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部分(2 / 2)

大概又过了两顿饭的工夫,凌潇潇和一众老妈子房间里传出来的声响渐渐下了下来,仕元等人陆陆续续从里面走了出来,其中有三个人的手里面怀里面揣着拿着一些东西。

卢永冲着梁芳道:“梁公公,看来这空穴来风,所言非虚哇。这十王府里面果然有事情发生,待爷们儿近前打量打量是什么宝贝,接着就要制定如何惩处了。梁公公,你我同往?”

梁芳呆愣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卢永也不等他回话,牵着他的手腕便向仕元他们靠了过去。

梁芳忙道:“哎。卢公公,不必了,不必了,你一人检查即可。”

卢永道:“那可不行,偷拿偷用了什么东西。该打多少板子是有规定的,这方面,我得向梁公公多多讨教才行。量刑量错了,可是无法服众的。”

不由分说,卢永便拖着他来到了柳仕元的面前。

卢永的身后,还跟着四个人。他们的手里面都拎着水火棍,凶神恶煞的,让人不寒而栗。

柳仕元等人在卢永和梁芳的对面一字排开。卢永捡起一件东西举了起来道:“这件东西是谁的,站出来?”

一名老妈子抖如糠筛,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咚咚咚……”一口气叩了十多个响头:“卢公公饶命。卢公公饶命,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卢永道:“还不至于要你的命,不过,丝质流苏,你应该知道,它可不是像你这样的下贱胚子配用。看样子你是知道这是属于逾矩的,如此倒是好办,来人呐,拖到一边,重打二十大板,听清楚爷们儿说的,重打二十大板,着实打喽。”

梁芳一听,脊背泛凉,看了看卢永的双脚,只见卢永的站姿,双脚微微呈现出内八字,不由得脸色大变,看来今晚上这十王府,是要见血的了。

别人不知,他梁芳可是知道的,宫里面的人一旦犯错行杖刑,要打多重,全看监督行刑的人。如果监督的人两脚外开,只要随意招呼几下即可,如果双脚并行站住,使用正常气力即可,如果双脚呈现内八字,八字幅度越大,下手也就越重。

卢永微微的内八字让梁芳惊恐不已,他忙道:“卢公公,下那么重的手,可是太后的意思?”

卢永道:“梁公公,你这问的又是讨打的话,我是奉了太后的命令专程从慈宁宫赶来的,要是没有太后的懿旨,我敢吗?哦,对了,太后娘娘特意叮嘱,杀鸡儆猴,至于谁是鸡,以梁公公的聪明才智,应该能猜得出来吧。各位,都别愣着了,拖出去打。”

“卢公公饶命,卢公公饶命……”

在一阵杀猪般的求饶声中,这名老妈子被两名如狼似虎的宦官一左一右架着胳膊拖了出去。

这两名宦官把她拖到长条凳子前,反剪着双手,把老妈子死死按住,第三名拎着水火棍的宦官伸出一只手,“撕拉”一下,粗暴地把老妈子的裤子扒了下来,一直褪到大腿根部。他把水火棍往地上一拄,“咚……”地一声闷响,甚是骇人。

“呸呸……”宦官吐了两口唾沫搓了搓手,一抄水火棍,在空中抡出了个半圆后,重重砸了下来:“哎哟妈呀,疼……疼死我了。”

当老妈子撕心裂肺地叫出一声后,第二棍紧跟着便砸了下来,就像砸在了厚厚的沙包上,发出了闷响。

只两下,老妈子的屁股便皮开肉绽,血糊糊的一片。

虽然平日里被老妈子们欺负地够呛,也曾咒骂她们不得好死,可是此情此景映入眼帘,还是让嘉善公主心有不忍,她扑到重庆公主怀里,道:“姐姐,我怕。”

重庆公主同样不忍目睹,把头扭向一边,抱着嘉善道:“妹妹,不怕。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她之所以有今日,是因为她们以往种下的恶果太多。”

“啊……卢公公,饶命……”

“啪……”

