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十数骑如一阵狂风扫过,待无数的告谢和激动的掌声之后,火凤公主的身影却早消失在众人视线。
“火凤公主可真威风,人美心善难怪百姓们如是爱戴啊……”异国人中,一个高壮的男人有感而发的赞美道。这方赞言立即得到玉石老板以及周围百姓们的一致认同。
一人笑着说,“我们火凤公主是这世上最美和最好的人,听说朝堂上下王候将相大府、名门仕族之家, 已有不少人向公主说媒提亲,只是,哎……”
异国人似要问可惜什么,就听有人接着说,“可惜我们禹后舍不得女儿离开,但公主也是二八年华,当是成家生子的大好年纪,岂能给耽搁了去,所以呀,适龄家世相称的子弟全相过了,还是可惜,我们禹后没一个看中的……”
接着又有人说下去,看来长公主的婚事是百姓们非常关切之事。
异国商人方是一脸不明,疑惑而问,“……听说晋国凤凰王曾是长公主的未婚夫,难道皇后娘娘相不中的原因在此,还是属意凤……”
那老板却突然绷了脸,伸手就夺回了适才恳切兜售的小玉人儿,冷着声说,“凤凰王正为他的新王妃大兴土木盖建王府,阁下说起这话却是何意,难道还说我们长公主念念不忘他!哼,就凭一个忘恩负义的薄性之人,他却也配!”老板急声说不卖他们东西了,立即就要轰人离开。
被推了两把的异国人,立即就被一群神色愤然的百姓围攻,有人怒目而视,“……晋国平南王造乱,他搞内乱就搞吧,却挥军跑到我们大禹国土打仗,这不是过于欺负人了吗,他晋国还想娶我们长公主,简直是痴人说梦……”
一人凌声愤喝,“说不定这就是晋国人的诡计,平南王假意造返由边境压军庐洲,再引武后追兵来大禹打仗,其意是要对我大禹皇朝不利……”
接着就有人深入分析,看来头头是道,颇有几分道理,“……半年前,晋国封凤凰王驻守柳洲不就是很明白了吗,他晋国是看我大禹收复异域族地眼红了,所以寻出事头向我们掠夺来了,看看这些晋国人所作所为,没有一项是上得了台面的,别说是什么凤凰王,便是他晋国王上又如何,我们长公主岂会委身于他们这种人……”
“什么婚约之盟,眼下正是我大禹出兵平乱之际,我们太子和两位亲王、火凤公主应立即带兵平乱,打得那些所图者落花流水,滚出我大禹地境……”
“对对对,大禹早应发兵,推迟几个月的战争,此时实在到了与他们一较高低的时刻……”
“……”
群起攻之的百姓,异国人岂敢久待,立即悄无声息的退出包围圈,远远离去的时候,那强壮的大汉深意的往皇城凝视了一眼,他身后一位侍者装扮的随从立即暗声而道:“……大禹百姓如此,咱们可得立即回报王爷,若庐洲果真打起来,与之相邻的柳洲岂能再安稳。”
“立即回去。”那大汉不是别人,却是凤武良,离开时他手中握住一物,不是其他,方是适才老板热情兜售的小玉人儿,后来老板厉颜生怒不卖于他,于是凤武良在情急之时,竟然随手拿了过来。专是看了看手中之物,适才那抹飞扬的红影浮过脑间,他不禁低语而道:“雕工果然精美,与真人竟如是相似,也许有了它,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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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庄重而威严的大禹皇宫,禹后所居的芳华殿。一看这当空的日头已是正午,想必两个孩子又忘了时间,之于天气炎炎,两个孩子一路骑马回宫,当是热乏难耐,于是禹后吩咐露嬷嬷把午膳安置在花园的水亭之上,水亭敞堂四面开阔,是一处非常好的解暑之所。
几个秀美的宫女在回廊上踢毽子玩,这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全是火凤宫伺候禹君鹿的侍女,由于主子是个宽和喜色的人,故而她们在一起玩耍也活泼惯了的,禹皇也乐见其成,只望女儿心情开阔,能为她做到的,方不在话下。
就在这时,正玩闹等候的侍女们,笑嘻嘻报禀禹后,“……公主回来了,我们公主回来了……”话未落,就看一抹红艳的身影穿廊飞过,灵敏的身子一个回转,把那只还在半空的毽子踢得飞欢,侍女们发出一阵惊喜的笑声,啪着手笑喊起来,“哇……长公主好厉害啊。”
“鹿儿,玩够了吧,没看母后正等着我们吗?”禹君初笑颜明亮,端是看着禹君鹿笑灼了眼,特别那玩毽子时的灵动身影,灿烂明媚的容颜,一再深深的触动着他的心弦。
“母后……”禹君鹿咯咯笑着冲进了凉亭,亲热的赖进禹后的怀里,立即嘟嘴道歉:“……太阳太好,猎物太多,我又忘了回宫的时辰,害母后空着肚子一直等我,女儿真不孝……”
禹后眯着眼不由得笑起来,一面嗔怪她,“每次都这么说,又有哪一次却是按时回来的!还好你父皇此时有事不能过来,不然一定又要敲打敲打你了。”严父慈母,是禹皇与禹后一直不变的角色,但终究都是为了孩子们好。
禹君鹿嘿嘿直笑,她其实真不习惯天天关在皇宫里,偶尔出去玩玩自然就忘了时候,不过多亏身边总是跟着禹君初。
禹君初笑着与禹后说起温泉宫的景色,禹君鹿也谈起打猎的种种趣事,两个孩子唱作俱佳,把禹后逗得非常开怀。
宫侍们鱼贯的上了午膳,这时禹皇身边的伺候太监春宫宫来禀话,说是禹皇与太子及两位亲王在“明清殿”议事,午膳就在那里用了,并且让禹君初也立即过去,似有什么大事发生。
“这么神秘?”禹君鹿身过市集却也有听闻,此时心里不觉一动,却好似无意的问禹后,“是庐洲吗,晋国的事?”
第218章兵起,了结情缘!
禹后本来就没想过瞒她,只是当日褚烨之事……
做为母亲,她怎么可能不为女儿担心。女儿一直表现出很不在意,不论是对褚烨接受赐婚的事,还是现今豪门大护来提亲消息,她方是一脸无所谓,似乎全由他们做父母的做主。
这般乖巧的女儿是多少父母所期盼的,可是禹后却深感不安,似乎当初……若是当初询问一下鹿儿的意思再决定去留,也许……
这便是难着禹后了,儿女情事不是当事人,一时半会儿又如何能说得清楚。不过禹后却始终相信,一段感情有开始,必有终结,若一直这么拖延下去,方是伤人又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