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前几天看的《天下无贼》里葛优说的一句话: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换言之,汐沫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径直走向现在还自我感觉良好的某大叔。
一把将杂志拿到手里,卷成筒状,捏在左手上,很快杂志变成皱巴巴的了。这是极具有大规模杀伤武器摸样的书。大叔,很无辜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回来了,汐沫。”
“是啊。”
“有什么事吗?”
“希望越前南次郎先生对这件事情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字里行间没有温度。就像女子身上发出寒气一样,字字还带着咄咄逼人的冷。
“否则什么呢?”
“还要我提醒吗?”我的眼睛往厨房正在忙碌的身影看去。越前家的真正BOSS啊。
越前南次郎明白,和知晓自己底细的人“大战”,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Billy的事情啊。啊哈哈哈哈”越前南次郎向天大笑“没事,男孩子吗,上学的时候总要打打小架,泡泡小妞的吗。是吧,年轻人。”说完就对手冢使了一个眼色。
手冢抬头看着夕阳,没说话。
“老头子,你以为什么人都和你一样啊。”人家手冢是好同学啊。真是的,大叔少带坏小孩。
“你的意思不就是说我的决定有问题吗,汐沫,不要自己想什么,就是什么。不听听孩子是怎么说的。”
“还用听吗?日本人的排外心理不是明摆着的吗?日本人仅仅向他们的同胞开放自己的心,而向外国人紧闭自己的灵。他们认定:外国人永远不可能理解自己,不可能明白自己,更何况成为自己的朋友。所有日本人相信:没有这样的美事。”
“汐沫,真是你单方面的理解。难道,我们家没有向你敞开心胸吗?”
“在日本,租房子、求学、求职、就业,都会因为是外国人而遇到麻烦。不少公司公开声明不接受外国求职者。即便你明明看到某公司的大门外、墙壁上贴着招聘广告,他们也会婉转谢绝。即使你求职成功,进入了日本公司,你也会发现自己很难融入日本同事的亲密圈子。他们的社团、研究会、学习会、恳亲会不邀请你参加,他们之间谈论事情时总是背着你。虽然他们对你彬彬有礼、点头哈腰,但你很难判断那职业性的微笑背后,是否有一颗真诚待人、平等相处的心。即便你把他们当作知己,但时间一长,你就会发现,他们并没有把你当成“自己人”。难怪许多外国人都说,要想和日本人交上知心朋友,只有一个字:“难”。”我一个人在那里吼。吼出来着几个月来我在日本的不满。
“啪——”所有的人都怔住了。越前南次郎打了越前汐沫一巴掌。抱着孩子的手冢,刚进门的龙雅,在一旁准备看戏的GABY,准备叫大家吃饭的伦子,和准备下来吃饭的龙马。
头发划出美丽的弧线,这一巴掌,力道可以啊。
我将眼镜扶正,然后用那双继承着伊凡奥迪斯姆下任家主眼睛犀利的望着越前南次郎。不禁让越前南次郎都要打一个寒战。
但是,武士什么时候怕过了?
“收起你那的眼神,我不管你在那里的受的什么教育,看的什么关于日本的报道,但是,我们这家日本人待你不错啊。那你有没有像我待你一样,待我。我知道你身上的事情不是那么几句话就能说好的,但是,你有没有敞开你自己的心。欢迎我们。只是一味的说日本的内向封闭,那你自己何尝不是一样呢?”
