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耷拉着一双长耳的冬宝,只能含恨看一眼那
个人类,用上家乡的一句古话:来日方长,十八年后又是一只好兔子,作为他日后报复计划的激励词。
无意间调戏了一只兔子的克雷格王子殿下在用餐后,自然没发现,餐桌角落里,有一只长耳红眼的白毛兔子,不见了。
☆、走火
造型奢华的马车在树林之中奔驰而过。如果忽视马车轱辘里,车棚顶上,还有车厢后座上插着的几根细箭,缰绳上臀肥腿粗的骏马正赤目嘶鸣撒蹄儿狂飙的诡异景象。倒也没有什么异常。
有一人轻骑越过失控马车,单手持剑扬起,利索砍下马头。疾奔的马车因为惯性一下撞击到树上,不过就算东倒西歪,车厢也是紧紧闭着。从这里又可以看出马车制作优良,不愧是费尔罗上等的工艺。
不过拿出屠龙气势杀马的骑士,很明显不这么想。
骑士拉住马,在原地转了两圈,高声说:“亲爱的王子殿下,第二中队骑士莫尔救驾来迟。还请殿下随我回宫。”
车厢门紧闭,没有一点声音传出。骑士被头盔压迫着有一点扭曲的五官,现在更扭曲了,几乎惨不忍睹。
树林氛围静穆,面目惨然的骑士,又是客客气气的加了句:“王子殿下,我家主子博尔德亲王,很担心殿下您的状况。”
还是没有回应。心高气傲脸丑的莫尔骑士,等的不耐烦,拔出腰间的细剑,挑开门栓。
虽然其中制作精美的坐垫、摆饰因为一开始的撞击凌乱分布,但车厢内的情况还是一目了然。
里面没有人。
克雷格现在正躲在生长茂盛的灌木丛后,并不强健的身形和苍白的脸颊在一片长势茂盛青草衬托下,就好像一只幽灵。
悉悉索索的一队人远去。克雷格这才松垮下肩膀,长长吐出一口气。
暂时安全了。
克雷格今天本来也像平常那样,准备坐着晃悠的马车,到郊外打猎散心,顺带跟暗地里召集的心腹手下交流一下感情。
没想到他的叔叔博尔德亲王,今天同样是好兴致。
也许是最近贵族们的恭维,让博尔德觉得权势滔天,已经无所顾忌。所以亲王想找出点特别的事情,给这灰得有点蓝的天空,染上点不一样的颜色。
比如说篡位。
而被当成储备粮白养了很久的亲侄子,很幸运的成为了亲王这次开刀的祭品。
不过因为忠心侍卫冒死来救,克雷格很幸运的逃过一劫。
猫着腰在树林中潜行的克雷格,此刻心中对于叔叔是又喜又怒。
喜的是,老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
怒的是,尾巴是逮着了,可狐狸尖牙利齿还留着点吐沫星的血盆大口,也在他眼前。
克雷格一边用记性良好的大脑估算自己在个什么地方,一边下意识的避开前来搜寻他下落的亲王卫队。同时有些后悔,怎么没把邻国进贡的那把左轮手枪带来。
前面有声音,避开往后走。
后面也有声音?那··
·
克雷格傻眼了,一向精于纸上谈兵的他,很明显不知道狭路相逢前后全是虎的状况,应该怎么办。
就在前来搜查的两分队越靠越近的时候,从旁边很突兀的伸出一只手,拽起克雷格的衣领,轻松也很快速得把他拖进了——枝干交汇密集的灌木丛里。
那只手的速度非常快,快得当克雷格陷进那堆矮树丛里时,只发出轻微哗——的一声响。
快到克雷格才发现灌木丛里居然被人镂空一部分的时候,外面的两队士兵已经完成最基本属于同僚间的友好问候,正在进行下一步微笑告别。
克雷格也很知趣的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耐着性子等着灌木丛外那两队士兵依依不舍的分离。等得无聊,克雷格的视线落到此刻正环住他腰畔的一只手上。
这只手真够瘦的。克雷格心里这么想。
没等他再多从其他细节方面了解一下,这只手的主人究竟是偶尔路过解救他的恩人,或者是另有所图的合作对象时,又是哗——的一下,克雷格被拉出了灌木丛。
光暗交替,视野中有短暂的失明,克雷格只能勉强用迷离、看不大清楚的眼神瞟向救了他的那个人。不过也只能看到一个影子,体魄倒是很匀称,后面还有一团不知道是什么阴影。
等到眼睛适应刺眼的阳光,侥幸脱险的王子殿下才发现,救他的人,是一个少年,准确说长相单纯的黑发少年。
少年现在还很天真很无邪的眨巴眼睛,似乎对找到的猎物很满意。
不过,克雷格还没来得及分析眼前这灿烂笑容里隐藏的意思,他所有的注意力就被忽然压在身上的重量吸引过去。
少年趴在了他的身上。
少年很轻松的就把他压倒了。
少年···居然在脱衣服。而且很不巧的是,他脱的还是克雷格的衣服。
这是怎么一回事?反应过来的克雷格很快像只落到滚水里的青蛙一样剧烈挣扎起来,可是无论怎么扑腾,少年看起来很瘦弱的手臂将克雷格按得死死的。
该死的,这个人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该死的,这个人类穿的衣服居然这么多!
一个闷不吭声的脱,一个闷不吭声的反抗。终于,眼见着领土就要全部落入敌手并且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克雷格失态尖叫,“噢,你干什么!”
而少年也很顺利的扒下克雷格身上仅剩的一条短裤。
让人比较奇怪的是,少年脱光克雷格的同时还不忘把自己也给脱个干净。不过如果要问他为什么要脱自己的,估计是顺手。
然后在克雷格极度屈辱的眼神注视下,少年拿起从刚才就一直藏在身后的——一个油
壶。
油壶?克雷格像是湖水一样湛蓝漂亮的眼睛突然睁大,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少年欢快的把一满壶的油都倒在了克雷格的身体上。
。。。
。。。
。。。
油很香,还有股花生味。
克雷格内心悲愤无语更有莫名其妙,这是上演哪一出?难道是那该死的叔叔给自己开的玩笑,不,不对,他不像是会有这么恶趣味的一个人。克雷格内心猜测。
很快,他发现他又错了。
少年笑得灿烂好像冬日里温煦的阳光一样,然后就又压在了克雷格身上。
“你究竟想做什么?!”因为一愣神错过最佳逃跑时间的克雷格不死心,企图跟眼前这个力量与身材绝对不成正比的少年,再交流交流。
“我。。。”少年歪着脑袋想了会,好像在组织措词,或者说他是在熟悉人类的语言。
“我想摸你。”
克雷格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