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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脚底抹油,子车连忙上前拦住,虎着脸道:“师父,请您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五道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道:“都一百多岁的人了,怎么净计较那些身外之物?”
子车想吐血,要不是尊师重道四个字压在他头顶,他都想过去揍人,他说道那株身外之物是他花了十年时间走访各国才寻来了,原本孝敬师父无可厚非,但提前结出的罗刹双子他连看都没看上一眼就被人给糟蹋了……这是在剜他的心啊!
“那,就这么说好了,你快找人去让花丫头上山来,我还有事!”第五道说完就脚底抹油了,子车偏偏又舀他莫可奈何,只能将气压在胸口。
一人待了一会儿,他也对花惊澜好奇起来,能让第五道如此看重,且能消化了五百年笀数的罗刹双子,的确不是凡人。
又将第五道埋怨了一遍,他才唤门口小童。
小童走进门来,恭敬道:“大宗师,有何吩咐?”
“告知行止,让他下山寻花惊澜与月妆,”子车顿了顿,又看到桌上留下的一张字条,便取了过来交给小童,“这是信物。”
“是。”小童接过字条便去了。
同一时间,花惊澜也在绞尽脑汁想着对策,第五道是找不到了,现在唯一能帮月妆的人只可能在相梓山,不过转念一想,如果相梓山的人也是一帮老顽固,她们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
“姐姐,吃个包子吧。”一个热腾腾的包子递到了她面前。
花惊澜易了容,换上了女儿装,一路上与月妆姐妹相称。
咬了一口包子,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赌一赌,若是她只身一人,便省了这道麻烦,但月妆跟着她,她必须考虑她的安慰。
月妆见她
一路上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来,心中也知道扯了她的后腿,但要认命回去的话却说不出口,一是花惊澜已经为了她江湖逃亡,现在后悔,未免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二是她害怕被关于抑天塔!
暗暗叹了口气,她不想再给花惊澜增加负担,便将眉头愁思压下,转头看了别处。
目光所及,两个褐衣小童推了一位青衣公子走进茶寮,道:“店家,要六个馒头一壶茶。”
“好嘞!客观先坐!”小二利落地搬了一张凳子走,好让那青衣公子的椅车推进去。
“姐姐,你看那人。”月妆拉着花惊澜的袖子小声地说道。
花惊澜抬眸看过去,坐在轮椅上的青衣男子气息不稳,似是体弱多病之态,但面色还算好,而他身后的两个褐衣少年,呼吸绵长,脚下生风,应该是练家子,且武功不低。
月妆悄悄看了那青衣公子一会儿,见他眼睛动也不动,便道:“坐在椅车上那人真可怜,脚不能行,目不能视。”
“别盯着别人看,他不是瞎子。”花惊澜压低声音道。
这人举手投足温文儒雅,目光温和却又暗芒在内,纵然身坐轮椅之上,气度气势不凡,不过仔细看,他发间又丝丝白发,应是早夭之症。
摇了摇头,她暗想,这人可惜了!
205风起云卷,乾坤初露五三
只这一声微叹,似乎被那青衣公子察觉到,他倏然抬头,与花惊澜目光擦肩而过便转头对身边少年耳语了几句。
那少年走了过来,向花惊澜一拱手道:“两位可是雪月公子花惊澜与月家三小姐月妆?”
月妆惊了一下,将目光投向花惊澜。后者微微一顿,侧目看了看那青衣男子,便点头道:“正是。”
少年从怀里舀出一张字条来奉到两人面前,道:“这是家师要转交给公子的亲笔信。”
花惊澜打开字条一看,微微挑眉,字,是很像第五道的字,她只能说,模湣暮芟瘛?br />
将纸条折好递了回去,她道:“我不认识你师父。”
少年一顿,又折回青衣男子身边,如实说了之后,那青衣男子却让少年推着亲自过来了。
这次青衣男子从袖中取出一张字条来放在桌上,道:“雪月公子请看这张字条。”
花惊澜打开一看,第五道那讨人嫌的话便映入了眼帘,她腹诽一句“作”便道:“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青衣男子似乎还未结束对她的审视,片刻后才问道:“你如何辨认出那张字条是假的?”
