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1 / 2)

>    回到栖息地,老远就听到孩子哇哇的大哭声。

拓跋真已经醒了,看见他有些烦恼地道:「他尿了,你的披风都湿了。」

言子星皱眉:「我的披风够大,换块干的地方包住他,先凑合用着吧。我们要尽早离开此地。」

拓跋真也知道必须离开。

他刚生产完,后穴没有合拢,下体一阵阵地隐痛,但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

言子星从小溪中抓了几条鱼,煮了锅鱼肉汤,和拓跋真分食了,又给儿子喂饱了鱼汤,二人决定离开此地,与西厥大军会合。

拓跋真经验老道,对草原非常熟悉,他推测他们现在是在东厥南边的草原上,如果往西走,进入西厥的地盘后再北上,应该能与大军会合。

言子星看着他步履艰难,担心地道:「你……你这样能骑马吗?孩子还是我来抱吧。」

拓跋真也不坚持,把孩子交给言子星,自己慢慢地爬上马背。

他下体的创口抹了上好的金创药,言子星更是把大还丹当糖果似的,一连让他吃了好几粒,此时除了下体有撕裂的痛感外,身体倒还有力气。

言子星把孩子塞在怀里,用披风的系带绑住。小家伙一点点,只有两三公斤重,窝在父亲的衣襟里睡得很香。

二人沿着小溪一路向西奔驰,刚刚赶路不到五十里,便听到远方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二人脸上微变。拓跋真突然身手变得极为利落,他下马伏地,耳朵贴在地上听了片刻,道:「来人有百人左右,不知是敌是友。」

言子星当机立断地道:「我们不能冒险!你带孩子先走,我去拦一拦。如果是我们的人,我立刻就来追你,如果不是,你不要等我,赶紧回去与大军会合!」

拓跋真张口想说话,但言子星已经跳下马背,把孩子塞进他怀里,用系带帮他绑住,推他道:「快走!」

拓跋真犹豫了一下,抱着孩子翻身上马,道:「如果不是我们的人,你不要硬拼,赶紧回来!」

言子星帮他扶着马缰,站在地上笑了一下,道:「放心,我心里有数。你自己小心点。」

拓跋真看着他的笑颜,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安和惶恐。

他低下头拉住言子星的手,沉声道:「言子星,我警告你,不许和东厥人拼命!听见了没有?大不了我们并肩与他们战一场就是!」

言子星愣了一下,忽然浮起一个温暖而欣喜的笑容,他拉起拓跋真的手,在自己面颊上蹭了蹭,柔声道:「阿真,我喜欢听你关心我的话。我爱你,你知道吗?」

他的眼睛弯起,眸中一片深挚的情意,嘴角含笑,太阳照射在他英俊的面庞上,额上那条浅浅的疤痕也变得耀眼起来。

拓跋真心中一动,认真地看着言子星,缓缓地道:「我知道。我……我也是一样的。」

他始终说不出那些肉麻的话,但这句无疑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言子星定定地望着他,道:「阿真,是真的吗?」

拓跋真顿了顿,有些羞赧地别开脸,粗声道:「还记得那一年在阿慕达大会上我说过的话吗?现在也是一样的。」

言子星愣了一下,才忆起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一晚,他们从阿慕达大会的篝火晚会上溜出来,躺在僻静的草地上,拓跋真曾经温柔地对他说过:「就像这草原上的星辰。星星有多少,对你的喜欢就有多少。」

那是他今生唯一一次对他的表白。

言子星笑弯了眉眼。

额娜向前快速地奔跑,拓跋真扭回头望去。

言子星端坐在墨风上,背脊笔直,身姿挺拔,面容却渐渐看不清了。

他仿佛是笑着,抬起手朝拓跋真挥了挥,然后潇洒地一转马头,向着那群马蹄声奔去。

此后无论过去多少年,拓跋真也一直记得这个画面。

那种无奈分离、看不清未来、不知何时再相聚的痛苦,仿佛一把弯刀在剜着他的心脏,只要想起来,心里还是一阵绞痛。

他发誓,再也不要承受相同的痛苦了!

这一年,西厥与东厥展开了最大的一场战争。双方投入的全部兵马在五十万以上,以西厥的挑衅为始,共持续了四个多月。

一直到初夏,这场大战才落下帷幕。

东厥在长山峡谷一役中取得大胜。西厥退败,大汗被败军冲散,右贤王身死,左贤王带领残余部队会合在莫尔湖。在东厥人准备乘胜追击的时刻,传来了西厥大将秦子业剿灭了东厥王廷的消息。

干木图和大王子闻讯后魂飞魄散,他们的妻子儿女,还有无数将士们的家人,都在王廷里。

干木图不顾儿子的劝阻,执意带大军回头营救。却在半路遇到埋伏,大军溃败,损失数万人。

又因东厥大军中有数支异族部落纷纷起了异心,有两支中途撤退,回转自己的族地,另有两支支持大王子,于半路谋反了。

干木图与儿子决裂,西厥趁机再次出兵,在草原上有搏塔图宏之称的拓跋真亲自领兵,东厥终于大败,干木图身死,大王子带着残兵逃走了。

此后东厥人被迫退入了长白山,西厥人从此开始了称霸草原的时代。

六月份,草原上最盛大的欢庆节日,阿慕达大会开始了。

这是西厥取得大胜之后的第一个节日,也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所有人都欢腾不已,整个草原都洋溢着西厥人热情而欢快的笑声。

但是与节日的热闹气氛相反,大汗的王帐里却是一片阴沉肃穆。

「还没消息?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找个人都找不到,本汗还要你们何用!」拓跋真一脚踹翻了身前的矮桌,破口大骂。

赵子灵无辜地跪在地上,额上冷汗淋漓。

秦子业在旁看不过去,打个眼色,让人去搬救兵,自己上前道:「大汗不要生气。草原这么大,找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如我们派人去明国问一声,看看他们那边有什么消息?」

拓跋真暴躁地道:「明国那边本汗早就派了人,有消息早就传来了!」

秦子业道:「大汗,言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一种好消息。」

拓跋真想了一下,觉得这话有些道理,慢慢冷静了下来,道:「你们都下去吧。」

秦子业赶紧带着赵子灵退下。

拓跋真疲倦地坐下,阿素亚抱着小王子乌岩进来了。

「大汗。」

「老师。」拓跋真摆摆手,让他免礼,伸出手来:「乌岩,到父汗这里来。」

乌岩依依哦哦,躺在父汗怀里,一双小手抓着他脖子上的玛瑙项链不放。

乌岩已经四个月了,虽然早产了一个多月,但却长得十分健壮。一双大眼漆黑明亮,和言子星一模一样。

拓跋真看着他,就想起了那个人。那天分别之后,再也没有了那人的消息。

大汗在乱兵中走散,是何等大事?左贤王和几位将军都分别派出人来寻找,不久便找到了狼狈而回的拓跋真。

拓跋真回到大军中后,立刻整合士兵,重新布置安排,避开了东厥主力,同时散布秦子业袭击东厥王廷的消息。

之后便是拉锯战。

对草原上的民族来说,从冬末打到初春,最艰难的就是粮草问题。东厥没有明国的三十万石粮草支援,自然比不过西厥的底气。再加上干木图父子在拓跋真的暗中策划下反目,一个多月后终于大败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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