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骞噌的坐起身,嚷了一句:“别叫我小孩儿,整的跟你有多大似的,告诉你,我就是睡不着,你影响我,我不习惯和人同床。”
“我怎么影响你了,我招你惹你了,不习惯和一个人同床,就习惯和很多人挤大通铺!你这不是贱吗?”
“我贱还是你贱,你用别人的钱消费,却没有一点儿惭愧和感激,还总理直气壮的,你才是贱。”莫子骞瞪着高柏。
又提钱,莫子骞似乎会永远抓住钱这个把柄说事,高柏烦了,说:“你烦不烦呀,跟女人似的,这么小气,我不是说过要还你的吗!”
“我最讨厌你说还钱这话,你以为你说了还钱就可以在我面前盛气凌人了?我认识你是谁呀,我凭什么为你买单,要让我情愿,也是在相互尊重的基础上,那是平等。”
高柏看着莫子骞眯笑,觉得这男孩儿有意思,这是他第一次听一个男孩儿在他面前说什么平等之类的话,在以前,谁和他罗嗦、谁让他厌烦,他立马就让对方滚蛋,而今他却特喜欢听莫子骞跟他没好气的唠叨。
嘿嘿笑着回应:“没那么严重,我怎么不尊重你了?”
“当然不尊重,一花别人钱,就大言不惭的说还钱,别那么虚伪,倒不如你说声谢谢来的诚恳。”
高柏想了想,也是,于是说了声:“那好,谢谢!谢谢你的油费和饭钱,这样你满意了?”
莫子骞瞪了一眼高柏:“一边去。”把枕头搬到另一头躺下,两条长腿伸到高柏面前。
高柏笑,问:“子骞,说点儿正经的,明天你去哪儿?”
“我回南京。”
“你不是没钱了吗?怎么回南京?”
莫子骞看着天花板说:“会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难不成你一路要着饭回南京?”高柏嬉笑,莫子骞没好气,高柏接着说:“要不明天你和我回北京,等到北京我就有钱了,到时还你钱,你可以在北京买张票直接回南京。”
莫子骞坐起身正视着高柏说:“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怕你把我卖了。”
高柏哈哈笑:“我有那么坏吗?再说,你值几个钱呀!真的,我是为你想,要不身无分文怎么回南京呀!”
“这不用你担心,我卡上还有点儿钱,是我开学后的生活费,本来是死活不能动的,现在不动也不行了,我取点儿当路费。”话一出口,莫子骞就后悔,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傻,居然老实巴交的和对方说这些。
果真,高柏寻思着问莫子骞:“你旅行计划是多少天?”
“本来是计划一个月,但只进行了半个月,下面的路程只得半途而废。”
高柏乐:“我的旅程计划也是半个月,我这是刚开始的第一天,其实我也不想回北京,你看能不能咱俩搭个伴把剩下的旅程走完?”眯笑的看着莫子骞。
莫子骞一下就明白了,他知道高柏又在打他卡上的钱的主意,后悔不该告诉他,愤懑的嚷起来:“诶,我说,你有完没完,为了你我把现金全部花光不说还扔掉了单车,结束本该可以继续的旅行计划,你现在又在想什么?我没钱了,我卡上就八百元,那是我的生活费用,现在要迫不得已的动用,你有点儿仁慈心好不好,你不把我搜刮干净就不甘心是吗!你看看我还有哪儿值钱,”说着坐直身子拍拍胸:“我现在就剩这副身板儿,你是不是也想把他剁吧剁吧大卸八块儿吃进肚里毁尸灭迹?”
高柏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喘着气说:“我就是想大卸八块儿的把你吃了,你是不是也心肝情愿的让我吃?”
莫子骞骂了句:“滚一边去!”
