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种所谓的敲打永远都是第一天铭记,第二天继续的死循环。随着这种死循环的继续,住院的日子也如脱缰野马般一去不复返……等由介终于从这个悲催的循环中跳出来时,他才热泪盈眶地发现离出院的日子只有三天了……而且,他的社员们也要进行第五次医院探视了。比起探视,说围观,或许会更贴切些。
在柳莲二看来,由介塞上MP3,良久没有进一步动作,便是陷入自己世界的征兆。但由介总是能以十分笃定的语气回答,他这是敬业。再怎么说,他都是广播社的支柱啊(社长玩笑语),况且,他还去了与声优有关的事务所报名,虽然不知道能不能选进。但只要选进了,他就能参加公司资助的训练。由介自认为自己离真正红得发紫的声优还是有很大一段距离的,在这之前,没有炒作,也得先将自己的硬件练上去,谁让他的条件就在那儿了呢╮(╯▽╰)╭,由介听过现在很多声优的演绎,但他自信,没有一个的声线是和他相似的,也就是说,只要能进入声优界,他就是声音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除此之外,他也在听现在红得发紫的声优们录制的广播剧,并用心揣摩他们说话的技巧和节奏,吸取其中好的部分化为己用,这样一来,假使他去面试的那个事务所不愿录用他,他也可以凭借比先前更好的技巧到其他事务所去应聘。更别说,他先前去报名的那个事务所旗下,也有许多著名的大牌声优,一开始去那个事务所,也不过是想碰碰运气,至少,能从面试中学到些东西。
先不提这厢由介在脑海中一展宏图,其实由介在听到还有三天就能出院,会热泪盈眶还有另外一层更深刻的,不为人知的含义——只要是医院,都一定会有太平间,也会有随之而来的鬼故事。而且这种鬼故事会随着医院一直持续下去。比如说,夜晚会无缘无故地出现的第四号病房啦,乘电梯的时候会在三楼和五楼之间的缝隙突然卡住啦。又比如说,这个医院在造电梯的时候不小心造了四楼,结果住在四楼的病患全部死掉,被迫将四楼用水泥浇筑起来,如果被卡在了三楼和五楼之间,而电梯又正好开了一道缝,就会看到尚拖下长长一条红色血渍的水泥啦……
每次熄灯后听到走廊上奔跑的声音,即使知道那都是护士姐姐发出来的,由介将头露在被子里总会不由自主地脑补出某些血淋淋的画面,然后再次被被子蒙到喘不过气来,又不得不探出头,再忐忑不安地听着走廊上的脚步声,直到对方远去。只有在这个时候,由介才会完全忘记隔壁床上还睡着一个人,光顾着自己在被子里冷汗涔涔。
这些自然也被柳莲二看在眼里,没发出一声,径自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输完寥寥几个字,平静地按下发送键,再不动声色地关掉回复的短信,放回床头,如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睡下。
住院的最后一天,在得到柳莲二“明天再出院”的回答后,由介在一干广播社同僚的包围下,整理好东西,终于准备好出院。社长趁着由介还坐在床上的空档,使劲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样?在医院里很舒服吧?算了,作为你落下部里温泉旅行的补偿,暑假的英语作业答案给你吧。”然后理所当然地得到了由介感激的一枚笑容。
“哟,由介,你住院真是太可惜了,上个星期我们去温泉旅馆,箱根温泉还真是美妙,这次你没去,以后一定后悔失去这次机会。”佑一揽住他肩膀,一脸得瑟,还比了比身高,戏谑道,“说不定箱根温泉还有促进身高的作用,记得去试试。”
“你这家伙,暑假化学作业别打电话来找我。”由介一扭头,装作漫不经心状垫了垫脚尖,可恶,真的就差那么一点,“既然要拿身高说事,就拿出觉悟来。”
“别别别!由介,小由介,我错了还不行吗?谁不知道社里化学最好的就是你了?你也知道我们那班的老学究有多难缠,你可别弃我而去啊,我可就全指望你了。”
“……”你敢不敢再没节操一点?
但不可否认的是,由介从这个地方得到了难以言喻的快感,就连身高这个痛处也一并被治愈了。
“不过由介,接下来的这个活动你可一定要参加,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社长突然显出不怀好意的样子,“下个星期去海边,怎么样?”
