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1 / 2)

>  “一拜天地!”

宁西舟很贴心的牵着新娘子跪下,拜了天地。

这一拜,让温初九想起自己被选拔为宁西舟贴身小厮的那日,他硬要自己睡鞋塌上为他守夜的场景。

她总说这个人像只狐狸,却不知道他从很早以前就开始算计。

“二拜高堂!”

宁西舟牵着新娘子,拜了大堂里的两副棺材。

这场景诡异的紧,可在场的没有一个敢议论,全都默不作声的看着。

“夫妻对拜!”

两人面对面,郑重而缓慢的对拜。

温初九看得恍惚,突然记起幼时躺在母亲怀里,听母亲和小姨讲一些趣事,母亲说,夫妻对拜,拜的是彼此,感谢对方成为那个陪伴自己后半生的人,余生时光很长,请……多多关照。

三拜结束,司仪高喊:“送入洞房!”

宁西舟伸手把新娘扶起来,喜婆上前要说吉祥话送两位新人入洞房,宁西舟却突然停下来,竟是当众一手掀了新娘的红盖头。

红盖头之下,新娘子面若桃花,肤若凝脂,浓眉大眼,娇美得紧。

人群发出惊呼,更多的是对新娘子美貌的惊叹,喜婆吓得脸色一白,不停地在旁边嘀咕使不得,不吉利啊,新娘子却一脸恬静,波澜不惊。

宁西舟的目光坚定不移的扫过众人,继而沉声开口:“赵氏孤女赵织染,今日嫁与我宁某为妻,我当敬她爱她重她护她,若有人胆敢伤她一分,倾宁家之力也在所不惜!”

他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砸地有声,态度强硬决绝,全场静默了许久,还是凤景佑轻笑了一声打破沉默。

他抬手鼓了鼓掌:“宁家儿郎,果然血气方刚,有担当!”

凤景佑都带头鼓了掌,其他人也都跟着鼓起掌来,没有人再纠结吉不吉利的事。

这一出过后,宁西舟索性也不入洞房了,牵着赵织染挨桌敬酒,不过,赵织染的酒都是宁西舟喝的。

敬到温初九他们这一桌的时候,宁西舟从家丁那里抢过酒坛,挨个给桌上的人倒酒,给温初九倒的时候,不知为何,他的手抖了一下,酒洒了出来,然后温初九听见他极自然的说了一句。

“对不起。”

温初九直接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洒出来的酒,眉眼灿烂的回了一句:“太傅大人客气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变故

因为主桌是最后一桌,宁西舟喝的酒格外多,喝着喝着,宁西舟的眼神涣散起来,丢了敬酒的碗,抓起一个坛子放在桌上,然后一掀衣摆,跪在了宁鹄知面前。

众人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新娘子想去扶他,他回头笑笑,摇了摇头:“让我跟爹说两句话。”

与此同时,宁鹄知也举手示意其他人不要管他。

没人拦了,宁西舟抱起酒坛:“爹,这些年,多谢您的悉心教诲,儿子幼时不知事,让爹操心了。”

这话说得言辞恳切,饶是在朝堂上力战群儒的宁鹄知,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他端起酒碗碰了下宁西舟手里的酒坛,仰头一饮而尽。

身为文人,又是书香世家,宁家的人严于律己到了一种近乎发指的地步,所以宁鹄知的酒力也不怎么好,一碗下肚,宁鹄知的脸红了起来。

宁西舟却是抱着酒坛不管不顾的喝了好几口,清冽的酒顺着嘴角话落,打湿了衣襟,看上去有些狼狈。

“爹,儿子活了这么大,没有做一件忤逆您的事,因为儿子知道,您是对的。”宁西舟说着话里带了哽咽,眼眶红得厉害,眼睛像充血了一般,深吸一口气,他继续道:“这些日子,儿子做了一些犯浑的事,请您不要生气,以后……儿子再也不会这样了。”

最后一句,宁西舟说得很艰难,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人生生的从他身体里剥离,只留下一个鲜血淋漓的伤洞。

宁鹄知的眼睛红得比宁西舟更厉害,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拿碗,却发现碗里空了,根本没有酒,眼睛扫了一圈,他的目光落在温初九身上,眼神恍惚了一下,他拦下上前添酒的家丁,冲温初九招了招手:“姑娘,能麻烦你帮老夫倒一下酒吗?”

