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秋向来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现在这个男人却因为一个小孩而完全无视自己,顿时生出一口气,郁结于心,不由的让凌厉的眼光猛地扫过瑜瑜。
正在胡思乱想的瑜瑜感受到杀气,条件反射的眯起眼睛回敬回去,一时间天雷地火,好不热闹。
天靳焱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将坐在腿上的瑜瑜身体紧紧搂住,当着众人的面深深一吻,一直吻到瑜瑜脱力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他。
可怜的瑜瑜缩在天靳焱的怀里,幽怨的等着这位得意的卑鄙小人。可恶,原来是故意在看我笑话!又偷偷的扫视大殿,咦,还好,没有引起什么反应,不知道是这群大臣已经习惯了,还是他们玩的太欢,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
“听闻天朝贵族精通音律,不知是否有兴致与我同奏一曲?”虬秋的声音略显中性化,虽不至于太过人妖让人作呕,却能刚刚好的把人的骨头都酥掉。
虬秋迈着懒散的步子走到怜君霁面前,将酒杯托起,一个媚眼抛过去,瑜瑜不由的叹息一声,转过身看着好似面无表情,但是其实眼光不断的往那边瞟的灵鹫。唉,这个什么二皇子也太可恶了,好好的一个皇子弄得跟一个青楼小倌一样,穿的男不男女不女,到处勾引人,先是自己的焱哥哥,然后是舅舅,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其实那并不是什么男不男女不女的服装,只不过是域国的传统盛装而已。瑜瑜其实也知道,不过由于对这个人一点好感也没有,所以连服装也被贬的一文不值,也算是瑜瑜的小孩子心性吧。
“焱哥哥,我去可以吗?”瑜瑜侧起小脸,眼中腾起的水汽配着可怜巴巴耳朵声音,让天靳焱的心不止漏跳了一拍。
“啊?”天靳焱看了看应酬的怜君霁,又看了看同仇敌忾的瑜瑜和灵鹫,看来是阻止不了了,而且……自己也很想听听瑜瑜的歌声……说来还真是生气啊,瑜瑜的歌声自己竟然一次也没听过!平时不是他忙就是自己忙,好不容易在一起只能抓紧时间温存一下,其他的什么都还顾不上,怎么想怎么窝火。
“好吧,你去吧。需要什么乐器?”天靳焱溺爱的在瑜瑜的嘴唇上印上轻轻的一吻。
“就用那个琴师的筝吧。灵鹫哥哥,你可不可以用剑伴舞?”瑜瑜笑得甜甜的。
“属下遵命。”灵鹫笑的隐隐的,退下去换下这一身侍卫装,走时还不忘恨瞪怜君霁一眼。
怜君霁手抖了一下,心里不禁苦笑。这也不是他愿意啊,应酬!应酬!该死的应酬啊!这下子回去有的忙了……唉……
瑜瑜从天靳焱的怀里跳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装头发,慢慢的走向虬秋。淡青色的长袍上绣着五爪金龙四团,前后正龙,两肩行龙。银色的腰带上中间金色挂钩上镶着虎睛石,两边饰着珍珠,带上绣着海水天涯。头上是白玉冠,全黄的丝绦垂下,在微笑的脸庞旁边飘荡,散发出浓浓的贵气。
亲王?!虬秋这才发现,这个刚才以为是皇上宠妃的男孩子,竟然是这个国家仅次于皇帝太后的亲王!
第三十九章:君子之乐
“请问您是?”
虬秋端起酒杯,摇摇晃晃的走到瑜瑜跟前,一只手暧昧的搭在瑜瑜的肩上。
瑜瑜没有发火,非常礼貌的一笑:“你是问名字还是封号?”
“那要看您了。”虬秋的声音很是妩媚。
“瑜亲王天怜瑜,您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域国二皇子虬秋殿下对吧?”瑜瑜的声音很平稳。
“贵国的舞蹈的确很不错,颇有贵国的特色。既然殿下想要欣赏一下我国的音乐,那么我们也不好藏私啊。”瑜瑜微笑的将虬秋的手拿下来,动作很是轻柔,“而且贵国的二皇子都亲自献舞一曲,那个我们也不能太失礼了啊。”
虬秋一愣,脸刷的一下子红了。
天靳焱也惊了一下,然后暗自好笑。这孩子,是在责怪他不懂礼节呢,还是在尊重他呢,谁知道呢?
