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准备好了吗?”
没等高山回答,就又是一阵比马拉松还长的狂跑。
等到她快把全身力气都耗尽,差一点猝死的时候,阿瑟才慢慢停了下来。
这是一片没有什么人烟的荒草地,只有远处几方矮墙堆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高山已经神经混乱了,她感觉不到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只觉得前所未有的难受、痛苦、恶心、发热……豆大的汗滴混合着眼泪从脸上顺着脖子一直淌到衣服里,身体黏糊糊的,头发也黏糊糊的。但这根本不是重点,最难以忍受的是那种脑袋里面的坠落感,一直降一直降,而下方就是黑不见底的深渊,感觉掉下去就是死亡。
眼前的事物也开始变得模糊,阿瑟的大众脸已经看不清楚,好像只有一个嘴巴开开合合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她整个人软绵绵地往下掉。
“该死!药物反应的效果居然这么严重。”
“身体大量出汗,温度直达40℃,毛孔打开,持续发热……果然这个方法很冒险……”
迷迷糊糊中高山只觉得有人给她扎了好几针,又喂了好多药,她感觉自己好像就要睡过去了。
“坚持一下。”
坚持不了了,好难受好难受,睡一觉就好了吧。
……
阿瑟面色阴沉地重新配置着药,地上铺满了一排排的试和各种各样的小玻璃瓶。他从瓶子里舀出一点白色粉末倒进有着蓝色液体的试管里,咕噜咕噜冒了几个小泡,蓝色竟慢慢向浅绿变化,直到颜色变化固定下来,他的脸色还是不变,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试管。
又鼓捣了大半会儿,眼看着从小圆瓶里再次舀出的一些灰色粉末倒进试管后颜色变得越来越深,他的脸色才稍稍缓了点,才用余光瞥了下已经晕死掉的高山。
将药水装好,托起高山手臂正要扎下去,一声阴寒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怎么,诺凡赛先生现在改当好人了吗?”
阿瑟动作只顿了一下,针筒继续靠近胳膊。
“再动一下,原子炮立马贯穿你的胸口。”
将针筒收好,阿瑟站起身转了过来,黑衣人狞笑着看着他,身后只跟着三个大汉。
“您配置的药永远是那么厉害,跟着的十多个人中有九个中招,只可惜,组织里早就有了应该之策。应该说,抵抗品还是远远不及您的药,不会现在对付您应该也够了。”黑衣人轻轻甩了下额前的头发,然后脱下手中的手套,“您看我对您还是很尊敬,即使已经用不上敬语了。”
然后他招手,身后的三人就扑了过来。
“呵呵,诺凡赛先生除了配药,在对敌方面应该很一般吧。”
没错,他的战斗力是很一般,但并不代表不会。
侧身避开袭来的拳头,阿瑟伸脚一个上踢腿,被避开了,右侧的爪手堪堪擦过他的胸口,他侧翻身右肘往后一击,来人中招,但很快就爬了起来。同时前面的人一个扫堂腿,他忙着抵抗左前方的人的攻击,只能用胳膊去挡,马上骨头崩裂的声音响起。
能熬得过他配的的药物,这三人的能力绝对不一般。
他没有多想,再次缠斗在一起。
这次终于用力全力,很快一个膝盖上击,其中一人下巴破裂,倒在地上抽搐,然后随着右手从衣服里面掏出的东西划过,另一个人胸口鲜血喷涌,倒地不起。
“呀,诺凡赛先生真是深藏不露。”黑衣男人握拳舒展筋骨,“那就让我亲自动手吧。”
自始至终,阿瑟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在他看来,任何与他无关的小角色都不需要费太多口舌。
一场生死角逐的战斗拉开了序幕。
黑衣人有一点说得没错,阿瑟确实不是战斗的能手,所以在面对这种刀尖上舔血的家伙时确实有些落了下风,但这并不代表放弃,特别是对他来说。
他抽出身上的短刀对上黑衣人的激光剑,不知是因为何种原因,黑衣人居然没有用上那把原子炮,但这正合他意。
一场战斗下来,黑衣人全身都挂了彩,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伤口布满全身,他阴狠地吐了口血水,盯着阿瑟。阿瑟同样不好受,甚至比他还要严重些,胸口被捅了一剑,正不停地冒着血,手上胳膊也全是伤口。
两人没有多说话,再次战到一起。
……
高山还在昏迷着,而且症状越来越严重。身上已经开始不再流汗,因为温度太高,那些还没因为体温上升而流出来的汗水在下一刻就立马被蒸干,这其实是一种很可怕的循环,体内的水分正在迅速流失,那代表生命迹象也开始模糊。
更可怕的是,因为过分高温,皮肤已经快要承受不住,通红到了极致的皮肤开始变得僵硬。
她急促地喘着气,但却双眼紧闭。
阿瑟明显也知道高山现在的情况,所以出手更加凌厉,手上动作也开始不稳,一个没留神,胳膊上又被划了下。
而剩下的两个还能走的黑衣下属也正在向高山靠近。
似乎这一切变得更糟糕了。
高山还有一点点残留的意识,她在做梦。
梦里是一片荒芜的地方,到处都是形状嶙峋的怪石,天空中一轮红得滴血的太阳,炙热的温度烤得所有的生物都奄奄一息,包括自己。
她痛苦地拖着双腿走着走着,她非常渴非常渴,她极度地想喝水,可除了面前一个都是血水的湖以外,什么都没有。
忍受不住想要凑过去喝那恶心粘稠的血水,刚靠近胃里面就一阵翻滚,她俯身吐了起来,却什么也没有。
然后她继续走,因为她非常渴,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看到前面有一株长得青翠欲滴的绿色植物,她惊喜地冲了过去,可是失望的发现上面并没有结任何果子。
尽管她知道植物吃起来一定非常不好吃,但她已经渴到不行,哪怕一点点的汁都可以。
于是她就对着那株绿色植物咬了下去。
“啊!”一声痛苦凄惨的声音响起,长着满脸横肉的大汉捂着自己肩膀,惊恐地看着自己正打算抱走现在却满嘴鲜血的高山,不断地往后退,“怪物啊、怪物啊!”
另外一人见状也踉跄后退,因为他亲眼看见那个女孩口中把同伴的肩膀咬得血肉模糊,还口中喃喃着:“渴、渴……”
阿瑟已经听到这个声音,扩大跟黑衣人的距离,他转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场景以及完全没有意识的高山,脸色铁青。
“啊,诺凡赛先生的药果然不同凡响,居然能把人变成这个样子。”他看着高山,笑得诡异,“这样更得带走了。”
阿瑟没有给他过多废话,直接一刀上去。
黑衣人跳开,高声命令:“抓了她。”
然后两人又缠斗在一起。
高山还没解渴,因为她只咬了一口,那株植物就开始跑了起来,虽然不好吃,但是她现在这么难受,拿来做成帽子遮凉也好啊。
于是她又开始追。
黑衣属下们正颤抖着靠近,不料高山却自己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冲他们过来。
本来被阿瑟伤得就不轻,又被一个怪物一样的人咬了一口,身体和精神都面临着崩溃的边缘,连动都动弹不得,于是眼睁睁地看着高山像他们走来。
这次高山没有咬他们,而是一拳打了过去。
那一拳的力气多大,那时阿瑟还不清楚,只知道等他再次和黑衣人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