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2 / 2)

这个假期过得太过开心,有了新朋友、也有了新计划。易成已经跟花开不记年约好,改天再一起出来吃火锅。

他还把灵魂重生跟甲乙丙在KTV里合唱的传给风起儿,并趁风起儿回信表示羡慕嫉妒恨时,向她提出了面基的邀请。

风起儿说:你不是只想把我永远当二次元的NPC吗?

易成被这句话逗笑了,回覆:我不就接了个任务嘛。这个任务是要请妳喝水煮鱼汤,而得还的亲手灌。

在面基活动的最后一天,易成终于累得再也提不起半点力气游山玩水。还因为前一天不小心被茶里王泼了满头水,又在秋夜里顶着一身湿散步,得了些许的风寒,有些低烧,只能窝在屋里休养。

长河陪着他。

易成坚持要待在客厅,用棉被给自己在沙发少筑个窝。

沙发旁的电视正放着老片,风琴弹奏的音乐咿咿呀呀地飘散在房间里。

长河坐在客厅一角,正忙着在整理长假结束后要用的会议报告。

他的坐姿笔直,握鼠标的手腕十分有力,敲键盘时却轻得像抚摸熟睡的猫。

易成怔怔地看着长河的背影,有些出神。

高温、疲劳与过度的兴奋感,把易成的脑袋像拧成一锅粥,而粥里头还有根杆面棒在旋转,将易成的头跟脚颠倒翻过来又翻回去。

易成试图在晕眩中整理这几天发生的回忆。可是除了眼前的男人,没有别的东西能再进入他的心里。

“喂。”易成忍不住叫了一声。开了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像只鸭子。

长河扭过头,关切问道:“还不舒服?”

易成想,他想要长河看看自己。

这么多天来,易成跟谁都熟了,连风起儿都约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原本最亲近的长河再更亲近一些。

有股坎儿,梗在他和他之间。

易成在这一岸看着对面的长河,长河笑得很温柔,却一直没有伸出手邀请易成。

也许长河在对面已经有了另一个世界。易成发烫的脑子想像着。那个世界很完整,不需要自己。

易成听见长河终于推开椅子,离开电脑:“饿了?我去买粥。”

易成摇头,大个儿的他被棉被埋起来只露出一个脑袋,那模样有点傻。

长河嘴角抽搐:“还是要回房间睡?”

“房间,冷。”

“我再多给你找条棉被。”

易成再次摇头,眉心皱了皱:“我想跟你一起。”

“嗯?”长河有点不知道该做什么回应。

“回房无聊,又睡不着。”

“呵呵。”长河走近易成,替他端了杯水,再坐到隔壁的沙发上,道:“不然我们一起看个片子?”

“你工作呢?”

“没关系。”

长河边说,边翻开自己收藏的影片:“喜欢什么类型?爱情片、动作片?”

易成什么也没选,反问:“你对谁都这么好?”

“啊?”

易成好像意识到自己问了蠢问题,缩了缩脖子又把自己埋回沙发中:“那就爱情动作片吧。”

“我只对朋友好。”等长河挑了张片子送进播放机后,易成才闷闷地应了声:“噢。”

结果片子开始播放时,长河还是回到了电脑前继续操弄他未完成的工作。

易成对他说:“你还是滚回去写你的作业吧。”

长河问:“不用我陪了?”

易成的表情没起半分变化:“现在是我这个病人在陪你。”

长河笑了笑替他选了007首部曲,那真的是一部爱情动作片。

电影只有易成一个人看,他边看还能边埋怨女主角胸部太大有碍观瞻。

真是个只长身体没长脑袋的小毛孩。长河想。他手里敲着键盘,心情却忍不住飞扬了起来。

骂完女主角,易成又哼起了不成调的歌。电视的声音不大,易成的歌声也不大,和在一起,轻轻地,划过长河的耳膜。

长河心暖和了。家里不过是多了一张嘴,还是顺道路过的嘴,就让他即使面对枯燥的会议资料也全身来劲。

他现在只想要早点结束工作,回沙发上陪易成,听他叨念男主角的发型,或是看他皱几下眉。

但等到他终于将资料归纳完毕时,回头望,小毛孩已经被埋在棉被堆里,缩在沙发一角,睡死了。

长河无奈地叹了口气,关了电视又把照明关弱,准备把易成从那堆棉被里拯救。易成却无意识地挣脱出长河的触碰,拧成团的脸又扭了一下,顺手把被子从身上扫离。

长河笑了笑,心道小师弟的睡姿真糟糕。接着弯腰扣住易成的肩,脸定在易成鼻头上方,试图让易成睡得舒服些。

却在手在触碰到易成时,易成忽然张开眼。

长河呆了呆,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脸贴得太近了,长河似乎能够感受到易成鼻子喷出的气息。

“唔──”易成呢喃地吐了口气,眼神没有焦距,瞳孔却清楚映照长河的影子。

然后易成笑了。

那个笑容太过阳光,一瞬间就驱散了屋里的阴暗。

“小师弟……”长河轻道。他只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开口说些什么,某个冲动会控制住他的身体,让他做出逾矩的行为。

易成眨了眨眼,仍就惺忪蒙眬:“长河……你这破屋居然不只一间房间。”

“什么?”

“我还没跟网友睡过呢……”

说罢易成已伸长手臂勾住了长河的颈子。

长河失去重心,跌在易成身上。

鼻子顶在男人略带汗味的锁骨,带着心跳的热度传进了长河的耳膜。

怦怦、怦怦──长河分不清这到底是谁在心动,脑中只回荡着一个声音:他要跟他睡。

☆、24

长河最终还是在午夜时分脱出了易成的怀抱,毕竟趴在一个被硬梆梆的男人身上,实在不怎么舒服。

长河也没有回自个的床上去,他就抱着棉备缩在易成对面的小沙发上,在没有光照的客厅里看着易成的睡脸,将就了一晚。

长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么。

又好像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冲动是什么。

他的脑袋一直在高速转动,转到后来只呈现空白,一直到清晨才迷迷糊糊失去意识。

长河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漆黑得几乎不见五指的深夜,只有点点星光在闪烁。

长河站在河边,望着几乎没有尽头的河岸。

水声啪答啪答地在响,明明没什么光亮,却彷佛能看见乌黑的潮水前扑后拥地冲上他的脚边。

然后对岸走下了一个人。

那个人一步一步地,走向河心。

河水是这么深、潮流这么汹涌,将那个人推高又落下。

那个人挥舞着双手,似乎是在呼喊、似乎又是在祈祷。

长河只觉得双腿发麻、双臂如挂了千斤般沉重。

黑夜让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但他又清楚地知道河中的那个人正在努力越过长长的河流,走向自己。

又一浪淹没了那人的头顶,长河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救那个人。

那个人是在向自己求救吧?可是耳畔又除了潮汐、再也没有别的声响。

长河开始发抖了。

那个人如水鬼般已经逼近自己这边的岸上了。

长河有些期待、又有些恐惧。阳光却在这时候缓缓绽放、取代了靛蓝的星子。

长河终于看清那个人的脸。

那个人仰起头,钻出水面,睫毛被晨光照得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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