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全天二十四小时侯在他旁边的助理怎么不知道?
下午和技术部开视频会他还功力不减把一众人骂得狗血淋头,一转眼就感冒了?
被技术部气的?
他来不及细想,跳下床穿上拖鞋,边回路琼【好的】边往外走。
期间还不忘跟小女友贼兮兮八卦:“我们老大还真是两面三刀,劈头盖脸骂完我们跑去跟他老婆撒娇卖惨,感个冒还非要他老婆订外卖,不知道自己的手是用来干嘛的。”
小女友一副过来人的口吻:“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你现在不也这样?上次手被纸划出个芝麻大小的——”
钟洋喊停:“好了不许说了,我要出门跑腿了。”
陆明霁在京北这边也有房产,没住,带着助理来出差还是住酒店更便利,少爷从不将就,一个人住酒店也是顶层总统套。
钟洋这位助理待遇稍差一点,住他楼下的高级套间。
去前台拿到爱心牌雪梨汤,钟洋马不停蹄送到顶层。
在门外敲半天门,门板都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钟洋不详预感腾升,怕老大病重昏倒在房间里,他掏出备用房卡刷进去。
一开门就扯着嗓子喊:“老大?”
绕着客厅、餐厅都找一圈,最后听到最大那间卧室里有水声。
钟洋不敢懈怠,敲敲浴室门:“老大?”
浴室里水声停下,陆明霁不耐烦的责问砸过来:“你来干什么?”
听到活人说话,钟洋高高悬起的心落下:“路琼姐给我发消息说你感冒了,我来看看你,还有她给你定了雪梨汤我拿上来了。”
陆明霁简言命令:“放下,出去。”
钟洋不能这么痛快就走:“老大你没事吧,生病就别洗澡了!”
他话音落,磨砂玻璃里一条白色浴巾砸过来。
“滚出去。”
钟洋砸砸嘴,此刻他才可以功成身退。
“雪梨汤我给你放客厅了!”
出陆明霁套房,钟洋幸灾乐祸在没有两位老板的小群里艾特技术部几个人:【你们这几天在最后珍惜一下自己的耳朵吧,把老大给气病有得是骂挨了。】
*
老话说祸从口出,从古至今说话都讲究个避谶。
陆明霁以身作饵,来验证这些名言警句能流传至今一定有其道理所在。
只是不想被路琼发现端倪,顺水推舟承认她的猜测,冲过一个冷水澡后,陆明霁第二天还真就成功发烧。
他出生时早产,小时后体弱多病,家里精心养着锻炼着,体质渐渐转好,长大后很少生病,连个感冒一年都不准有一次。
上次他生病都不记得是猴年马月,这次一发烧,兵败如山倒一样。
钟洋让他好好休息一天,他不,跟后面有鬼差催命似的追赶着工作进度。
钟洋能理解,才新婚就小别,换他他也不乐意。
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总不能因小失大。
他劝不住陆明霁,就搬救兵,偷摸着给路琼传递消息,让她管管陆明霁。
路琼对陆明霁还在生病这事毫不知情,这两天视频她问陆明霁感冒好没好,他都说好了。
结果不仅没好还更加严重。
不知道他在犟什么。
正好赶上周末,搬家一应事宜全都搞定,路琼在沪市也是闲着,订好周五晚上七点半飞京北的航班,换洗衣物前一天晚上都装好,六点下班从尚嘉去机场。
两个多小时的航程,落地京北将近十点。
路琼知道陆明霁下榻酒店的地址,出机场打上车直奔目的地。
钟洋怕陆明霁怪他自作主张把路琼请过来,没敢事前告诉陆明霁,他跟酒店前台联系过,备用房卡也留在那儿,路琼到酒店后不用瞎等,上楼去房间就行。
今晚陆明霁有个饭局,推不掉,不是和医院,是和琅域另一个合作方。
前两天恰巧在一家餐厅里碰到,三两句聊了个新项目,约好今天这场饭局细聊。
桌上推杯换盏,陆明霁发着烧滴酒没沾。
但满屋烟酒味还有人讲话的声音烦得他脑袋嗡嗡疼。
捱到饭局结束,快十一点钟。
钟洋开车带陆明霁回酒店。
钟洋瞥一眼后视镜,嘴叭叭地劝说着:“老大,你真的最好休息一天,我懂你归心似箭的心情,但路琼姐在那儿又不会跑,你不用那么着急。”
陆明霁阖着眼坐在车后排,抬腿踢一脚驾驶座:“闭嘴,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