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骄和风玉翎刚刚攀谈了几句,便有侍卫近來禀报,“大都督,轩辕将军求见。”
“轩辕将军?”风玉翎有些诧异。“是轩辕沐风吗?”
“正是。大都督是否要见?”
“她怎么会來?”风玉翎与天骄对视了一眼,意思是轩辕沐风明明奉旨在府里闭门思过,怎么可能出现在皇家猎场呢?
天骄低声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既然都到了门口,大都督不见似乎不妥。况且无事不登三宝殿,轩辕沐风此番前來必有她的目的。”
“嗯,如此,请她进來。”如今轩辕沐风的地位一落千丈,换作她得势那会儿,风玉翎必定要起身相迎的。轩辕沐风在侍卫的引领下走进了营帐,天骄因为易容洠裁雌普溃阏驹诜缬耵嵘聿啵肫胀ǖ氖涛罌'什么区别。
轩辕沐风装作很熟络的样子上前來抱腕拱手,“大都督,多年不见,一向可好?”
“轩辕将军一向可好?”风玉翎笑着回礼,并请轩辕沐风坐下,吩咐手下人看茶。她亲自将茶杯递给轩辕沐风,“洠裁春谜写模馐前灾莩霾那宀瑁兜狼遒侍穑蠼⒊ⅰ!?br />
“唉!我如今已经不是什么大将军了,大都督不必客气。”轩辕沐风在风玉翎面前姿态放得很低。自从出了大理寺回府闭门思过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公然露面。“听说秋猎之后,大都督会很快回霸州去。”
“是呀,皇上已有明旨,秋猎结束之后,我也要回去霸州了。”风玉翎一边回答一边猜测,难道说因为轩辕沐风得知她要不久之后就返回霸州,所以在迫不及待地來见她吗?风玉翎客套着,“其实进京之后就应该马上去拜会大将军的,不过当时不是很方便。”
“是是!”轩辕沐风的丑事凤都乃至大秦都传得沸沸扬扬,虽然风玉翎洠в械闫疲宸缫布限巍2还芸斓髡艘幌虑樾鳎按蠖级剑行┗拔蚁牒湍较吕锼邓怠!毙宸绫咚当哂醚劢堑挠喙獯蛄刻旖尽?br />
天骄会意,对着风玉翎躬了躬身便退到营帐之外。隔着厚厚的门帘,天骄听不清轩辕沐风到底跟风玉翎说了什么。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轩辕沐风告辞。风玉翎叫天骄进了营帐,两人相对而坐。风玉翎说道:“轩辕沐风此番前來是为了试探于我。”
“哦?她都对你说了什么?”
“首先,她对我哭诉皇上生性多疑,排挤功臣,并跟我说此番进京述职皇上本來是打算将我囚禁,然后秘密处死,幸亏她们轩辕氏鼎力相救,皇上才洠Ц叶帧!?br />
“这简直是一派胡言!”想不到轩辕沐风撒谎的本领还真高明,利用了风玉翎乃是晋王养女的身份,现身说教,刻意挑拨风玉翎与皇帝之间的关系。
只听风玉翎又说道:“她先是用莫须有的事情诬陷皇上,我当时顺水推舟做出半信半疑的样子,她便怂恿我要慎时度势,握紧手里的兵权,绝对不能交给皇上,以便将來自保。”
“她这明明是在怂恿你造反。”天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厮胆子够大,明知你先见过了皇上,还敢來找你说这番话。难道她就不怕你跟她当场翻脸,揭穿她的险恶用心?当然,从稳妥的角度上讲,你不会。我判断,她应该并不指望你能完全相信她的话,但是她一定希望见过你之后,你开始怀疑皇上,秤杆子向她倾斜。”
“如果只是这样,那无需我们多虑。”风玉翎脸色流露出一丝凝重,“这件事很奇怪,她在这个时机來找我说这样一番话风险极大,是什么理由使得她必须这么做呢?叫我怀疑皇上只是她其中一个目的,她方才和我交谈,时刻在试探我的想法,我总觉得蹊跷。我想她试探我还另有其他目的才对。但我一时又猜不出背后的原因。”
二百一十四 认祖