他的语气太过悲怆,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以至于连温初九都愣了一下。

回过神来,温初九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拿起刚开封的酒坛帮宁鹄知倒了一碗酒。

“多谢。”

宁鹄知道谢,伸手端了酒碗,只是手不受控制的发着抖,酒洒出来了一些,温初九有模有样的福了个身:“宁大人客气了。”

宁鹄知强忍着情绪又和宁西舟碰了下碗,仰头喝完第二碗。

这一次,宁西舟抱着酒坛喝了个精光。

喝完之后,宁西舟摇摇晃晃的给宁鹄知磕了个头,磕完之后,他趴在地上没急着起来,酒气十足的呢喃:“爹,儿子成亲了,今天……你高兴吗?”

宁鹄知忍了半晌的泪终是没有忍住,他浑身发抖的站起来,亲自弯腰把宁西舟扶了起来,连连点头:“爹高兴!爹高兴!”

“爹高兴就好,爹高兴了,可儿子……唔!”

宁西舟话没说完,坐在一边的封洛天突然站起来捂住了他的嘴,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宁西舟昏了过去。

“他醉了,我先扶他进屋。”

封洛天说完就要扶宁西舟回去,凤凌霄突然开口:“坐下!”

平素都是凤景佑先说话,凤凌霄再在后面跟风的,这会儿谁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开口。

封洛天顿了一下,看了眼凤凌霄,果断把宁西舟丢给宁家其他小辈,重新坐下。

“送舟儿回去休息,织染你也去照顾他吧。”

宁鹄知叹着气说,好像一瞬间老了很多岁。

新郎新娘离开后,宴席继续,温初九看着桌上的大鱼大肉,有些意兴阑珊,咬着筷子头没动菜,期间凤凌肃一直在不停地咳嗽,好像随时都可能把肺咳出来一样。

温初九听得莫名的有些心烦气躁,正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凤凌霄再次开口:“太子哥哥是不是有话要说?今日是个好日子,大哥不妨把该说的都一并说清楚!”

凤凌霄意有所指的说,只差明着让凤凌肃把太子之位让给他了。

凤凌肃捂着唇,脸色越发的苍白,这个时候突然响起一阵丝竹之声。

宁鹄知拧眉看向候在一旁的管家:“是谁在奏乐?”

管家也是一脸茫然:“今日并未请乐师,老爷别着急,我这就让人去察看。”

管家应着退下,温初九却觉得那丝竹声听起来诡异得紧,她下意识的捂住胸口,之前还隐隐作痛的胸口现在突然平息了下来,她的神智也前所未有的清醒。

正觉得奇怪,余光瞥见南溪的脸色突变,刚想说话,胸口陡然传来尖锐的疼,好像有人拿着一把钝刀狠狠地插在她的胸口,然后无情的搅动。

好痛!

温初九死死的咬着唇没有发出声音,身体屋里的趴在桌上,在别人看来好像是她不胜酒力,凤逆渊却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异常,不过他没有大肆宣扬,只抓住了温初九冰凉的手。

正在此时,凤凌肃猛地站了起来,他站得笔直,目光如炬,好像之前的赢弱都只是他刻意伪装的假象。

“父皇离世后,本宫忧思成疾,日渐感觉体力不济,无法周全的处理国事,今日当着众大臣的面,本宫宣布将太子之位让给……”

凤凌肃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脸上的血色在这一刻退得干干净净,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口鼻都不停地涌出血来。

“太子殿下!”

“宣太医!”

“来人!把宁家围起来,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周围变得一片混乱,那诡异的乐声在这一片喧嚣中消失不见,随着乐声的消失,胸口的疼痛也渐渐平息,温初九反手抓住凤逆渊的手,凑到他耳边说了两个字:南溪。

从南溪刚刚的神色变化来看,她即便不是参与谋划的人,多少也是知情的。

凤逆渊绷着脸冷冷的看着南溪一眼,然后大掌不停的在温初九身上摸索。

“你做什么!?”

温初九抓住凤逆渊的手,咬着牙问,凤逆渊也不觉得尴尬,低声问:“药呢?”

“什么药?”

“当初不是给你留了三粒药吗?”

“吃完了!”

温初九一口咬定,凤逆渊深深的看着她,大有她不交出来他就搜身的架势。

两人正僵持着,突然听见凤凌霄下令:“来人!把镇西王和这个谋害太子的大夫押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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