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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我就听魏光澈推断过,虽然派去跟踪的人最终还是断了线索,但依据已经搜罗到的信息,这个叫小铃的定当是西凉皇后膝下唯一的公主——黎光铃。魏光澈唯一不明白的,只是西凉皇后为何会放任唯一的爱女到羌无来找赵玉熏。虽然西凉皇后是忽兰最后一任国王的幼妹,黎光铃与赵玉熏也因此是血缘极近的表亲,但此举还是超出了情理。
魏光澈曾说,是黎光铃自己接触到了忽兰方面的人,被煽动后背着皇后行动的,亦或者是西凉皇后思恋故国之心太重,急于助其光复。二者必占其一。但当时他容黎光铃离开,一来是因为中途被忽兰内部发现,将线掐断收网不及;二来毕竟是西凉的公主,忽兰人不可能真的对她倾囊而出所有机密,更何况是公主而不是皇子,扣下她实际上于西凉基业无损。当时魏光澈正设法避免与西凉的战争,更不愿先行挑事了。
我眼下基本有八成肯定黎光铃是被忽兰人利用。别的不说,既然做刺客一早就是忽兰弃子,西凉皇后再不可能费这份心来理会他的死活。
“公主既然深夜造访燮城,何必急着回去呢,在下愿在寒舍烹茶相待,相信陈将军也会愿意见到公主的。”
我话刚出口,那个男人已经一剑刺了过来,一剑未中又是一剑,而且招招指向门面,逼得我来回抵挡不及再发声。
他的剑法真是不错,若不是气力略有不足我也撑住不了一时三刻,他大概也明白长久战终究于他无益,竟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势态与我硬拼,若是我们都死了,黎光铃自己也许还可以设法离开。
一个剑花,他的剑在我右手虎口上剜了一道,我差点松手掉了夕狼。
“啊!”黎光铃见状不由惊呼了一声。
大概是我进来太久,狱卒终究有些担心,正好又听到了黎光铃的声音,虽然我之前特别关照过要一个人待在这里,可此间关押的都是男犯人,黎光铃的声音过于明显立刻引起了外头狱卒的警惕。
“什么人!侯爷,侯爷你还在吗?”匆匆的脚步声,看来来了不少人,非常时期牢内并未燃起多少烛火,隔几十步一个火把,牢道那一头的人忽明忽暗看不清楚。
差不多同一时候,那个男人已经将剑刺至我的喉头,但听到狱卒的声音后他的剑堪堪停在的我皮肤的表面。
我与他对视了一下。
“无事,你们在那等着我,我这就过去。”我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只盯着那个男人。
他听我说完忽然收剑,一把拽过黎光铃跃到梁上,我微微一笑,并没有制止而是转身走向另外一边。
“本来想审问出些什么的,却发现两个牢里的犯人预谋一起逃跑,既是如此就将他们两个就地正法了。”如此对一脸不安的狱卒们解释的时候,火光在我脸上跳跃着,那一抹微笑仍就凝固在我的脸上。
那一个晚上之后,有一种什么东西从我心里永远的消失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这般下去我到底会失去多少东西,到生命尽头还会剩下多少。也许从那时候起,我终于忍受不了那些自出生起就一直缠绕着我的谎言、秘密和背叛,我开始一点一点将自己所曾经拥有的扔开,这么做,等到死的时候就什么也不剩了,什么也不爱,什么也不恨了。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下处决犯人!”第二天陈将军得知后勃然大怒,“那个刺客身份暧昧,你怎能私自做主!”
“那个刺客见逃不掉死志已决,设诈引我出手。”
“就算如此,与他勾结之人也当有嫌疑,你再冲动也不该两人一起杀了,这不是正中敌方下怀么!”
“下官确实莽撞了,请陈将军按军中律法处置以安军心。”
我以侯爵之尊对陈硕自称下官,再自请军法,已经是给了他十足的面子。他就算有气也难再继续发作。
陈将军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你都已经这么说了,老夫还能如何,只是凌风,此次要想收复泷水军中必得一心,我知你不是那类容易上套的人,这么做是定另有其他想法,这一次看在你父亲定远侯的份上就算了,但下不为例,我说下不为例,你懂这意思吗?”
“……凌风惭愧,再无下次。”
他站起来走了。正好前来领命的铁人杰忙凑到我旁边小声说:
“侯爷,您下回可别这样了,将军这回可是动了真怒。”
“他让你来是领命今晚去突袭?”
“是啊!”一问这个铁人杰明显情绪高涨起来,“将军看得起咱,直接点名让我带小队过去,这还是头一遭呐,侯爷您说,将军是不是打算重用我老铁。”
“大概是吧,你此行可要小心些。”
嘴上说这这话,心里却不轻松,陈将军这个时候派铁人杰去送死,除了觉得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之外,大概也多少猜到了一些我的用心,到达燮城才两天就已是这么个局面,看来往下会比想象中还难些。
要打消他的疑心这一回我就不能再有丝毫置啄,生死得看铁人杰自己的本事了。其实比起铁人杰,我更看好徐山,但这一方面更是棘手,而我已经没有来日方长了。
小舅舅不知道还能在牢中坚持多久。
我站在城墙上隔着雉堞看着泷水那边西凉驻扎的帐篷入神。西凉现在是想一点点的吞噬羌无的国土,战事陷入僵局恐怕也是因为西凉担心过于激进会导致战线拉长,万一无法速战速决遇上战事物资补给不及,恐怕会被羌无翻盘。
现在的问题是,西凉到底有没有和中原暗中曲通呢,就算真的互有勾结恐怕也不是彼此十分的信赖,大概彼此都在等着对方进行下一步,又或者还在协调阶段。我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若是西凉和中原真的互为援手且互无猜疑,羌无早就岌岌可危了,最坏的可能性其实可以排除。
“下官晚侯爷一步巡视,真是惭愧。”一听到霍南山的声音,我就知道自己是无法清清静静的继续想事情了。
“哪里,小弟毕竟资历短浅,还得请霍大人多多传授些经验。”
“下官一来到这里已经是如此的局面,大半年了也没好转,惭愧不及,哪里还有什么好教侯爷的。”
这话若是旁人说的定为客套,霍南山的表情确是真的在痛心疾首,我一向当他是个不知变通的书呆子,此刻却不由被他脸上的真情流露给稍稍打动了,他虽素来就跟竹竿一样干瘦,但在京城的时候却终是要好些,至少不似此刻,黑棕皮肤在凸出的颧骨上绷得紧紧的。
“霍大人自打来了一直坚守燮城,家中可还好?”
“劳侯爷费心,家中自有拙荆打理,下官眼下应全力为皇上分忧,哪能去顾及自家琐事。”
“未免家中忧心,还是当多通书信才是。”
“自开战以来下官已告知家中,一切以国事为重,若下官幸而为国捐躯,则当告知家中二子承乃父之志发奋苦读,望以后能为陛下用,除此一桩外在下于此间也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
☆、肆虐狂星
“天快降雨了。”
“侯爷?”
“我自言自语而已,远处的黑云倒压的比往日更觉得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