天骄与风玉翎密谈了一刻钟左右,凤霆筠派人來请风玉翎赴宴。这是一个小型的宴会,参加的文武官员不多,但多半都是凤霆筠的亲信大臣。天骄依旧扮作侍卫跟随风玉翎前往,风玉翎落座之后,她站在风玉翎的身后,将目光投向了御座之上的凤霆筠。
年轻的皇帝神采奕奕,从内到外散发着威严的君王气度。这才是大秦真正的继任者。天骄看着看着便觉得自己当初真的非常可笑,竟然会把凌陌晓那样的卑鄙小人当作皇太女一般來膜拜,竟然会相信凌陌晓的欺瞒、哄骗,结果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整个纪氏全族。
看來她自幼不得纪宛平欢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因为她是纪家的罪人。即使纪宛平一直以來都对她不好,但也毕竟将她抚养长大。天骄不怪纪宛平,她自认洠в凶矢袢ピ鸸帜歉鏊坪醮觼頉'有把她当作亲生女儿的养母。
纪宛平身上所背负的,和她身上所背负的,绝不是同等的沉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臣们纷纷告退。风玉翎起身向凤霆筠辞行,凤霆筠却笑道:“朕听说风爱卿喜欢宝剑,朕有几件私藏,想拿出來和风爱卿一同鉴赏。”
风玉翎赶紧躬身施礼,“皇上能拿出珍品让臣大开眼界,臣求之不得。”
凤霆筠朝岑羡知递了个眼色,由岑羡知取出宝剑给风玉翎观赏。凤霆筠则向天骄招了招手,示意天骄随她进入内帐。天骄不敢怠慢,连忙紧跟凤霆筠的脚步。
内帐中只有凤霆筠和天骄两人,外帐则有岑羡知与风玉翎一同看守,十分安全。
凤霆筠凝视着天骄,天骄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下,露出本來的面目。
凤霆筠示意天骄走到桌案前,桌案上摆放着一只盖着黄绫的托盘。凤霆筠掀开黄绫,托盘上摆放着一小段人的指骨以及一把锋利的匕首。
凤霆筠解释道:“医书中记载有滴骨亲法。谓如:某人是父或母,其骸骨在,有子女來认亲者,便在其子女身体上刺一两点血,滴在骸骨上。是亲生,则血沁入骨内,否则不入。你不要以为朕多疑,朕自从见了安恬长郡君后,便对你的身份深信不疑。不过为了大秦的宗室血脉,朕希望可以用这个办法服众。盘中的指骨乃是先帝的,朕甘冒亵渎先帝的罪名,也是为了先帝的子嗣可以认祖归宗,不至于流落民间。”
“皇上苦心,罪民明白。” 天骄在凤霆筠面前口称罪民,是因为在大秦的土地上,她依旧是一个被判谋逆重罪的囚犯。
天骄拿起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指,血滴在指骨上,很快便渗入了骨头。凤霆筠见后情绪激动,两手用力按住天骄的肩膀,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皇妹。。。。。。”
“皇上!”天骄扑通一声跪倒在凤霆筠跟前。对于她來说,这一刻就仿佛浴火重生,终于此身分明。天骄难以抑制内心深处的激动,眼泪扑簌簌滚落下來。她抬起脸,泪眼婆娑地望着凤霆筠,“皇上,您告诉罪民,罪民这不是在做梦吧?”
“不!这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都是真实的!”凤霆筠用双手搀扶起天骄,并紧紧攥着天骄的胳膊,眼角也湿润了。“好妹妹,你、你受委屈了!不要在朕面前再自称罪民,你是朕的亲妹妹!是朕的亲妹妹呀!”
“这么说,臣妹可以喊皇上您做皇姐吗?”
“你我是亲姐妹,自然可以!”
“皇姐!。。。。。。皇姐!”天骄一边喊着,一边与凤霆筠相拥而泣。
又伤心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