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面对,也不肯面对。一想到是和李程锦有关,张展饶整一个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但是,不问个清楚的话,又不甘心。谁会甘心平白无故地遭一顿打呢?
还是不要去公司,毕竟一个脸青鼻肿的人出现在灯光强烈的白天,太刺激别人眼球了。
拿出手机,拨通了油头经理的电话。
“小张吗?你打得真是及时。我今天有点要紧事,我不回公司了,那个李程锦中午时候会来公司讨论明天拍摄的事情的,那就拜托你了。毕竟你是策划人,还有你一定要好好对待这个方案,年终利是一定你最大份的了。我现在没空,迟点再说吧!”
然后,电话就这样挂掉了。从头到尾,张展饶没有说过一句话。
难道,连上天也不帮助可悲的人?
于是,张展饶决定拨通油头经理电话。
“小张呀!我现在真的没空,你是不是想要请假?没门,我不管你是被人打得眼青鼻肿,还是病得天昏地暗,你中午十二点一定要接到李程锦。”
接着,电话再次挂掉。张展饶还是没有发言的权利。
可恶,这个油头!
可是纳闷归纳闷,张展饶还是准时早晨九点整,到达了公司。
从走进大堂再到电梯的过程中,张展饶不得不接受行人一路抛来的奇异眼光。
回到座位,刚刚打开笔记本打算重新检查今天要讲解的计划内容,不过顿时感觉四周的空气遭到压抑。
抬起头环视,同事们竟然把自己的办公桌紧密包围。
“小张,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同事甲关怀的目光盯住张展饶带有点点淤青的嘴角。
“小张,是不是被别人争女朋友争不过人家。”同事乙口吻深表同情。
“小张,不要告诉我这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同事丙眯着眼睛。
同事们议论纷纷,张展饶毫无解释的机会。
“你们在干什么?现在工作很闲,是吗?”来人故意把最后两个字读音拉长。
随后,刚才正讨论得兴高采烈的人们,霎那间回到了座位上。
“蓝姐!”彷如看到救星般。
“小张,经理有交代你一些事项吧!”
“是的。”
“那你等一下要好好表现了,中午李程锦会大概在十二点之前过来,他最近通告很紧,你应该懂得处理了吧?”
面对蓝姐干练的眼神里充满了大大的信任,张展饶今天不怎么好的心情突然好了一大半。
“知道了。”反正等等只要把注意事项告诉李程锦就可以了,他时间那么紧迫,应该不会停留在公司很久的。
“下午我要接待另外的贵宾,所以李程锦就拜托你了。”
“我?”
“是呀!因为避免麻烦,你一个就够了,不是吗?”
“可是……”
“没有可是了,虽然你今天状态好像不是很好,但是我相信你对工作的热情的。”蓝姐拍了拍张展饶的肩膀,故意强调了“工作”两个字。
“那也是。”
“最后,还有,下次不要和别人随便打架了。”蓝姐还大力捏了捏张展饶不多的脸肉,接着扬长而去。
摸了摸疼痛的脸蛋,张展饶感觉前途一片茫然。
错的人明明不是自己,但是还是害怕得罪身份不凡的男人。
本来想能够避开就尽量避开,却最终还是要面对。既然面对,起码不要自己一个面对。
可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能自己做主意。
“咳。”叹了一口气,舒缓了暂时的郁闷。
为等一下迎接的是更加长久的烦恼而做好准备。
时间总是在匆忙中流逝,很快就到了十一点四十五分。
坐在办公桌上的张展饶很懊恼,懊恼到紧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男人,等等就要面对。
手中拽着皱得厉害的纸条,上面是李程锦的电话。
想起油头经理啰嗦的叮嘱,张展饶狠下心,拨通那一串仿似咒语的阿拉伯数字。
“喂。”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里面传来低沉却有点清脆的男声。
张展饶吞了吞口水,总觉得喉咙里卡住了什么㊣(7)。
“喂,你是……”有点疑惑,声音很温柔,与他冰冷的外表不相符合。
这应该是李程锦的电话吧?张展饶重读了那一串咒语,心里还是不确定。
“请问是李先生吗?我是S广告公司的业务员,请问您大概什么时候过来商量广告的事情呢?”
