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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声道:“傻小子,要打也要把话说明了再打。”
郭靖眼泪夺眶而出,叫道:“他……他害死了蓉儿……”
我叫道:“放你的狗屁,我师父怎么会害死小师妹?”
却不料黄药师也是脸色大变,抡上去一把抓住郭靖,厉声道:“怎么回事?蓉儿呢?”
郭靖死死盯着黄药师,一字一顿道:“你亲手用重手法捏碎了蓉儿地喉咙,又抢走了她的尸体,你如何还来问我?”
黄药师脸色愈发阴沉,道:“当真是我?你瞧见了?”
我脑海中一片混乱,如何会变成这样?
郭靖大叫道:“天下除了你,还有谁能一招就重伤我?我知道我带走你的女儿,你有气尽可朝我发作,就算杀了我也没有关系,为何要杀你地亲生女儿?”
黄药师冷冷道:“我只问你是亲眼瞧见是我?”
郭靖昂首道:“不错,除了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还有谁穿青袍鬼面?还有谁的内力能如此雄浑?”
黄药师声音都在颤抖,道:“你接了一招?是什么抬?你使来与我看看?”
郭靖哼了一声,一掌向黄药师劈来,黄药师侧身避开,我见黄药师浑身颤抖,口中却道:“落英神剑掌?”
郭靖冷道:“原来你并不否认这招是你的独门绝学,好的很,你这丧心病狂的畜生,连亲生女儿都可以杀害,我郭靖就算死,也要拖你一起死。”
黄药师暴喝一声,道:“胡说!”伸手便向郭靖打来,我忙伸手阻挡二人,道:“此事甚为可疑,傻小子,你说说那天情况,须知这青袍鬼面,人人可得,至于武功,我师父虽然武功当世独步,但天下之大,总有三五人与师父相去不远,若是旁人冒充,尤未可知。”
郭靖听我一说,也觉有些奇怪,渐渐平静下来,缓缓将当日情形说了出来。
原来南帝出手救助了黄蓉,二人下山之后,游山玩水,甚是快活,却遇上涣姑,莫名其妙的与裘千仞打了一架,二人脱困后便向东而行。
在野外碰上一人,青袍鬼面,黄蓉知道是爹爹到了,刚要上前招呼,忽然那黄药师一声不发,突然一掌劈来,郭靖正在旁边,见黄药师出手,仓促下一掌“飞龙在天”迎了上去,二人功力相差何止数里之遥,顿时被远远的击飞出去,郭靖重伤倒地,眼睁睁见到那黄药师伸手捏碎了黄蓉地喉头,夹着黄蓉的尸体便跃走了。
郭靖内伤极为严重,正好有农夫砍柴经过,救了郭靖,郭靖用九阴真经上记载的疗伤法门养伤,待好得个七七八八,便上浙江来找寻全真七子和周伯通。
月夜精灵冰雪聪明,心思细腻教捷,沉吟半晌道:“莫非有人冒充了黄岛主?但他杀死黄蓉却是为何?”转头向黄药师问道:“黄岛主,以你的功力,若是出手捏人喉管,可否控制力道保证那人只是昏厥而不死?”
黄药师毕竟非凡人物,瞬间已想请事情始末,冷哼一声:“倒也有几分把握。”
第一二七章 生死烟雨楼
我转头道:“傻小子,如何?此事如此可疑,你问都不问一句,只顾拼命,若是当真被我师父错手杀死,你又如何对得起你的父母?如何对得起小师妹?”
郭靖呐呐说不出话来,丘处机却在旁边缓缓开口道:“靖儿,此事却是你的不对,黄岛主,时间已近,烟雨楼一行该如何算?”
黄药师冷冷道:“牛鼻子,不必拿话挤兑我,你我现在就去便是。”
我心中更是大奇,须知那烟雨楼剧情,乃是欧阳锋击杀谭处端,裘千仞又道黄药师杀了周伯通,因此便有烟雨楼之约,此时却又是为何?