“!!!!”我震惊。
GABY快步的走过来:“你凭什么打我姐。”
“日本人即使是排斥外国人,也不是对所有的外国人都采取一样的态度。日本从近代以来就一直鼓吹要“脱亚入欧”、“脱亚入美”,竭力想摆脱贫穷落后的亚洲,这也表明日本人不是排斥所有外国人的。一般来说,日本人以肤色和语言作标记。如果是白人,尤其是美国人,日本人还是比较尊重的,尽管可能尊重的是美国强大的国家实力。即使你没有白色人种那样的皮肤,但如果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在日本也能赢得不少羡慕的眼光。汐沫,你也是见过市面的。你不可能这样的片面。”
“Aunt,Are you ok?”你还好吧?姑姑。Billy轻轻的拉着我。
“I'm ine。 Why do they bullyyou?”我很好。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Because my English is good; many girls like me; so some boys don't like me。 It……”我的英语很好,所以很多的女孩子喜欢我,有些男生不喜欢我,所以……
“So。This is a misunderstanding”(所以这是一个误会。)一旁的龙雅,奔进来赔笑道。压住准备替自己姐姐伸冤的某弟弟。如果这样下去,人民内部矛盾会演变成阶级斗争。
“没事,就吃饭吧。手冢,一起吃吧。”
“不打扰了。我先走了。”手冢还是觉得这里不适合他一个外人呆。
“龙马下来送送部长。”
“不用。”手冢。
“不用,我来送吧。”我拉着手冢就往外走。
手冢的心中一颤抖,被汐沫触碰的每一寸肌肤都有像电流一样的东西流过。
我到了门口将手放下,然后,与手冢一前一后有一大没一搭的走向车站。
龙马想跟上前,可是龙雅将他拉下:“汐沫需要静静。”
龙马只好目送
“手冢君,觉得我这样看日本人是不是很变态。”
“没有。”
“是吗?”我苦笑道。
“没有,有时候日本人看外国人也是很变态的。”
“手冢君也说冷笑话啊。”
“……”
“那,你说日本人是怎样的?”
“这很难说,但是,我觉的你还是用自己的心去感受,不必要去盲目的去默认别的外国人对于日本的影响。找准自己的角度才是最重要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为了Billy和大叔吵吗?”
“我想错误的决定,应该不只·”
“Billy的父亲是我在美国的法学的老师,但同时也是我的学长,是一位让人敬畏的检察官,长的很帅,像手冢君一样。”
手冢望着已经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女子,真想将她的刘海梳上去,看看他的眼睛。
“但是,世事无常,真是因为他的太正直,失去了妻子,然后失去自己。”
“真是不幸。”
“车祸,血肉模糊。但是一直坚持到弟弟来到他的床边。他的弟弟和我一届。我陪他一起去的。在他临终的时候,将他的儿子托付给他的弟弟,而且在死的时候,喃喃的说他对不起的家人。”
一部手冢乘的公车开过,手冢没有打断。
“接受Billy纯属偶然,其实,我很讨厌小孩的。最讨厌那些从小就被父母捧在手里的。但是,开始接受Billy的时候,才发现,这世界上到处有小孩。到处有小孩的笑容,这世界上到处都是让我嫉妒的亲情。晚上睡的好好的,突然听到隔壁房间里‘泵东’一声,会习惯的去Billy的房间,将已经滚落的他抱起来,放好。盖好被子。”
“嗯。”
“我怎么会说这些?手冢君真是让人信任的人啊,会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说这么多话。”
“谢谢。”
“早点休息吧。”
“啊。”
“你乘几路车?”
“27”
“好像前面过了几班了。”我突然想起来。
“没事。马上会来的。”
“啊,真是不好意思啊。”尴尬的起身道歉。
“没事。你看来了。”
手冢上车坐的是靠窗的位子,我对着他挥挥手,仰起我的嘴角。
我送别手冢后,漫无目的的在街头走着。街上的一对对的情侣。损失显得我的孤单。
我该何去何从。脸上的火辣辣的感觉已经好多了。
在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霓虹闪闪,手冢的短信:“我到家了。你到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在外面?”
“猜的。”
“昏。”
“回家吧,晚上女孩子不安全。”
“我不晓得用什么样的脸面的去见他们?”
“还是像往常一样。”
“啊?”
“还是那句话,别人的感受不能左右自己的想法,不要人云亦云就行了。相信自己的感觉。”
“好。”
我站在自家的门已经半个小时了,但是,还是不敢进去。
我发短信给手冢:“还是不敢怎么办?”
“进去,不然我过去。”
“算了。”我硬着头皮进去。
家里的灯还是亮着,我轻声的说:“我回来了。”
“汐沫回来了啊,还没吃饭了吧?我帮你炖了鸡汤。”说话间,我的看见飘满香菇的鸡汤呈现在我的面前。
我的眼睛慢慢的变抽象,将眼睛取下来。
慢慢的喝一口鸡汤,然后就抱着旁边的龙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