“我现在在楼下了,你等等。”
楼下?这么快速?张展饶心跳得更加快了,他还没有心理准备。
拿起方案资料在座位上重重地敲了几声,但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呼!”再次大力舒了一口气,放松紧张的心情。
张展饶咬了咬下唇,决定豁出去了。
“哔哔哔。”电话声响起,是他。
张展饶心里被重重地击了一拳,刚才的气焰顿时被浇灭。
“喂,李先生。”拿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
“我到了,你在哪里?”
这不是应该我问的话吗?张展饶纳闷中。
“我在会议室等你吧?”
“好的,我马上过去。”
工作还是工作,只要李程锦不玩什么花样,张展饶还是会努力完成分内事的。
4。该针对的人
站在会议室门口,已经犹豫了十分钟了。
张展饶还是不敢推门进去,里面等候他的是一匹会“放毒箭”的狼。
“哔哔哔。”
是他!
张展饶挂掉电话,没有多想就直接进去,反正都是逃不了的了。
“怎么这么久?”
“不好意思,刚才有点琐碎事要处理。让您久等了。”
张展饶转身把门轻轻关上,内心的沉重丝毫没有减轻,反而因为李程锦不耐烦的语气而加重了。
“怎么是你?”像是被惊吓到的语气。
“哈?”
李程锦眼睛直直射向张展饶显得有点慌张的脸,满脸疑惑地重新问一遍。
“我说,怎么是你?”
“李先生,我是这次方案的策划人,关于细节方面,是我负责和你谈一下的。”工作为上,工作为上,张展饶心中默念了几十遍,但是还是不敢抬头直直面对来人。
“出去,给我叫蒋微过来。”
“哈?但是……”
“没有但是了,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李先生,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不过这次方案是我负责的,我有责任把它完成。”
“你有责任是你的事,但是我没有责任去负责你的责任。”
“李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张展饶快要被气炸了,眼前这个男人如此不讲道理,甚至一脸不屑地坐在沙发上,还翘了个二郎腿。
“蒋微不清楚工作情况,所以由我来说比较好,李先生,你不是很忙吗?”故意把“很忙”两个字读音加重。
“不忙,有劳操心。”
“那,李先生,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应该是妥协了吧?
“不可以。”斩钉截铁的回答,语调里没有一丝情感。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和多嘴的人说话。”
原来,他还介意那件事。根本就是一个误会,而且自己不是已经挨过一顿打了吗?
“李先生,其实这只是一个”
“其实什么?不要告诉我这是误会,我只相信眼前看到的。”
“给我叫蒋微过来,马上,立刻。”李程锦自问耐心已经到了极限,眼前这个可恨的男人还不知死活地企图和自己说话。
“好的,李先生,请你稍等。”不再尝试辩解,张展饶继续以低头的姿势走了出去。
“好可怕。”那个李程锦简直像一头发疯的狼,但是咬的对象只有自己。
早知道刚刚就该问那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他干的?只怪自己太懦弱了。
“蒋微,她出去谈业务了。”蓝姐的回答给张展饶一头冷水。
不会吧?
张展饶拿着手机的手越抖越厉害,额上的冷汗开始蒸发而流。
“蓝姐,蒋微她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呢?”
“小张,我怎么知道呢?好像是很大的一件案子,你那件搞好了吗?”
就是搞不好才叫蒋微的,但是她现在出去了,可能会把锅子轧碎的。
“蓝姐,我这边快好了,您就等等。”
“拜托你啦!我这边还有事忙。”对方轻松地挂掉了电话,另外一方还不能马上轻松。
怎么办?该怎么办?
“怎么?蒋微不来吗?”鬼魅般的声音从
后面冒出,张展饶吓了一跳。
后面锐利的目光仿佛刀子般,与身体的肌肤只是一薄衣之隔。
“我正在打电话呢!李先生。”颤抖的手部神经连累了心脏的动脉,狂乱跳动着。
“我听到了,不要假装了。”
“李先生,还是由我来讲解吧!”
“不用。”
李程锦抓起挂在沙发上的夹克,迈开长腿,想要试图绕过张展饶而往大门方向走去。
“?