“……”作为一个旱鸭子,他可以说不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那只是一个随口提议,妹纸们的反应太大了╮(╯▽╰)╭接下来还是原定内容大纲
☆、冲绳游
沙子松软地在脚趾缝间渗入,温柔地抚过裸|露在外的皮肤,颜色灿烂到似乎将所有的阳光都尽收囊中,又或是最亲密的双生子,协调一致,从内而外散发出同样热情的本质。碧蓝的海水起伏于沙滩之上,浅浅地呼吸着,无条件接受光线的温度,给予炎热的夏日几分凉爽。自然,这些凉爽不会被正值青春的少年们注意。他们有的是大把的青春和精力四处挥霍,将多余的热情全部在沙滩上挥发出来。
冲绳的夏季格外漫长,每年的4月到10月,都是浸泡海水浴的好时机。蔚蓝的大海澄澈地印着细腻的沙粒,饶是从沙滩上向海边眺望,也能衬托出蔚为壮观的景象,让人在看到的一瞬间就屏住呼吸,只剩下眼睛一眨不眨地凝望眼前壮阔的美景。与神奈川的海不同,冲绳的海水更加温柔,冲绳夏日气候造就了它独一无二的地位,也因此造就了“日本的夏威夷。”
到了冲绳,就意味着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享受日光浴,和日光浴带来的景色。作为宅男的典型,由介注重的哪方面,自然显而易见。毕竟,即使到了冲绳,也不意味着客人就是慕名而来学习空手道的。更多的时候,由介可以戴上一副墨镜,躺在太阳伞遮挡的躺椅上,不动声色地观察来来回回,发色各异,身材各异的美女们。
假期就应该这么度过啊——正当由介如此感慨着的时候,一阵大力扭曲着耳朵,引得由介一阵龇牙咧嘴,不得不随着力气传来的方向挪过去,站起身来,以期望用此来减轻对方施加在耳朵上的痛楚:“痛痛痛,等一下,别掐啊,很痛的。”
在由介连连讨饶下,施加在耳朵上的力道才终于减轻不少,留下由介在原地不断倒抽冷气,顺带检查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出现充血之类的症状,自然,检查之类的算是有些夸张了。
“社长,我们好不容易乘三个多小时的车来这里,不用这么扫兴吧?几个几个人分开来玩不是也不错嘛……”仗着大庭广众,由介的胆子也肥了不少,觉得耳朵上没那么痛了,便放下来冲已经比自己矮上几公分的社长打商量。
自从上了二年级,由介就和其他晚发育的男孩子一样,开始如雨后春笋般窜个子,虽然比周围的人窜的速度都要慢上一截,但他相信,只要他窜的时间够长,到时候的结果还是一样的,不过现在嘛~,要超过一般的女生还是没问题的。而且他的社长强的是气势,也不是个子什么的,只看个子的话,还算得上是女生的平均身高左右,算不上年级里高个子的女生。
“你还敢说?我们千辛万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你们这些平时四体不勤的人好好运动一下疏松的肌肉,顺便放松一下,谁让你们再继续躺在躺椅上,而且还做的是这些只有中年大叔才会做的事,你们到底平时是被肮脏的大人们影响太多了么?”社长摆出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由介等几个明明身高高出平均女生(?)的男孩们不由得也从心头浮现出几许愧疚。
“肮脏的大人们什么的……我们才没有和大人们接触呢,只是青春期男人们的蜕变而已,这种东西,是只有男子汉才会懂的,即使是社长,也是没有办法理解我们的吧。”神是鬼差的,由介率先提出了反驳,特别是当所谓的“被污染人群”只有由介一个人时……他自然更要为捍卫作为男子汉的福利。
在这个年纪的国中生们,总会有种愤世嫉俗的力量,觉得社会都是不坦荡的,大人们都太过肮脏,想到自己将来竟然要进入这样的社会,就会产生各种各样的不满,而这种心理,基本上都属于逆反心理,或者说,是典型的中二病心理。再说,在由介看来,他的这种蜕变完全是自然选择完成的,绝对没有任何人为推动的迹象,即使曾经有,作为一个合格的国中生,也绝对会相信这些都是自己做出的抉择,譬如——没有人能替我做决定之类的。
定定地盯了由介好半晌,直到他觉得背后都有冷汗要顺着脊背下来的时候,社长终于移开了目光,意味不明地长叹一声,递出一个“你看着办”的眼神,然后在社员在不知不觉中聚集到他们身边时,突然扯出一个诡异拉长的弧度,只看得由介在35摄氏度的高温下,脊背窜起一阵凉意,忐忑不安地游移着视线。
然后,只见社长慷慨激昂:“你们,快把羽田由介扔到水里去,谁第一个扔下去的,开学第一个学期不用工作!”
人类果然是一种势利的生物——由介被猝不及防地双臂被架起来时,心中只来得及勾勒出一个悲凉的画面,加上这样一句话,然后就被提离了地面,向海边进发。特别是当这种势利的生物还能得到利益的时候。
因此当由介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有一半身子浸在水里了。并且,他还在不受个人意志转移地向更深的地方进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