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嫂。”淳于燕上前一步,唤了两人。
淳于庄饶有深意地看着花惊澜,对淳于燕说道:“原来三弟已经佳人在怀。”淳于饶半夜召他进宫的事想瞒住上下的人是不可能的,他这个三弟,竟然将功夫做的这样好,不要琼玉国的公主,却反而与他同一天娶了花惊澜。
他审视的目光再次看向心不在焉的花惊澜,这个女人,是不是真有这么大的魅力……
花惊澜无语地看着他们大眼瞪小眼,更无语的是那琼玉国的公主,一双水眸就在淳于燕身上扫啊扫的,虽然淳于燕是比淳于庄长的好看,但你也不至于表现的这么明显吧。
眸子一敛,她启唇道:“再等一会儿,正好赶中午饭。”
慕容薇这才转过眼来打量起花惊澜来,她与逍遥王同样穿着绯色的衣裙,衬得肤白如雪,逍遥王将红色穿出了倜傥不羁,而她却将红色穿出了冷淡,饶是一身鲜艳似火的红色,也掩盖不了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就是这个女人,从她手中抢走了这个闻名五国的逍遥王!
“王爷,莫让父皇与母后等急了,我们快进去吧。”慕容薇端庄而笑,声如出谷黄莺,娇俏悦耳。
淳于庄对她的贤淑恭德似乎十分满意,应了声便抬步进了宫门。
四人一行作伴,淳于燕一路为花惊澜详说着宫内园林布置的妙处,颇有闲性。花惊澜也一直带着笑,淳于燕说一处,她便留心一处。
“后越的宫室园林虽与琼玉国不同,但格局精妙,真正比起来,琼玉国恐怕还要略输一筹,王爷真该给妾身说说那些能工巧匠,也让妾身开开眼界。”慕容薇跟在淳于庄身侧,温婉笑道。
“皇宫里的园林皆出自名家之手,有些已经有上百年历史,打造之人恐怕已经作古了,公主若是喜爱这些玩意儿,本王改日请几个人来,将王府里的院子修饰一番,虽然比不得皇宫里的,但小也秀,堪作赏玩。”淳于庄如是说道。
“多谢王爷!”慕容薇仿佛得了天大的恩赐一般,喜悦之情溢于颜面。
“真酸。”花惊澜耸耸肩,两个陌生人,脸都没看清楚就进了洞房,这一大清早的,恩爱给谁看?
“弟妹方才说什么?”淳于庄口气沉了沉,颇有威胁意味地问道,这里是皇宫,她不在皇室就算了,她若进了淳于家的门,那收拾她的机会多了去了!
花惊澜神色淡淡,平板地说道:“王爷与王妃鹣鲽情深,让人羡慕。”
慕容薇掩唇而笑,娇羞不胜。
花惊澜一个旋身面对淳于燕,借助宽大的袖子的遮掩握住他的手,冲他眨眨眼睛,“王爷,时日不早了,不如我们早些去面见父皇母后?”
说完也不等他回话,也不给淳于庄与慕容薇反应的时间,抓住他的腰便凌步移动,远看上去仿佛是在疾步行走,但那速度却让人咂舌,眨眼的功夫,两人便消失在了苑林的转角处。
192 风起云卷,乾坤初露 四十
两人停在坤玉宫前,淳于燕笑着理了理她微乱的发丝,道:“澜儿,委屈你了。”
花惊澜皱了皱鼻子,“倒没觉得委屈,只是觉得你挺憋屈的。”
淳于燕目光越发温柔,“人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
“别酸了,早开工早收工,走吧!”
“儿臣携王妃花氏拜见父皇母后。”淳于燕跪在宫人送来的软垫上,恭敬向淳于饶奉上新茶,花惊澜亦然。
淳于饶一一接过尝了一口,便意味不明地哼了哼声。
这次两人才转向皇后司徒敏,她先喝了淳于燕的茶,顿了顿才接过花惊澜的茶杯,用该铺了两次茶叶,却并不急着喝,漠然而道:“将头抬起来本宫瞧瞧。”
死老太婆!花惊澜在心里骂道。
冷然抬头,她撩起眼帘望着跟前的人,神色不善。这种见人就下跪的规矩她还是没能适应得了,所以理所当然也不会有好脸色给谁看。
而她抬起头的那一瞬,司徒敏的手却是重重一颤,难掩惊愕地看着她。
花惊澜微微蹙眉,见她手中茶杯要翻,伸手去扶,司徒敏却仿佛被电击中一般猛地往后缩了缩,热茶翻腾出来,洒了一些在她衣裙上,她一惊,又连忙起身。
一旁的宫女连忙去扶她,淳于饶也看着她道:“皇后这是怎么了?”