刚要发问,只见灰影闪动,接着青影一晃,丘处机与黄药师先后从窗口跃向楼下。我抡上去一看,只见二人已经元影无踪了。
我奇道:“傻小子,他们又为什么拼命?”
郭靖还在傻傻的发愣,摇头道:“我只听说周伯通大哥被黄药师所杀,不知是真是假,丘道长约黄药师在烟雨楼比武较量。”
我叹气道:“一帮蠢材,又中了别人的计策,若是全真七子与黄药师相持之时有高手向众人偷袭,可有人能活的下来?全真七子偌大年岁,也不去问是真是假,周伯通武功几不在中原五绝之下,黄药师如何能杀他?”
看着郭靖这傻乎乎的模样心里便气,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叫道:“还不快去着看?”郭靖这才醒悟过来,哦了一声,住楼下便奔。
但见湖中一叶扁舟载着丘黄二人,正向湖心土洲上的烟雨楼划去。黄药师坐在船舱,丘处机坐在船尾荡浆。
我和月夜精灵随后跃了下来。三人寻了一艘小船,便住烟雨楼划来。
三人四下观看,摸清了周遭情势,我当先走进烟雨楼去,楼下并无人影,当即奔上楼梯,只见窗口一人凭拦而观,口中尚在嚼物,塔塔有声,正是洪七公。郭靖抢上去叫声:“师父!”洪七公点了点头。向窗下一指,举起手中半只熟羊腿来咬了一口。郭靖奔到窗边,只见楼后空地上剑光耀眼。七个人正把黄药师围在核心。
却听一人缓缓吟道:“一住行窝几十年。”我见那人语调甚是平和冲淡,正是全真首徒马钰。谭处端接着吟道:“蓬头长日走如颠。”声音却甚粗豪。我细看这位全真七子的二师兄,见他脸上筋肉轧结,浓眉大眼,身形魁梧。原来谭处端出家前是山东的铁匠,归全真教后道号长真子。
第三个道人身形瘦小,面目宛似辕猴,却是长生子刘处玄。只听他吟道:“海棠亭下重阳子。”他身材虽小。声音却甚洪亮。
长春子丘处机接口道:“莲叶舟中太乙仙。”玉阳子王处一吟道:“无物可离虚壳外。”广宁子郝大通吟道:“有人能悟未生前。”清净散人孙不二吟道:“出门一笑无拘碍。”马狂收句道:“云在西湖月在天!”
七人吟完,马钰道:“黄岛主,自华山论剑一别,至今已有二十余年,恩师虽然早已仙逝,但好歹传了我等几个不成器的弟子。虽说江湖传闻周师叔为岛主所杀,但弟子并未尽信。还望岛主告知,家师在天之灵,也不胜感激。”
我心中暗叫厉害,这马钰果然比丘处机处事沉稳老道地多,首先问事。
自知全真七子辈分上便弱了一截,索性就直接招出王重阳来。如此倒叫黄药师不好不答了。
果然黄药师微微动容,想来是想起王重阳的音容笑貌,摇头道:“我没杀周伯通。”
众人均知黄药师武学大家师的身份,向来说一是一,闻言便都信了,马钰打了个稽首,施礼道:“既如此,倒是我等错解岛主了,望请恕罪。”七人齐齐躬身施了一礼,黄药师哼了一声,拂袖道:“罢了。”
我满心欢喜,以为无事,刚要跳下来,却有一个破罗般的声音笑道:“药师兄,兄弟来助你对付这帮杂毛了。”
语声锤锤然十分刺耳,众人转身去看,这才见到湖边高高矮矮的站着五六人,为首一人长手长腿,正是西毒欧阳锋,旁边一人,葛布蒲扁,却是裘千仞。
黄药师冷哼道:“锋兄,你来此作甚?”
欧阳锋嘎嘎怪笑,道:“我侄儿之事,还得向全真七子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