在打到第十棍的时候,老妈子便由于受不住疼,昏死了过去。

“卢公公,她昏过去了。”

“用冷水浇醒,这二十棍子,不光要打在身上,更要打进她们的心里。”

第六十一章 凌潇潇的催命符(二)

在场的人,谁能想到,卢永会如此冷酷,心里面有鬼的那些老妈子们,一个个如在呼号的北风中无力抗拒而随向摆动着的枯枝,人人自危。

卢永取出另外一件东西高高举起,道:“今儿个我可真是大大开了眼界,这是什么,护甲,一、二、三,还是三片的,谁的东西,出来认领吧。”

跑出去报信儿的刘姓老妈子此刻正站在梁芳的身旁,她面如死灰,扯了扯梁芳的衣袖道:“梁公公,救……救救奴婢……”

梁芳的眼睛都看得直了,气急败坏猛地甩开衣袖,冲着刘姓老妈子道:“既然当初贼胆包天干下了这等逾矩的事情,应该能想到今日,敢作就要敢当,撑起脸来受着吧。”

下了一通重手打完二十板子的几位宦官走了过来,夹起已经几乎瘫软的刘姓老妈,道:“卢公公,如何招呼她?”

卢永道:“三片护甲,当然是用心打了,同样二十板子。”

在后宫里头专门负责行刑的人跟锦衣卫那些靠杖刑过活的人没有太大的区别,同样练就了一手让人拍手叫绝的技艺。最开始练习的时候,是找来一块石头,在石头上面覆盖一张宣纸,日日打,打到板子砸落石头碎裂而宣纸无恙后,这名行刑之人就算技艺加身了。所以,无论前朝还是后宫,总是会出现一种很奇特的现象,有些犯了事儿的人,即使被打上一百板子,事后将养半个月,在别人的搀扶下便可以勉强走路。而另外一些犯了事儿的人,只一板子,便性命不保。

卢永口中的着实打和用心打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着实打只要把人打伤,最多致残。用心打则全凭犯事之人的体质。身体壮实的躺上半年能歇过来,身体不好的,说死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所以,用心打就属于生死勿论的那种。

刘姓老妈子听见“用心打”,三魂七魄吓丢了一大半,连呼号的气力都没,像一条死狗被拖了走。

不一会儿,另一种杀猪般的声音传了过来。

卢永边走到最后一名宦官面前,边道:“听听,听她们的声音就知道她们的为人。”

最后一名宦官的双手捧着一个首饰盒。这个毫无小巧美观而言的首饰盒体积很大。比女人们正常用的大出了一倍有余。卢永接过首饰盒,掂了掂,又交还给那名宦官。笑着道:“还真没看出来,挺有分量的,这个首饰盒是谁的?”

凌潇潇走前一步道:“回卢公公的话,这个首饰盒是奴婢的。”

卢永拨弄了下锁道:“凌宫正,够小心的哇。还上了锁。钥匙在哪里,宫正。”

凌潇潇道:“卢公公,你是不是怀疑我藏了什么逾矩的东西在首饰盒里?”

卢永道:“哎哟,这话可不能乱说,刚才她们二位的东西,虽是逾矩的。薄惩几下板子也就抵消得掉了。首饰盒里若是有逾矩的东西,那可是要杖毙的。”

凌潇潇道:“金银玉器做成的饰物,若是逾了矩。确实可以杖毙。我身子不怕影子斜,钥匙在这里,卢公公尽管打开查验便是。”

凌潇潇从腰间取下一串钥匙,挑出其中一把,递到卢永的面前。

卢永接过钥匙。打开首饰盒上的铜锁,掀开了盒盖。只见内里珠光宝气四溢,一眼扫过去,竟然全是价值不菲的饰品。

卢永赞叹道:“爷们儿过得有些小家子气了,凌宫正,你可是着实让我另眼相看,真没想到,你这里还揣着一个宝藏呢。这首饰盒里的东西,随便挑上一件,都能在京城买下一处宅子,怪不得凌宫正如此小心,专门上了铜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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