发懵,半晌之后,清了清嗓子,用故作轻快的声音打趣:“看来新娘子跟妹妹关系很亲密,哈哈,不过咱们的婚礼还要继续,是不是等会儿再进行爱的抱抱呢?新郎等得好着急啊……”
宛珠反应过来,抬起头,微微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姐姐,你一定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