司徒敏勉强笑笑,答道:“适才手没拿稳,惊着皇上了,臣妾惶恐。”
淳于饶摆摆手,道:“只是可惜了这杯儿媳茶。”
司徒敏经他一点才回过神来,弯腰虚扶花惊澜起身,和蔼道:“惊吓了逍遥王妃了,你且先起身,待本宫去换下衣服。”
花惊澜压下心中疑惑点头,她的这张脸竟然能让司徒敏大惊失色到如此地步,花家与司徒家难不成有什么关联?
“朕还有政事尚未处理,你二人就在这里等皇后吧!”淳于饶说完便摆驾离开了。
花惊澜莫名地看着淳于燕,才见后者也是沉眉敛目,在为方才司徒敏是失态疑惑。
又坐了一会儿,才见淳于庄与慕容薇姗姗来迟,他二人见高堂一人无有,不禁有些诧异,一旁的嬷嬷连忙上前解释道:“皇后娘娘进内室换衣去了,请二殿下与王妃稍后片刻。”
司徒敏再出来的时候,神色依旧恢复如初,方才出现的情景不过是昙花一现,再难捕捉其踪影。
花惊澜几次对上她的眼睛,也没见她再露出端倪,不由佩服起这个女人来,第一次见她就能打翻了茶杯,转脸却不动声色,不愧是神宫里熬到凤位的女人!
又聊了一会儿,淳于燕便借口先走了。
两人闲步到了御花园,花惊澜才道:“皇后究竟看到了什么才吓成那样?”
淳于燕摇头,面色已冷,“皇宫里的秘辛多不胜数,怎么探得清是哪一桩。”
他说着转过头来看这她,肃目道:“日后不会再勉强你进宫了,这样的场合,能避则避吧!”
花惊澜也是赞同,虽然不清楚原因,但让皇后看到自己的脸就变成那样绝不会是好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出了宫她就与淳于燕分了开,独自回了雪月别院。
“公子回来了!”皎月正坐在门槛上打瞌睡,被花惊澜推了一下,才迷迷糊糊挣了眼睛。
素欢与梅二也匆匆走出院子,见花惊澜不但换了女装,还盘上了妇人髻,不由愣了愣,一时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头一股酸涩的热流涌过,仿佛看着自己的女儿出嫁归宁一般,异样的酸甜杂陈。
想容与花殷几人走出来时也差点没认出她来,但却从她的装扮中知晓了一件事,那便是他们的公子,真正已经有了心爱之人!
花惊澜扯了扯袖子道:“这样穿着真不舒服,待会儿去换了。”
她环视一周,没有发现温濯衣的身影,便问道:“还有的人呢?”
今早温濯衣黯然回到雪月别院的时候,想容是瞧见了的,思及他现在可能难受,便不好开这个口。
“温公子方才去竹园了。”华浓指了指后院的竹林道。
花惊澜颔首之后便径直朝竹园走去,想容追了一步,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心思摇了摇头,只能叹一句有缘无分。
温濯衣就坐在石桌前,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酒,听到身后脚步声至,那样熟悉的步伐,他怎么又会不知道来人是谁,但他却不想回头,看到她眉宇中因为别的男人而生出的一股娇媚。
“雁卿。”花惊澜唤他。
温濯衣手一顿,终是将玉杯放下,面上含着浅笑回过头来,“你这样的装扮真美。”
“别笑了。”比哭还难看,花惊澜淡淡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道:“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是你与逍遥王成亲的事吗?我已经知道了……”温濯衣强颜欢笑。
“是上官清。”花惊澜抬眸看着他,道:“你姐姐,她没死。”
温濯衣错愕地看着她,震惊出声,“我姐姐,她没死……?!”
“上官清三年前下落不明之后就被朝廷认作已死,由此也躲过了上官家的灭门惨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