“贵国的舞蹈精髓在于形体的妩媚,很是动人,”天怜瑜走到已经安放好的筝琴前,手抚着细细的琴弦,“我国的音乐最开始不是娱乐,而是教化的,所以精髓在于神韵。”
抬起头,眼中流淌的光华似乎瞬时扫清了这个大殿中的乌烟瘴气,纸醉金迷。
“把筝换下去吧,”偏过头看着天靳焱,笑着说道,“可以吗,焱哥哥?我想用古琴。”
天靳焱点点头,挥挥手,宫女们立刻将筝撤去,准备把古琴还上来。
“不用了,我已经拿来了。”一袭暗红色的长衫,印着古铜色的暗纹,头发用青玉簪子挽起,随意,随性,随心。
“绿倚吗?”天靳焱有些吃味,怎么灵鹫就可以这么容易就想到瑜瑜心中所想的,不用言语甚至不用眼神,就可以和瑜瑜配合得完美无缺。如果不是再就知道灵鹫和怜君霁是一对,他早就把他赶得远远的了,唉。
“我们称古琴为乐器中的君子,称剑为武器中的君子,希望我们这次的演奏能够完整的将我国音乐中的精髓展现给殿下您。”袖子一拂,潇洒的在琴旁坐下,灵鹫也以手按剑,静待着音乐的响起。
君子之乐吗?
殿中大臣不由的坐直身子,停止欢笑。君子之乐,在座的许多人都是饱读圣贤书的,而这个君子之乐,虽然也是曾经所熟知的,但现在,还有多少人记得呢?
茂弛毓也坐正身子,放下酒杯。
就是这种气质。就是这种突然散发的气质让他想起了他。这时候,他们是那么的相像。有时候,他甚至有一种错觉,好像他们是一个人,或许,他们是朝夕相处的兄弟。但是,他知道,他们就对不是兄弟。天怜瑜是当朝亲王,皇上的同父异母的亲弟弟,而他并没有发现还有其他的皇子流落世间,而且怜家也没有其他的孩子,所以,绝对不是兄弟。
所以,他很嫉妒,嫉妒他们的相像,嫉妒他对他,那种从心里发出的信任。
可是,在面对现在的天怜瑜时,他却又恨不起来。
皱皱眉,重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怜君霁现在有些恍惚。多久了,多久没见到灵鹫的舞了。他记不得了,或者说是,不想记得。现在的朝中,或许没有什么人见过灵鹫的舞吧,更别说瑜瑜的琴了。
名琴绿倚,姐姐的琴,现在是瑜瑜的琴。
“皇上啊,可不可以把瑜瑜让给我几天啊,几天就好!”天扇昕偷偷的靠近天靳焱,用扇子遮住脸,小声的请求道。
“你。”天靳焱仰起脸,蔑视着他,“去死!”
“呜,小气鬼。我也是哥哥啊,就算吃不到,当哥哥的疼一下弟弟也行啊。”讪讪的摇摇头。
“你!可以滚了!”虽然是很低的声音,但是天靳焱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将这几个字从牙缝中挤出来。
不过我们的会亲王丝毫不害怕,只是摇摇头,嘟嘟囔囔的退了下去。
“君子之乐吗?真期待啊。”自言自语,虬秋看着浑身散发着高贵纯洁的气息的天怜瑜,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暗火。
手指轻动,一个浑浊的琴音响起。
再一动,一个响亮的琴音像银瓶炸裂般迸发,全殿的人莫名所以的一惊。
再看灵鹫,剑在第一个音时拔出,在第二个音时猛地一挥,一招沉鱼落雁,剑气四射,将大殿之中弥漫的香雾从不同方向撕裂,露出一片清明。
天怜瑜闭上眼睛,双手轻轻的拢着古琴的七根弦,细细的乐音仿佛如涓涓细流般缓缓趟出,灵鹫的剑随着缓慢的乐音起舞,用曼妙的步伐衬着轻巧的身形,配合着缓缓的琴音,仿佛把众人引入另一番天地,有山有水,有花有叶,琴音诠释着山与水的和谐,而剑尖却像是在戏着那漫天的飞花落叶。
突然,天怜瑜将琴弦一抹,琴音突然急促起来,像一场疾风骤雨,忽又似花间莺语,让人心里紧张万分,却又酣畅淋漓。再看灵鹫,剑却没有一味的求快,忽快忽慢,时而静止,时而挥动,静若处子,动如脱兔,纤细的身子仿佛弱柳扶风,一举一动蕴含的力量却如闪电雷鸣。
一曲终了,在猛的一声狂鸣中终了,没有终了的终了。
没有人说话,只听见琴音完全停止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