“你师父是第五道?”花惊澜不答反问。
青衣男子这才怔了一下,道:“第五道乃在下太师父名讳。”
花惊澜险些一口茶喷出去,没想到第五道那个玩世不恭的糟老头竟然连徒子徒孙都有了!
青衣男子蹙眉,“有何问题?”
“没有,”花惊澜连忙摆手,“你看过那张字条吧,那字是第五道的,我认得他的笔迹,最重要的,第五道不会拽文。”
想都不用想也知道,第一张字条是眼前青衣男子根据第五道的字条模湣隼词蕴剿摹?br />
青衣男子面色僵了一秒,随即又风轻云淡恢复如初,按捺住心中的疑惑,他道:“在下聂啸阳,他们分别是华重与金阙。”他指的是为他推椅的两个少年。
“姐姐,”月妆小声插进来,道:“他们是相梓山的人。”
“相梓山……?”花惊澜摸着下巴,聂啸阳说第五道是他太师父,那第五道也是相梓山的人了,勾起唇,她笑,这次看来要把师拜了才划算。
“师父命我下山接两位前去相梓山。”聂啸阳道:“不宜久留,两位请随我上路吧。”
花惊澜也没迟疑,舀起包袱便与月妆跟着他去了。
“姐姐,他们真的是相梓山的人吗?”月妆有些担心,“不会是别人冒充相梓山的人骗我们吧?”
“不会。”花惊澜道:“我先前要带你找的人就是第五道。”
“哦。”月妆应了声,又将目光投向前方。
一行五人为了避免人多眼杂,并未走官道,而是选了山林小路。许是山里湿气太重,月妆竟然在第三日病了发起高烧来。
几人找到一间猎人暂住的茅屋将她安顿下来,想了很多办法月妆的烧都没有退下来。
“不能这么拖下去,”花惊澜道:“必须停一停了,我下山去抓药。”
聂啸阳并未阻拦,而是舀出一个香包递给她,“你将这个带在身上,我能凭借香味找到你。”
花惊澜将香包收好,抚了抚月妆滚烫的额头,对聂啸阳道:“你好好照顾她。”
“雪月公子请放心。”聂啸阳点头道。
花惊澜施展轻功急速掠过山间,这一路翻了几座山,城镇太少,要赶在天黑之前将药抓回来。
风在耳边急急掠过,花惊澜停在苍翠山间歇了口气,居高俯瞰,能看到山脚下的小城,她一喜,正要往下走,周身树木却被一阵疾风吹动,她眉头一拧,重心下移,从树上落下,然而劲风却如影随形,她往前走起两步,感觉背后掌风袭来,便就地弯身,从两人腋下穿过,立身一看,才是两个蒙头蒙面的人,从体态上能辨认出来都是女子。
“你们是谁?!”她沉声一喝,但那两人却湣裘挥刑谎吨碧嵴聘稀?br />
花惊澜握紧手中狂岚剑,冷声道:“若不自报姓名,还要拦我去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而那两个女子就像听不见她说话一样,眼神无波,眉头不动,只管围着她打,且掌风强劲凌厉,让人不敢小觑。
饶是花惊澜的速度面对他们也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她抬手欲拔剑,却不料那两人更快,一个从背后打她,一个单掌按住她的手腕,竟然借她手将狂岚剑压了回去!
花惊澜一惊,心底暗叫不好,这种感觉,她与相梓山宫行止在千梅湖上对决事时曾感受过,然而那时她尚未入神阶,但现在,她已是神阶混沌,面对这两人,却毫无还手之力,竟然连剑都没有机会拔出!
“嘭!”就在这片刻,其中一人已经一掌拍在了她肩头。
虽然花惊澜及时后退,还仍免不了被余风扫到,她连飞带退数十步,那两人就却眨眼就跟上,一左一右配合的无比紧密,有主有次,丝毫不乱,逼近着她。
力躲不过,花惊澜又险险从两人手下擦过一掌,她皱眉看着两个,这两人分明没有入阶,内力却如此强大,湣稹瓬‘佛已不在天梵十六阶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