两人对坐着,盯着对方的眼睛琢磨,莫子骞单纯爽目的气质令高柏愉快,他觉得这个男孩儿特干净,从心里到外表都干净的让人悦目,和以往他见过的男性不同。还有那双眼睛活泼、深静,高柏想象那双眼睛在快感的迷幻中是什么样?想象他干净的身体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刺激,一切都没有体会到,所以不舍离去,高柏想占有,想享受。
看着莫子骞的眼睛盘算着说:“既然有了旅行计划为什么不把它走完,难道非要骑着那个破单车旅游才算有意义?现在你可以借助我的车,不论你去哪儿,我可以开车带你,先用你账上的钱做资费,当然,算我借你的,到时我一定会还你。”说到这儿想起莫子骞最讨厌他虚假的说还钱,于是马上改口:“对不起,我又说还钱,其实这是我真实心理,我是真的要还你的……”
莫子骞紧盯着高柏的脸:“你说完了?告诉你,妄想!我绝不和你同行,到此结束。”倒下头躺下,然后侧过身给了高柏一个屁股,不再说话。
高柏也无趣的躺下,想:旅行可能是真不能进行下去了,对莫子骞的欲望也只能湮灭在心里了,觉得遗憾。
☆、朴素感情
夜深了,安静了,一切都像是睡着了。但高柏却头脑清晰的醒着,看着身边的莫子骞一动不动的躺着,只给他一个后背,毛巾被搭在身体的要害部位,让高柏看不见那个勾动欲望的器官,他知道那个地方正裸/露在毛巾被下,触手可得,但他不敢去触碰,只因为纯净的事物会影响内心的浮乱,会让人不敢肆意妄为。
莫子骞像是真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窗外清亮的月光泼洒在屋里,照在这个健康的身体,发出诱人的光色,高柏把持不住了,□不觉硬起来,连忙回正目光不去看,跑进卫生间冲凉,又咕嘟咕嘟的喝了一杯凉水,难耐和燥热才算渐渐平息。
无奈的看了一眼莫子骞,自己也躺下,还是睡不着,起身拿起枕头搬到和莫子骞一个方向躺下,这样心里才算平衡些,闭上眼开始睡觉。
来之前想找个安静的乡村角落反省,却碰上莫子骞这样的男孩儿,这是高柏没有想到的,觉得庆幸,但没得手就又即将分开,未免觉得可惜。回转身看着莫子骞的后背,用手轻轻触碰,没有反应,于是得寸进尺的把手搭在莫子骞的肩膀上,这样似乎找到一丝安慰,胡思乱想一阵,昏昏沉沉的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让剧痛的肠胃惊醒,睁开眼看下时间,才深夜两点。
莫子骞的睡姿已不在是背对高柏,而是四脚八叉的平躺着,而高柏的手正放在莫子骞的胸膛上,莫子骞像是睡得很沉,透着月光看,脸色白净的像天使,头发蓬松顺直的垂在前额,清瘦有形的脸上安详的闭合着眼睛,又像个乖巧的孩子,高柏神迷专注的看,不想漏下一丝细节。
毛巾被已让莫子骞蹬到一边,小弟弟垂头搭脑的裸/露着,也像是和莫子骞一样正睡得很沉,高柏不敢去碰,他怕惊扰了月色下静谧深蕴的景致,想:这孩子可是真累了。就这样一声不响的欣赏着、认真研究着一副静态下勾动欲望的完美图片。
肠胃又是一阵疼痛,小腹下坠,急忙起身去大便,通便后觉得舒服了很多,回来后又是睡意全无,让身边的莫子骞勾动的欲/火中烧,静静的躺着,把持着自己的意志。
没过多久,肠胃又是痉挛的疼,起身又是大便,拉稀了。高柏意识,他闹肚子了。果真,回到床上没多久又是连续多次的大便,直到拉空肚子只剩下姜黄的稀水。
就这样高柏一夜没消停,一趟趟的跑厕所,不知跑了多少次,拉得他筋疲力尽,浑身瘫软,也没有心情再去琢磨身边的莫子骞了。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高柏已是脸色蜡黄,无力的瘫倒在床上起不了身,感觉周身发冷,头疼欲裂,高柏想自己是病了,而且是病得不轻。记得自己在去年也是这样闹过一回,输了几天液才好,高柏不免心里焦急起来,忽然觉得自己无能,脱离了金钱和家庭的靠山,自己便什么都做不好。
病症让高柏像个孩子似的委屈,觉得从没有过的孤独,浑身冰凉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